纯洁在诊室睁开了眼睛。愣愣看着天花板,片刻后才起身,“我刚刚好像听见关门的声音。”
慕雨柔轻轻一笑,“那是我特意安排的音效,算是你结束回忆的提示。”
我发现心理学就是一门忽悠学,慕雨柔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我竟无言以对。
果然纯洁也没有再追究声音来源。
慕雨柔轻轻低头,摩挲过她的笔记本,“伊先生,我可能会问一个比较失礼的问题,你现在对女性的恐惧和厌恶,理论上讲,是源于这段并不美好的回忆。但最直观的原因,还是你现在生理功能上的损害,不知道这个问题是否已经解决了呢?”
纯洁顿了一下,摇了摇头,向前倾着身体,双手合十抵在眉心出,声音有些压抑,“我爸妈不知道我生理这些问题,我自己也不敢去想。但是我发现,我的朋友们都非常担心我,我觉得这样下去,并不是办法。”
说完之后他有些疲倦地向后靠,那张忧郁的脸孔上依稀看得到几许曾经的忧郁美少年的影子,“我现在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每天起床的一瞬间,都像是一摊腐烂发臭的肉块,只要送去焚化炉就世界清静了。如果不是上次看见我的朋友们,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对我很好,我可能会想要放弃自己的人生。”
我听了之后,心情很不平静,既充满了感动,又忍不住阵阵心酸。
纯洁起身,犹豫了片刻伸出手,“谢谢你,我觉得有个地方倾诉一下,轻松了许多。”
慕雨柔没有伸出手,她非常理解的说道,“你现在应该还是很讨厌女人的,不要勉强自己了。”
纯洁点点头,如释重负的收回了手,慕雨柔微笑着打趣说道,“话虽如此,第一次有男人抗拒和我握手,身为美女,我有点受刺激。”
“等我恢复正常了一定正式来追求你。”纯洁礼貌性微笑,“过几天我再来,谢谢你,在你这里和别的心理医生不一样。”
慕雨柔微笑过后,迟疑了一下,递给纯洁一张名片,“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她的针灸术非常好,如果你不介意她的性别,可以去找她谈谈看,身心双管齐下,会对你尽快恢复有很大帮助。”
纯洁接过了名片,低头看了看,“谢谢你,慕小姐,我能感觉到,你有把我当朋友。无论是否能解开这个心结,我都会对你的关心铭记在心。”他收下名片,起身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他有些困惑,又回过头,“慕小姐,你认为我的经历是不是活该这样?遇到这些经历?”
慕雨柔摇摇头,“我不能对此做出评价,但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权利和诉求安慰的需要,我这里随时欢迎你来。”
纯洁犹豫了一下,勉强展开一个微笑,离开了。他那么没有自信的样子,和过去相差的太多了。
平心而论,其实纯洁的人生一直都很顺风顺水,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颜值很高,智商又在线,以至于我经常觉得他是上天过于宠爱的那个人。
可是最残酷的,莫过于,让一个从来没有经历过风雨的温室花朵,突然之间就丢去了西伯利亚平原自生自灭。
我心里替平凡不是滋味。
同时恨得牙痒痒的。
那个ie不知道什么来头,但是她成功让我愤怒到极致了。
纯洁离开之后,我走出房间,慕雨柔看见我的时候吓了一跳,“平凡,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太舒服?”
我没有回答,只问慕雨柔道,“他治得好吗?”
慕雨柔点点头,眉头深锁,“治得好,但需要很久时间,伤害太大,如果不是有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人,让他想要走出来,我想他很难站起来。”
我知道慕雨柔说的都是实话,当即不再多说。
离开慕雨柔的诊所之后,我和妖妖灵匆匆倒了个别,他也说有事,我们索性分开。
分开之后,我订了一张当日去国外的机票,匆匆赶往机场。
江城的司机喜欢绕路,我径直给了三张毛爷爷,叫他按照最快的速度赶去机场。
司机因为我给钱给的大方,态度很好,殷勤得有些令人受不了。
我突然明白之前刀疤到哪里都喜欢用钱打点一切的习惯是为什么了,钱能省却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到了机场航站楼,我却看见一辆熟悉的基佬紫宝马z4停在我前面,妖妖灵从车上下来,也是满脸杀气,见到我之后,他微微一笑,“去扭腰市?”
“废话,那是我兄弟。”我微微一笑。
“嗯,也是我亲哥,”妖妖灵取出护照,给了我一个白眼,“虽然不是同一个娘。”
我们两个人各自带着护照就出门了,感觉也是拼。
其实赌城和扭腰都在同一个国家,才从赌城回来,我以为很久才会需要第二次出国,没想到不过隔了几天而已。幸好之前慕雨柔托人给我们办理的是多次往返签证,不然光是手续就要花很多时间。
公会的app里提了几万出来,过了安检之后,我们两个坐在候机室里等着登机。
这感觉其实很微妙,我们要做的事情都一样,但彼此心照不宣,却又清楚知道对方的打算。
飞机经过了15个小时的飞行,我们到了肯尼迪国际机场,当地时间下午两点半,天气好的像是刚刚洗过的天空。
我在飞机上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里的纯洁和一个面孔秀气而文雅的女人走在一起。
女人有着酒红色偏棕的长发,微微波浪卷,及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