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刘毅云眼神有些空洞的摇了摇头,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周航看到他这副样子,眉头微微蹙起,他清楚,刘毅云绝对是知道什么,否则不可能这么义无反顾的投入到这场巨大的战争之中,而从之前那些狂教徒的做事章法看,他们肯定准备了很久很久,也许垄川之乱只是个开始。
“你只是一个弃子,就这样你还要继续为那些毫无头脑的疯子保密吗?”周航轻轻的抿了一口茶,他对刘毅云还是抱有一线希望,刘毅云有才,他现在缺少的就是这样的练兵领兵将领,只是如果刘毅云依旧执迷不悟的话,那他也不敢用刘毅云,而他也不愿意放刘毅云出去祸害自己,那么刘毅云的结局只有……
“每个人都有追求信仰的自由,我无怨无悔。”刘毅云跪在地上,整个人的脑袋埋在胸膛中,聪明如他哪里听不出周航的隐意,只是他已经心累了,从告别义父初入学堂时的意气风发,到因为宗教信仰四处排挤时候的愤恨不平,再到天津从军时候的意志消沉,人生的大起大落不过如此,而从南洋开始,原本死寂沉沉的教会兄弟突然带来了黎明的消息,似乎众人到了出人头地的时候,不过,梦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周航看到刘毅云这个样子,叹了口气,挥了一下手掌,几个海盗就架起了刘毅云,将他关到船底的牢房中,周航终究还是没有狠下心杀掉刘毅云。
周航从到星岛开始布局,他一直留了一艘小船在星岛处,之后他开始发展自己的势力,不过他还是借用李二的渠道,在星岛驻军中安插了几个系统海盗,其中有一位是之前在县衙大厅中配合刺杀自己的那位,而知道自己安排的李二战死沙场,他剩下的布置都已经化为黑暗中的刺刀,准备随时再为自己刺出那致命的一击。
只是周航不知道,在垄川炸开锅的同时,整个南洋都如同一片沸水,翻腾不止。
“打倒陈朝,分田吃肉!”无数的土著棕皮矮人赤裸着上身,手持木制长矛,疯狂的向着陈朝的聚集地攻取,毫无征兆的暴动在整个南洋上演了。
之前李二抽调了各处驻军对阵英法的恶果终于显现出来,陈朝根本抽不出一支军队来镇压暴徒,除了几处较大的城镇以外,绝大多数陈朝的聚集地和庄园都被土著攻破,高高在上的士绅老爷被扒光衣服吊死在大树上,温淑娴静的大小姐们被土著扒光衣服当做奴隶圈养起来,这一幕幕都被有心人画成画像传到国内,整个陈朝都被这种暴行震惊了。
面对群情激奋的江南士族阶级,朝廷的反应堪称神速,除了已经出发的南海水师舰队,一直在南洋活动的锦衣卫也被特别允许大开杀戒,而且内阁还下令召集流民填充婆罗洲,建立完善的军户制度,这样才能保证南洋的安稳,防止再出现这种惨剧。
……
“朝廷的命令下来了,我们终于可以摆脱那些无聊的御史了。”锦衣卫指挥使同知陈三泰此刻带领着数千人站在荒无人烟的雨林之中,手中一张熠熠发光的信纸显得格外妖艳。
“大人,苏党希望我们今早平定南洋乱局,而且他们也派人去招抚周航,似乎会给他一个参将的位置,用他暂时代替战死的李二在爪哇岛抗衡英法联军。”作为陈三泰的忠实手下,郑文成将收集好的重要情报汇报给了陈三泰。
“短视的曾首辅。”陈三泰很少评价朝中的官员,只是这次他真的觉得那个首辅愚蠢的可以,为了限制自己的权利,居然出了这么一个馊招,自己那么配合他,还不惜得罪皇上,那个首辅居然还不相信他,宁愿相信什么权谋,陈三泰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大人,那周航那边……”郑文成只是顺着陈三泰的话语说下来,他很少会发表自己的意见,这才是他能够一直守在大人身边的秘诀。
“暂时不要管,他在爪哇岛实力最弱,那些土著不会放着这个软柿子不捏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清洗婆罗洲所有的土著。”陈三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拨开身前的树枝,远处,似乎能够听到一阵阵欢呼,还有若有若无的哭泣声。
“上!”陈三泰没有再继续考虑周航的话题,单手一挥,身后,无数的锦衣卫穿着橡胶靴子,步伐轻盈,很快就消失在茂密的树林之中。
惨叫声突然响起,紧接着,敲锣打鼓的警报声打破了雨林的安静,不过一排火铳响声之后,这刺耳的锣鼓声戛然而止。
“杀光!”陈三泰拔出了身侧的长刀,面色微红大声怒吼,无数的锦衣卫又从他的身后冒了出来,似乎无穷无尽,滚滚洪流踏平了深藏在雨林中的土著部落。
这些只能欺负平民的土著野人面对装备精良的正规军就像是沙子遇到了水,一冲即散,简陋的木制建筑根本没办法抵抗大口径的火铳的射击,无数正在庆祝“大丰收”的土著就这样倒在了血泊之中。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陈三泰坐在一个树墩上,手上拿着一片丝绸,慢慢的擦拭着怀里沾满鲜血的长刀,他的面前密密麻麻的跪满这个部落的土著,在他们的周围,更多面色冷酷的锦衣卫手持火铳,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中央所有的土著,随时准备开枪射击举止诡异的土著人。
“谁知道伊斯兰教在婆罗洲的圣地普西卡尔?”陈三泰的声音不大,不过足够让这些跪在地上的土著人都听到,只是听到他的话语之后,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