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两伙人的关系便从“猜忌”降至了“敌视”,还没跌停,分分钟变成“死仇”的趋势!
所以,于梁决定送他们一个大礼包……哥是个好人,一向以德报怨,不管你信不信,哥是信的。
“你们无情,我嘛,不能无义,这东西给你,咱们两清。”
他看着陈家洛,闷哼一声道,“这盒子里,是剧毒,无色无味,再高明的内功都扛不住。”
“……你什么意思?”
陈家洛脑袋转不过弯,还犹自警惕的喝问,而霍青桐却眼睛一亮,上前一步道,“怎么用!”
看看,这才是干大事的聪明人。
“打开,让人嗅到,片刻就可发作,保管那张召重中招。”
于梁玩味似的笑笑,将盒子递过去,却被陈家洛啪的一声打飞到远处的碎石子上,摔成两半。
“青妹,何必要他的肮脏东西,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我们走。”
陈家洛倨傲的瞪他一眼,挥手上马,竟然不理于梁三人,径直而去。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哥们,你走好不送。
于梁望着他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诡异又狠辣的笑容。
其实,他故意说错了一句话,这毒,并不在盒子里,而是在盒子表面,碰到就染上。
程灵素目光阴晴不定,她当然看出了于梁的伎俩,却并没拆穿这个小把戏。
红花会伤了胡斐,这个理由,足够她动杀机了!
远处,张召重等追兵越来越近,于梁深吸一口气,朝着程灵素胡斐二人沉声道,“你们从那边走。”
他将地图塞进胡斐怀中,淡淡道,“当诱饵,我一个人便足够。”
“不行,我跟你共同进退,岂能苟且偷生!”
胡斐毅然决然摇头,这仗义的脾气,弄得于梁只想哭……哥们,其实你真不用留着。
支走这二人,他有大把的办法跟张召重周旋,阶下囚是不可能的,没准得是座上宾的待遇。
“程姑娘,你劝劝他吧。”
拿这耿直boy没办法,于梁将目光看向了程灵素,投去求助眼神。
“胡大哥,他一肚子坏水,吃不了亏,我们约好时间地点再见面,先去等他吧。”
关键时刻,程灵素充分发挥了枕边风的作用,轻轻一句话,居然让心如磐石的胡斐露出了动摇神色。
难怪人家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呢……虽然这姑娘只有心灵美。
眼看有戏,于梁再在一边加油添醋,总算让胡斐松口,互道保重后,分道扬镳。
“解药拿着。”
程灵素趁着胡斐不备,偷偷扔来一瓶药丸,她是用毒的行家,明显看出于梁手腕处一股似有似无的青色。
刚才算计陈家洛的时候,为了不引起怀疑,于梁连自己都毒了!
“谢了,不过我用不上……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拿生命开玩笑?你生病时,我在你行囊里偷偷摸了几瓶管用的好货。”
于梁顺手笑纳,坏笑着眨眨眼,变戏法似的摸出一个同样瓶子,程灵素怔了怔,随即淡淡一笑。
两人走后,于梁飞快将药涂抹在手上,先将毒解了,再抬头看时,张召重等人已经在两百米开外,转瞬便到。
收拾一下狼狈的模样,他安静等待着,大方而友好的冲着张召重挥了挥手。
“……”
清兵大部队如狂风般赶到,张召重紧紧盯着于梁的眼睛,半响无话。
刚才在天池,两人虽然没打招呼,但就那么大的地儿,要说没瞧见彼此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问题来了,这小子到底是敌是友?
张召重面色阴晴不定,反观于梁就轻松得多……他在笑!
“张大人你好,又见面了。”
多笑笑总不是坏事,尤其是需要表达热情的时候。
“……你怎么会在天池?是投靠了红花会?”
张召重沉默片刻,冷淡反问着,他本人停下,但手下的大头兵可没停,大队人马和于梁擦肩而过,带着呼呼风声。
“我杀了他们两个当家,是死仇,他们肯么?”
于梁一本正经解释着,又眨眼笑道,“况且现在不是追究我为什么会在天池大漠的时候,要是让陈家洛等人跑到回族大本营就麻烦了。”
“你说他们的目的地是回族大本营?”
张召重眼睛一亮,确认无误后,立刻转向随身副官耳语几句,后者单骑而出,很快消失不见。
于梁继续笑着,心中大定,既然这张大人还信得过他,就代表,他暂时安全了。
“我们边走边说。”
时间紧迫,两人都没闲谈的心思,张召重挥手让他跟上,继续赶路。
一行人行了整整半天,中途换了三次马,这些清军再牛逼,此时也扛不住了,纷纷要求休息。
张召重虎着脸拒绝,他亲自下地,仔细观察着红花会等人的留下的蛛丝马迹,神色渐渐严肃起来。
霍青桐,真他娘的是个天才!
于梁就站在他身后,同样看着地上的足迹,脸色和张召重一模一样……像吃了狗屎一般臭。
一天下来,地上的印迹,居然在不断减少!
起先还能看出十几匹坐骑的蹄印,但现在,仅仅剩下了三匹!
这又不是千里奔袭,不存在什么非战斗减员,唯一的可能,便是霍青桐用了什么法子,将队伍完美的分散开。
而敌人分散,就意味着搜捕难度成倍增加。
“……你不用看我,那只队伍的构成,我早就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