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勋在董胄与郭奕的引领下,如愿以偿的见到了韩炜。
在他心里总觉得武成公韩炜是个极其威严的形象,今日一见反叫人觉得平易近人。
正襟危坐的武成公,左右两厢一文一武,分别是司空郭嘉与中军大将军典韦。下列文东武西,都是朝中重臣,就从小些的官职说起,比如营门外站岗的孙礼,便是秩比两千石的龙骧中郎将。
军中大帐内文武群臣盯着蔡勋,制造了一种压抑的气氛,愈发的强烈。蔡勋唯有望着韩炜才能觉得轻松一些。蔡勋明白,这就是久居高位者的风度与气魄,只需一个照面,亲和力彰显无疑。
这一刻,蔡勋打心眼里想跟随韩炜左右,感觉很微妙。
韩炜拿着蔡瑁的书信看过之后,笑眯眯的问道:“蔡勋将军,此行来到孤的营中可是只为送信?”
蔡勋极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言道:“回武成公话,不单单是送信,末将奉大都督之命前来,既为使,也为质。另外还有重礼奉上!”
韩炜哈哈大笑之后,问道:“孤倒想看看蔡大都督准备了如何的重礼?”
蔡勋躬身施礼说道:“还请武成公移贵足随末将营外一观。”
韩炜出得帐来,一匹雄骏神驹映入眼帘,这马气质非同凡响,绝对是一匹上等的宝马良驹。
韩炜相马无数,眼光绝不会差,遂频频称赞道:“好马!好马呀!”
周围武将大多识马,见此宝马良驹纷纷双眼放光,连连点头赞叹。
蔡勋见的卢马讨得了韩炜欢心,即刻开口:“启禀武成公,此马名为:的卢;乃是刘荆州赏于蔡都督的。今番都督将此马献于武成公,聊表拳拳投诚之心!”
韩炜很开心,接着说道:“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郭嘉将折扇一合,敲打着手心笑了:“呵呵,蔡大都督用心良苦呐!”
蔡勋朝郭嘉施礼,表示感谢美言。
谁知郭嘉折扇一抖,随着扇面展开,脸色也骤然突变:“大胆蔡瑁、蔡勋,献此的卢马居心叵测,罪不容诛!”
韩炜一听,心中才想起的卢马的典故。有道是:的卢骑则妨主。众将闻言,纷纷看向郭嘉,且听他如何分说。
郭嘉来到的卢马切近,指着它说道:“马白额入口至齿者,名曰榆雁,一名的卢。奴乘客死,主乘弃市,凶马也。其目下生泪槽,额旁长白点,骑则必妨主也!蔡勋,你兄长献的卢马于武成公,是何居心呀?”
蔡勋跪伏在地,连连解释道:“武成公容禀,郭司空容禀呐!此马生于天地间,原为江夏贼酋张武之坐骑,如今的卢已然妨死张武,其妨主之谶已破,故而才敢献于武成公。否则家兄岂敢冒大不韪而献于武成公?这不是自寻死路,自取灭亡之举?还望武成公与司空明鉴!”
郭嘉见蔡勋跪地不敢抬头,旋即对韩炜点了点头,那意思是已经敲打过了,威算是立下了,剩下的便是韩炜施恩了。
招抚招降之举措,向来是恩威并施。不能让受降者觉得太过于轻松惬意,一定要先威吓一番,而后在施恩安抚。
正如荆州蔡氏一族,架空刘表,执掌军政,势力本就庞大。其势力又遍布荆襄九郡,盘根错节。若不先敲打一番,以免往后恃宠而骄。如此一来,郭嘉施威,韩炜施恩,这让蔡瑁对韩炜会更加敬畏。
韩炜见火候差不多了,便搀扶起蔡勋说道:“蔡将军请起吧!既然的卢对孤无害,那便是献礼有功!孤拜你为长水校尉,加封汉阳亭侯,随孤左右!”
蔡勋欣喜若狂,连连叩首谢恩道:“末将多谢武成公,必定为公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呵呵,罢了罢了,将军一路劳顿,先下去歇息歇息,孤军务繁忙,就不奉陪啦!”韩炜笑容可掬的说道。
蔡勋再三谢恩之后,在龙骧卫的带领下,出离了中军大帐。
韩炜把蔡瑁的书信给了郭嘉,问道:“奉孝以为蔡瑁这厮如何拿下宛城?”
郭嘉打开折扇,三摇两摆之后说道:“公如此一问,还真问住嘉了。目下的情况,唯有静观其变。且看这蔡瑁意欲何为?嘉相信,蔡瑁不会食言。蔡瑁之所以欲献宛城投诚于公,一定是大公子在襄阳收拢各大家族很顺利,从而让蔡瑁感到了危机,蔡瑁才会釜底抽薪径直投入公之麾下,若无十足把握,蔡瑁绝不会下书于公。”
韩炜笑了笑,言道:“哈,蔡瑁此人绝不能留!孤看蔡勋不错,可以继任蔡家宗主,奉孝以为如何?”
郭嘉针对蔡勋制定了计划,言道:“嗯,蔡勋的话,确实更容易被大公子掌控。如今蔡勋在公处得到的好处已经远远大过蔡瑁,一旦宛城攻下,公可继续提拔蔡勋,让他陷入步步生莲的假象涡不可自拔,如此才能对公更加死心塌地。当他的官职大过蔡瑁之时,哼哼,蔡勋岂会再从蔡瑁?”
韩炜点点头,言道:“如此,便依奉孝之言行事。”
如今的形势很明显。韩炜要再次磨砺两个儿子,让韩凉掌荆州、韩治掌扬州,而后共抗孙策。荆扬战场,将会是二子逐渐成长的地方。
而当务之急便是先要平定荆州,唯有荆州大定,才能更好的处理刘民。刘民背后那人,才是韩炜忌惮的。
“奉孝,那个人到如今还不曾露面,孤心甚忧啊!”韩炜忧虑的说道。
郭嘉笑了笑,淡然说道:“请明公安心,他如今必须安分守己,自是闹不起什么风浪。若此时出手,他很明白面对的将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