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愣住,估计他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理直气壮的求帮忙过,仿佛欠这厮似的……好吧,于梁厚起脸皮来,连自己都怕。
“那边还有个姑娘,前辈你顺手也救了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呃,你信道教的?要不当我没说。”
于梁指着周芷若逃跑的方向恳求着,这顺水人情,一天做十件都不嫌多,反正又不需要他出力。
张三丰恍然,目光中露出笑意,抚须颔首道,“你这娃娃利用人家逃走,却又要赶着救人,虽然滑头,但心地却不算坏。”
被戳穿心思,于梁瞬间尴尬的一逼,暗骂这老头子一把年纪果然不是白活的,都成人精了。
“不用你费心,太师傅救了她,才来找你的。”
一旁张无忌出声提醒着,于梁更是尴尬,这话听起来,仿佛自己仅仅是个添头?
“也对,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镖师到处都是。”
于梁自黑一句,随即将话题揭过,张三丰见他不以为杵,赞许的笑了笑道,“我们走,你也跟着。”
见指着自己,于梁点头应喏,乖乖跟在后面,顺着来路回到乱葬岗时,立时瞧见周芷若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她爹,死了……
地上,周子旺僵硬的躺着,伤口血迹已经凝固,面色青白如铁,没有半点生气,张三丰白眉微微皱着,轻叹一口气,袖口一挥,将周芷若扶起来,淡淡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周芷若双眼红肿,勉力忍住抽泣,咬着嘴唇道,“谢大师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
“无妨,令父为人光明磊落,贫道耳闻已久,救你乃是本分……你日后有何打算?”
张三丰摇头问道,话音还未落,周芷若便又噗通一声跪下,决绝道,“还请大师收我为徒,我要为父报仇。”
这姑娘脑子进水了?
于梁听得一阵暗笑,那武当山清一色汉子,这貌美如花的姑娘上山去,是帮助人家分泌荷尔蒙么。
“不妥,我派从来不收女弟子。”
果然,张三丰想也不想便拒绝了,可是周芷若似乎铁了心肠,连连磕头,就是不起来。
僵持了片刻,张三丰见她极为心诚,又是长叹一口气,摇头道,“也罢,我虽然不能收你,但却能帮你找个好师傅教你武功。”
周芷若顿时眉色大喜,激动的娇躯颤抖。
“峨嵋派郭襄掌门跟我是故交,门派又多女子,正适合你修行,我和无忌孩儿正好入川,你跟着我,我带你去峨嵋投师。”
张三丰说话何等分量,这允诺一出,可想周芷若定然前途无量,于梁在一旁眼热得差点又要抱大腿。
当下周芷若将父亲好好埋了,只是怕血滴子追查,没敢立碑,而于梁也顺带将镖局的几个哥们安葬……虽然关系不深,但同僚多少有点情谊,更何况,人家本身就死在棺材里,下葬不过举手之劳。
忙活完毕,已经是五更天时分,张三丰没有赶路,坐在石头上打坐休息,于梁等人则围坐在篝火堆旁,各自想着心事。
“刚才,多谢你相助,我差点误会你……”,沉默良久后,周芷若突然冲着于梁笑了笑。
“……其实,我也是自救。”,若不是大小张都在旁边,于梁铁定要吹上几句,不过他脸皮厚归厚,总没到无耻的程度,赶紧转移话题,看向张无忌道,“你有病?”
这话可不是骂人,而是他不止一次瞧见张无忌冷的直哆嗦,这么靠近火堆烤着,身上都能冒出寒气来。
“嗯……是顽疾。”
张无忌病怏怏的点头,似乎不想谈及此事,看向张三丰一眼,目光中带着歉意,“为这病,拖累太师傅为我东奔西走,也不知做了多少无用功。”
“无忌,你过来。”,不远处,张三丰双目微张,淡淡颔首,显然听见谈话,张无忌依言过去,乖觉的盘腿坐下,只见张三丰伸出右手按在他头上,片刻后,两人身上便蒸腾出丝丝热气。
这,对亲儿子也没这么好待遇吧……于梁一眼便瞧出,张三丰是以本身精纯内力灌输到张无忌体内,他将近百年修为,这内力足以让任何不会武功的人成为一流好手。
渐渐的,张无忌脸色转红,似乎极为温暖,一炷香才作罢,重新回到篝火堆前时,已与正常人无异。
“……是寒毒,我以前被人打了一掌,寒毒入体。”
张无忌见二人望着自己,略微解释一句,于梁恍然,低声道,“张前辈这法子,治标不治本吧。”
“是,所以师傅才带我遍访名医。”,张无忌神色黯淡几分,垂首叹息一声,那周芷若触景生情,忍不住掏出手绢擦拭他额角的水珠。
喂,别当面虐单身狗好吧……
于梁无奈一笑,主动扭过头,待两人规矩了才轻咳一声道,“我听闻那胡青牛治病有个怪癖,非明教之人不救,什么人的面子都不给来着。”
“尽人事而已,我没报什么希望。”,张无忌小小年纪倒是看得开,兴许以前失望过很多次,语气异常淡定。
“……唉,可惜吾师觉远大师已逝,否则他传你九阳神功,定能治好这寒毒。”
不知什么时候,张三丰走了过来,微微叹息一声,以他定力修为,说出此话,可见内心定是甚为遗憾。
“……前辈,我觉得,这么重要的内功心法,怎么的也得留本秘籍在世好吧,失传了多可惜。”
于梁听得阵阵肝疼,这江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