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的眼神倒是柔和下不少。
中午的事件,毕竟也仅是一场小闹剧,没给他带来实质性的伤害,零虽然会在意,但却不会那样气量狭小到会一直耿耿于怀的地步。
况且中午的事件发展到最坏的情况,零最多也仅仅是丢脸而已。如果像张绍辉那样,使用无限爆炸流战术,险些要了他的命,那情况就完全不同,当初零可是真动了杀他的念头,若非江崇义、王启雄阻拦的话,恐怕张绍辉坟头草都长起来了吧。
因为郝红玲的性质与张绍辉完全不一样,而且她此时还为父亲着想,哭得这样稀里哗啦,零终究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于是就心软了。
当下,零让出空间道:“进来说话吧。”
郝仁傅转惊为喜,本以为出了这档子事情,想找他帮忙决对不可能,没想到他居然会以德报怨。
两人进来后,零关上门。
“坐吧。”
零给他们倒了杯白开水,然后在他们地面坐下。
郝仁傅首先道:“零同学,我也不知道舍妹会作出这样的事情,等我回去后,一定会让父亲好好教训她的。”
郝红玲一听,刚刚有所收敛的抽泣声登时变大了。
郝仁傅狠狠瞪了她一眼,责怪她的知情不报。
零既然决定原谅她,她也道了歉,于是就不准备纠缠这个话题,道:“还是说说你父亲的情况吧,请不要拐弯抹角,直接有啥说啥,否则我怕稍微多磨叽一下,你们的父亲不知何时会突然暴毙也不奇怪。”
郝仁傅惊愕道:“我父亲的情况有这样糟糕吗?”
零道:“是的。”
上一个双休日在郝家的餐桌上,零就看出郝敛杰是肺癌晚期,将命不久矣,他原本不计较老一辈的恩怨,想提醒他们一句,可在说出活体移植的办法后,这一家人根本不信,零也不愿犯贱地倒贴,于是就缄口不语。
此时,他们不知为何突然相信了,而且找上门来,意图让自己施展活体移植的手法,零还感觉奇怪呢。
听了他的话,郝仁傅当即把自己父亲发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一些不该说的事情他自然轻松带过,最后道:“……就是这样,我想请问一下,零同学有多大的把握治疗成功后,家父能正常的工作与生活?”
零道:“凡事都有意外,我只能说有八层把握。”
郝仁傅欣喜不已,这已经够高了,他当即道:“那还请零同学看在相识一场的面子上,施展活体移植的手术之法,替我父亲治病。那个肺,我愿意出。”
零道:“不过活体移植的治疗收费,可不便宜。”
相识归相识,但彼此却没熟到那样程度,因此手术该收的钱,他也是不会有半点手软的。
郝仁傅道:“那具体的费用是?”
零道:“一万金。”
郝红玲惊起道:“多少?”
要知道红岩城一整年的税收还不到一万金,如果不是有求于人,她几乎要脱口而出,你这是趁火打劫啊!
零眼睛都不眨地重复道:“一万金。这是个很公道的价格,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魔域的上古医院询问一番,他们那里进行活体移植的价格会比这高出两三层。”
郝仁傅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这巨额的治疗费用吓得不轻,但想起父亲的性命却是无价的,于是咬牙道:“好!这笔费用我们愿意出,但是我们家的财产很多都是固定资产,急切间难以凑够一万金,我们先支付一千金的订金,随后再慢慢付清剩余款项,你看可以吗?”
零道:“没问题。”
他也知道郝敛杰虽然身价不菲,但是财产很多都是能钱生钱的固定资产,手头的流动资金肯定不多。
见他这样通情达理,郝仁傅松了口气。
然后,零拿出笔和笔记本,罗列出了一些需要用到的手术道具与器械,递过去给郝仁傅道:“你父亲的情况,能尽早动手术是最好的,如果你能在明天中午前集齐这些东西,我就能动手马上为他进行活体移植。”
郝仁傅稍微瞥了一眼,凭他家的权势与财力,弄到这些道具与器械并非难事,当即道:“没问题,我能在明天中午前集齐的。”
零点点头,继续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今晚需要你们三人的一份血液样品进行化验,看看你的肺是否能够匹配,不能的话,恐怕得使用你妹妹的肺进行移植。”
“我明白了!”
于是,郝仁傅、郝红玲返回家中。
稍久后,郝仁傅带来了一千金的订金,与他们父子女三人的血液样品,再三感谢后,他就离开去准备那些道具与器械。
他走后,零找到古教授,在古教授的帮助下,借用了一下天书文校的化验室,操作起了那些魔改过后的上古设备,对三人的血液样品进行化验。当零拿到化验结果时,不禁感觉有趣,因为他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
……
翌日,周日中午。
当零走出校门口的时候,郝仁傅已经在此等待多时,急忙迎上前道:“你好,零同学,我这边已经为你备下了马车,我们这就去进行活体移植的手术吗?”
零道:“是的,不过在去之前,我要到附近的旅店拿些东西。”
郝仁傅热心道:“我送你过去吧。”
这场手术关系着他父亲的生死,也关系着他家在红岩城中的兴衰,因此郝仁傅当然是非常上心,想从方方面面让零感觉到他们的诚意与重视。
零也不客气,坐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