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营帐外面,水井旁,圈舍旁边,到处都是尸体。
李文秀早就吓傻了,捂着嘴呼吸都停顿住,而苏普哀嚎的捶打着地面,情绪几乎崩溃。
于梁冷静的看着营地,突然打马上前,用布捂住鼻子,飞快的行了一圈,再回来时,仅仅吐出了两个字。
“……厉害!”
“于大哥,你发现什么了?”
“所有人,都是被毒死的!”
面对李文秀的询问,于梁毫无保留,“尸体上没有伤口,手指和面色隐隐呈现黑色,是典型的中毒症状。”
苏普跳了起来,“是谁,是谁下的毒,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你别冲动,能神不知鬼不觉避开整个营地人耳目下毒的人,要么轻功非常高明,要么对营地布防极为熟悉,就算你找着了,大概率也是去送死的。”
于梁摇摇头,慢条斯理的分析着,摸着下巴皱眉道,“而且下毒之人一定非常恨你们哈萨克人……整个营地鸡犬不留。”
他有些困惑,在他印象中,大漠上从未有这等用毒的好手。
苏普嘴角抽动着,似乎在回忆什么,突然颤声道,“十几年前,营地里也发生过一场毒疫,我母亲雅丽仙就是在那个时候去世的……对了,死的症状和他们一模一样。”
“十几年前?”
于梁猛然想到一人,心中微微一动,“好像……我知道下毒的人是谁了。”
“谁?”,李文秀和苏普同时问道。
“……华辉,当然,他应该还有个哈萨克名字,那就得问问你的父亲了。”
于梁叹了一口气,指了指远处奔回的大部队人马……
是夜,整个营地一片寂静,若非星星点点的篝火,就像是鬼域一般。
苏普的毡包前,围坐着几个人。
于梁,李文秀,苏普和他父亲苏鲁克,还有哈萨克族中第一勇士车尔库。
篝火在燃烧着,映得每个人神态各异,苏鲁克和车尔库铁青着脸,表情极为可怕。
“……他叫瓦尔拉齐,很多年前被逐出了部落,流落到中原,学了武功回来报仇,族中武士死伤无数,还是被他逃了,他自知个人武艺虽强,但还是抵不过整个哈萨克部落,所以便转明为暗,以毒杀族人为乐。”
听着苏鲁克的言语,于梁叹了一口气,暗道这哥们果然心理变态。
“好吧,我认他是个疯子,不过就算是疯子,做这种疯狂的事,也会有个理由的不是?”
“……他喜欢雅丽仙,而雅丽仙喜欢我,他嫉妒心让他失去理智,做了对不起雅丽仙的事,被我撞见,当时他还不是我的对手,然后就被逐出了部落。”
“嗯,现在你是族长,他就算打得过你,也找不到机会下手吧。”
“……我宁可他只杀我一个,放过这些无辜的族人。”
“他若这么讲道理,早就收手了好吧……怎么样姑娘,我说你当时就不该同情心泛滥吧,拔了他的毒针,他又能兴风作浪了。”
于梁叹了一口气,朝着李文秀无奈的摇头,后者随即陷入深深的自责中,顿了顿,豁然起身,“祸是我闯的,我来赎罪!”
这姑娘面色渐渐坚定起来,“我会杀了他,给你们哈萨克人一个交代。”
“呵呵,有志气,我帮你,反正我打断他的腿骨,这厮也跟我不共戴天之仇了吧。”,于梁立马主动帮忙,陈达海都杀了,也不差一个华辉。
“不过,这次哈萨克族损失惨重,牛羊牲畜几乎死伤殆尽,只能去关内求购给养,但这需要大笔的银子,他们可不是有钱人。”
于梁环视四周,皱眉说道,苏普等人纷纷点头,李文秀眉头深深皱起,良久后,突然抬头道,“于大哥,我把肚兜给你。”
呃,姑娘,哥是爱好女人不错,但没有恋物癖吧……
正疑惑时,于梁猛然反应过来她的意思,惊喜的一拍大腿道,“你真的肯?”
李文秀毅然点头,跑到一边,将行囊中的衣物翻出,片刻后,便拿了一件早已褪色的幼童肚兜来。
于梁接过一看,见这肚兜平平无奇,那上面的纹路更没有半点头绪。
“上面的字,有用么?”,李文秀也在旁边站着,见他一脸茫然,低声提醒着。
于梁这才注意到衣角尾摆处,绣着几个蝇头小字。
“杜鹃啼血。”
他眉头一皱,暗道这可不是什么吉利的话,哪有母亲会绣给女儿这个……等等,血?
于梁眼睛一亮,隐隐抓住了什么关键,从就近找了一头羊,割破羊腿,将肚兜盖在上面,片刻后,整个肚兜都被浸红。
他摊开肚兜,对着阳光仔细观察着,只见原本平白无奇的纹路下面,多出了数十条细细的金色丝线!
“是高昌秘宝的地图!”,于梁顿时喜上眉梢,这种藏针的刺绣织法极为隐秘,显然凸显这些金丝线的重要程度,而从丝线纹理来看,是山川河流的图案。
哈萨克人面面相觑,他们在这片沙漠上世代居住着,还真不知道这片土地上,还有这种宝藏。
“……我们约法三章,找到地方,你们只能拿损失财物相当的财宝,其余东西的所有权,是她的。”
眼看着神色各异的哈萨克人,于梁面色一沉,将肚兜收起,慢慢扫视众人道,“而且,去的人,最多不超过十个。”
嗯,以他的武功水平,对方不来个几十号人,根本无所畏惧。
苏鲁克思付片刻,重重点头道,“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