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炜怒目而视,盯着毛璟。
把毛璟看得直发毛,双腿抖愣。
突然,韩炜面色一转,笑容可掬的说道:“毛公,既然你过了刀枪阵,自然性命无虞。可知到请你前来的缘故?”
可毛璟眼中见到的韩炜笑容,可不会认为性命无虞,那诡异的眼神,阴险的冷笑,他越想越害怕,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老朽不知何处得罪了将军,老朽不知呀!”
“老匹夫,若不是我岳父大人跟你有些交情,本侯定然剿了你毛氏一门!竟敢还在此处打哑谜?”韩炜厉声呵斥道。
毛璟老奸巨猾听到韩炜提起蔡邕,急忙就坡下驴,赖驴打滚起来:“将军,将军明鉴呀!老朽与蔡公相交莫逆,蔡公若在此定然会替老朽说情的。”
韩炜心中一阵厌烦,阵阵冷笑道:“呵呵,毛公长子可在袁绍处任职?既然如此,那也不算断了你毛氏香火。来人,去请毛二公子前来。”
王双按剑耸立,听韩炜发话,转身插手:“喏。”
毛璟听罢,顺势抱住王双大腿,哀求道:“将军手下留情,老朽知罪了。”
韩炜眉头舒展,挥手示意王双下去。
毛璟怯生生的放开了王双的大腿,恐惧的看着王双离开了大帐,心中大石落地。
而后韩炜走到毛璟前面,搀起他接着说道:“毛公还是很识时务的嘛,那就细细道来吧。”
“将军想知道什么?”毛璟再次装起了糊涂。
韩炜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一脚将毛璟蹬翻在地,骂道:“操你娘的,苍髯老贼,安敢戏耍本将军?!”
说完,“仓朗”一声抽出佩剑,剑指毛璟:“老东西,倚老卖老,不要以为老子不敢杀你!我可不是什么礼贤下士的儒家弟子,也不会像袁绍那厮对你们这些世家大族有所忌惮,不要以为我好拿捏。”
话音刚落,挥剑斩断了毛璟的束发冠,毛璟一时间披头散发,抖似筛糠,瘫坐在地,双目圆睁。
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韩炜再次提着毛璟的脖领子说道:“你想勾结袁绍里应外合拿下乐成,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这是在拿毛家上下的性命在赌!”而后将毛璟再次推了出去。
毛璟大梦方醒的叩头如捣蒜,连连说道:“将军,毛家愿依附将军,还望将军恕罪。”
“那就立誓吧,若是你敢出尔反尔,整个毛家将万劫不复!”韩炜负手而立,将脊梁留给毛璟。
毛璟深知大势已去,也不再反抗,从容释怀的立下了重誓。
在这个时代,人们对誓言是敬畏的。不光因为受到思想上的熏陶,诚实守信,尊重承诺。更重要的是迷信苍天,认为有违誓言则天地不容。
随着毛璟的屈服,毛家就此归附韩炜。与此同时也切断了各个郡县毛氏商行对袁绍军的粮饷,而毛璟的长子毛始也借故离开了袁绍,说是君子馆学业繁忙,需要自己返回。
袁绍丝毫没有怀疑,便准许毛始返回了河间。
几日后,清河国、渤海郡两地的毛氏商行纷纷歇业关张,这让袁绍恍然大悟,才知道毛始为何返回河间。
可为时已晚,袁绍勃然大怒,兴兵直攻乐成。
此时乐成的太守,已经是毛玠了。
毛玠顶盔掼甲,站在城头说道:“本初公,骠骑将军如今已回任丘大营,还请本初公移驾吧。”
“毛孝先,卑鄙小人!我说你怎么不愿接受征辟,原来早已与韩家小贼勾结。本将军打破城池,叫你搓骨扬灰!”袁绍挥剑指着城头上的毛玠嘶吼道。
毛玠面带不悦,冷声说道:“放箭!”
一声令下,箭雨倾盆,袁绍见状急忙打马而走。
再听毛玠笑道:“呵呵,本初公,可识得这落英连弩否?若本初公觉得可以攻陷乐成,可以一试。”
袁绍自知落英弩的厉害,再加之自己的精锐攻坚步卒皆归高览所统率,如今这些步军不堪大用,乐成县城高墙坚,是自己下令修筑,他心中自然清楚。如此只好带领万乘车兵往任丘进发。
任丘县城,由西汉大将任丘在此布防而得名。
韩炜得知袁绍率兵而来,特地前往任家祠堂为任丘进香,祷告此战旗开得胜,此举也是为了安抚百姓。
任家族长任棠带领族人迎接韩炜,韩炜见这老人鹤发童颜,声音洪亮,颇有风仙道骨,心中就知道他定有不凡之处。
任棠拄着一根鹿头拐杖,跟韩炜拱手施礼:“骠骑将军在上,小老儿任棠有礼了。”
“老太公免礼,受晚辈一拜。”韩炜翩翩有礼,先作了个大揖。
二人寒暄之时,自有任家子弟搬过来座椅,献上茶水。
韩炜率先言道:“老太公高寿?”
“谢将军记挂,老夫七十有一。”任棠笑道。
“果然老当益壮。”韩炜说道。
任棠又道:“将军,小侄任峻承蒙将军提携,老夫在此多谢将军。”
“哦?伯达乃太公的子侄?那咱们便是自己人了。”韩炜顿时觉得一阵亲切。
“伯达乃老夫幼弟长子,当年犬弟从军而走,音信全无,也是前些年伯达才认祖归宗。”任棠颇为感概的说道。
“我观伯达允文允武,原来乃是将门之后。”韩炜又说道。
“将军兴兵乃大义,听闻此番受阻,袁本初那万乘兵车,老夫有计破之!”任棠抚须而笑,胸有成竹的说。
韩炜遂道:“愿听请太公赐教。”
“此计乃名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