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菌人还算争气,这次没有四散而逃,都往山沟里逃去。普塔塔带着一小群勇士落在最后面,不停的回头反击几下,引诱食人生番追击。
龙精藏在林子里,看到涌来的食人生番就像捕猎绵羊的饿狼,脸上带着狂喜之色,亢奋的失去了理智。
他们带着一身零碎,叮铃哐啷的从十几米外狂奔而过,没有一个人向伏兵处多看一眼。
食人生番虽然生猛,还不被龙泽猎手放在眼里,众人关注点还是那三头棘龙蜥。
从纷乱的人群中看去,只见那个生番壮汉一露面,棘龙蜥都不敢乱动了。
隔了不远,龙精仔细打量那壮汉,足有两米多高,比周围的生番高出了两个头,骨架也很大,站在人群中如鹤立鸡群,很是显眼。
他的扮相和其他食人生番差不多,只不过头上没有带野兽头骨,一个大光头油滋滋的发亮。
这还是龙精在这个时代第一次见到光头。要知道在没有金属刀具的情况下,用石刀割断头发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更别说刮光头了,根本不可能做到。
而眼前这个壮汉的光头光的完美无缺,青色头皮都没有,和脸皮一个颜色,肯定是疾病或者先天遗传因素导致的。
光头生番鼻直口方,也算是相貌堂堂,只是脸色发青,眉头紧蹙,眼神中透着痛苦不耐之色,一身郁燥之气,好像随时都会爆发杀人一样。
他手里提着一把石斧,走到一头棘龙蜥的嘴边,一只手按在棘龙蜥的头上,闭上眼睛等了一会,然后是另外一只。
在他的安抚下,三头棘龙蜥都安静了下来,光头生番往回走了几步,忽然身子一晃,扔下石斧,捂着脑袋跪倒在地。
周围的食人生番见状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的焦急,有的冷漠,有的带着恶意的笑,更有几个眼神闪烁着,慢慢举起来了武器。
光头生番跪了一会,甩了甩头,捡起石斧艰难的站了起来,看到身边心怀不轨的喽啰,顿时大怒,一斧头把一个生番的头劈成两半。
血和脑浆溅到了众生番的脸上,他们下意识的舔了舔,看到光头生番冰冷的目光扫过,赶紧退开几步。
光头威慑了一番,又呵斥几句,见手下都噤若寒蝉,这才冷哼一声,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大步前行。棘龙蜥也被几个食人生番用绳子牵着,跟在后面。
他们是最后一批生番,光头带着棘龙蜥刚进入山沟,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声悠长的号角声,那是负责阻击的队伍发出的信号,说明食人生番已经杀到石墙处了。
接着就听喊杀之声大作,惨叫声此起彼伏,石墙阻击战打响了!
龙精和一众猎手都神色紧张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可惜什么都看不到。
若是他们的视线能越过树林和山坡,就能看的一幕惊心动魄的战斗。
狭长的山沟里,食人生番拉长的队伍占满了整条道路,前方已经开战,后面的人还在稀稀拉拉的往前赶。
长长的队伍不断向前拥去,越靠前方,队伍就越密集,最后在石墙外面挤成了一团。
只见三米高的石墙下,人挨人人挤人,密密麻麻全是带着野兽头骨的人头,都在大声叫喊,狂乱的挥舞着武器。看着阵势很吓人,但是战事却没有任何进展。
食人生番根本没有想到这里有石墙,得龙精所赐,他们要攻击一道防守严密的石头壁垒。
这个时代几乎没有真正的攻城战,生番们自然没有经验,更没有准备,攻城器械什么的就别提了,全靠人攀着石头缝往上爬。
石墙上只有五米多宽,上面只能站十来个谣菌人,手里都拿着长矛,把一个又一个嘴里咬着刀枪的生番从墙上捅下去。
不过他们守得也不轻松,敌人的弓箭和投枪是最大的威胁。虽然因为拥挤难以发射和瞄准,但也架不住数量多,时不时就有一个谣菌人惨叫着跌下墙去。
墙后面食人生番看不到的地方,排着队站满了人,两列谣菌人随时准备上墙补位,另外两列人类猎手则悄无声息的等待着。
石墙两侧的陡坡也已经被两大群谣菌人占领,他们的箭和投标已经用完,便朝敌人头上不停的扔石头。生番的队形太密集的,随手从高处抛下块石头,就能把人打的头破血流。
食人生番用远程武器反击,可是这个位置的坡度太陡了,从下往上射击难度很大,几乎没有用处。他们又想爬上坡去,也被占据了有利地形的谣菌人打了下来。
队伍后面的生番挤着过不去,乱了好长时间,才有人反应过来。几个头目模样的大声喝呼,指挥人手从较缓的山坡上爬,想要迂回过去。
此时食人生番已经全部进入了伏击圈,站在坡顶观察局势的石磐微微一笑,手一扬,身边的猎手把牛角号塞到嘴里,鼓起腮帮子用力吹了起来。
“呜……”
正在埋头爬坡的生番忽然听到一声低沉的号角声,都是一愣。抬头看时,就见上面的树林里缓慢走出了数不清的身上涂着白色条纹的人类。
食人生番都傻了眼,怎么会有部落人类?而且还有这么多!
在不明形势的生番眼中,树林里出来的部落人类数量多的可怕,好像无穷无尽,永远也走不完,至少要比己方多好多倍。
对部落人类的仇恨和恐惧一代代传下来,生番们都知道部落人类的厉害,嚣张气焰立时熄灭了,恐慌的情绪逐渐蔓延开来。
“哦吼吼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