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见孙真业已察觉,可自己也不能道出实情。这内中曲折牵连甚广,而且幕后黑手是她亲爹孙策,这该怎么跟她说?
“师妹,你多虑了,这就是韩炜为了阻止我等参加论剑……”
陆逊不曾说完,孙真道:“陆郎别说了,你还是不愿接受我,罢了,多说无益。”
孙真转身走了,陆逊看着她离去的倩影,轻轻叹息。
而在另一边黑衣人这里,黑衣人首领言道:“怎么?又失败了?不过一黄口孺子,尔等却奈何不得,回去如何与主公交待?”
众人皆单膝跪地,沉默不语。
那黑衣首领又说:“眼看就要到平城了,那里可是韩炜的地盘,防范森严,一旦陆逊入城,我等下手便会难上加难。”
“统领,韩炜难道还要保护陆逊不成?”一个黑衣人问道。
黑衣首领摇摇头道:“非是韩炜庇护,而是我等身份特殊,闇月司、天罗监都时刻提防,若去到平城之内,难免不会被发现,那绝不是什么好事。故而,陆逊必须死在平城之外,今夜势必要成事,如若不然,尔等小心脑袋!”
平城内,韩炜与阎行夫妇絮叨家常。阎行也是晚来得子,儿子年纪不大。
韩炜头一次见外甥阎烈,抱起来便问道:“阿烈,与舅父说想要什么?”
阎烈三四岁,自然是童言无忌:“论剑夺魁!”
韩炜等人听后哈哈大笑。
而由此可见,论剑会确实是对并州影响很大,上到老人,下至孩童,皆知此次武林盛会。
阎行让韩烟抱走阎烈,而后跟韩炜谈及正事:“王兄,此次江东陆家剑堂也会前来,名册于前几日递了上来,请过目。”
“哦?孙绍……陆逊……哈哈,来的好呀!”韩炜合上名册,笑了。
阎行亦是笑道:“不错,这江东少主敢来,岂不是质子嘛?”
韩炜连连摆手,言道:“不……妹夫所言差矣,孤可不是为了这个孙绍,他无足轻重。孤要的是陆逊陆伯言!”
韩炜心里明白的很,孙绍若留下,对江东没有任何损失,恰恰相反,没了孙绍,江东便会由孙权继承,这可不是韩炜想要的。孙绍与孙权挑一个作对手,显然韩炜希望能捏软柿子。
这不是也正中孙权下怀吗?
韩炜再三斟酌,还不如让他回去,自有人撺掇孙绍与孙权相争。更何况,再怎么说孙尚香毕竟是孙绍的亲姑姑,也不会任由韩炜将其软禁的。
阎行自然是不懂这内中牵连,便问道:“王兄所言,臣弟不解啊!陆逊何德何能?能威胁到江东吗?”
韩炜微微一笑,说道:“呵呵,孤不管那些,总之,孤可不想有朝一日,他威胁孤!”
阎行越听越糊涂,根本不知道韩炜这是什么逻辑。可君意难测,他也不便多问。
这是当然了,阎行怎么知道陆逊的厉害?
君不见,夷陵之战,以少胜多,火烧连营破昭烈!君不见,出将入相,深谋远虑,终为东吴社稷之臣!
陆逊的本事,韩炜比谁都清醒,留着陆逊回江东,还不是早晚被重用?毕竟东吴四英将之一,青史留名的主儿。
韩炜接着问道:“还有那些论剑之人?”
阎行拿着名册念道:“英雄楼大侠客之子史英史公杰、麒麟阁少阁主李岚李子霭、天师府张琪瑛……”
一旁打坐入定的卢全顿时起身,来到阎行面前说道:“阎使君,请将名册予贫道一观。”
“哦,元君请过目。”阎行将名册递过来。
韩炜纳闷了,这卢全一打坐就是半天之久,怎么一听张琪瑛这个名字,如此激动。遂问道:“仙子,所为何事?”
“唉……琪瑛这丫头,怎么就也来了呢?罢了,反正她父亲也管束不了,权当交给我了。”卢全对韩炜说道。
韩炜听罢,有些明白了,便问道:“难不成她是系天师之女?”
“大王所言不虚,妾身便是其祖母。”卢全回答过后,起身便要走。
韩炜问道:“仙子何往?”
“将那丫头找回来……”卢全说道。
“大可不必,天师府剑法不俗,为何不能论剑……”韩炜还没说完,卢全就已经飘然不见了人影。
隔代亲,不管何时何地何人,都是如此,卢全毕竟是张琪瑛的亲奶奶。
而此刻,天师府的千金大xiao jie张琪瑛已然迷路了。
张鲁生有六子一女,琪瑛最小。那从小到大还不被宠上天了?养尊处优,从未受过罪。此番潜出天师府,可是头一次闯荡江湖。同样,这也是卢全担心她的根本原因。
虽然不知道平城在何处,但终究还是来到了并州平城附近。
策马奔腾,好不容易,看到前方有驿站。她终归不是傻子,还知道顺着驿站走,绝不会错。
而此时还没有驿站这个词,这时候,传递文书用车叫传,用马叫驿,步行叫邮,统称为置。负责这里的官吏叫置啬夫,也就是等同于驿丞的存在。
由于平城论剑,来往rén liú量大,这个地方方圆几十里没有镇店村落,这驿置也就做起了来往客商的生意,置啬夫可没少以公谋私,这官方调拨的粮草,都让他自己赚了去。人要吃粮食,马要吃草料,顿时这小小驿站变得奇货可居,要价自然也是高的离谱。
陆逊一行人几乎是与张琪瑛同时同时抵达。
留赞毕竟是lǎo jiāng湖,找到置啬夫,财大气粗的说道:“此处,老子包了,不许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