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恐惧过后就是疯狂,现在杨奉如是。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死的悲壮一些。想到此处,杨奉跃马挺枪就杀向赵云。
赵云乃枪法大家,自不必提,一合阴阳,直刺杨奉要害,朝着胸口就是一枪。
杨奉也不会坐以待毙,想把这一枪挑开,使了一招“夜战八方”,可是天不遂人愿,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让杨奉的心跌落到了谷底,杨奉的枪刚碰到赵云的枪,反而被挑飞了。
杨奉的枪术稀松平常,赵云早就看出来破绽,就杨奉这种三脚猫的功夫,在如今的赵云面前,犹如蚍蜉撼树。
“太慢了些吧,杨将军!”赵云戏谑的说道。话音刚落,杨奉的长枪就跟着落在了地上。再看赵云眼中阵阵寒芒盯着杨奉,那眼神彷佛就能将杨奉置于死地。
本来杨奉手中长枪被赵云挑飞了出去,再加上被赵云这么一瞪,就觉得自己被一股杀气侵袭了周身上下。不禁心中恐惧万分,抖似筛糠,已经吓得不知道如何应对,可是求生的yù_wàng催动着他颤抖的双手猛带马缰,想要逃过前面的这一劫。
终于杨奉心理防线崩塌,立即调转马头,跃马扬鞭就要逃跑。
赵云冷笑一声,岂容他逃跑?遂将手中亮银枪掷出,由杨奉后心穿过,留下拳头大小的血窟窿,杨奉只觉得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低头一看,声嘶力竭的哀嚎一声,应声落马。
杨奉在赵云马前,只走了一个回合。鲜血从杨奉胸口溅出来的血,流了战马一身,无主战马阵阵悲鸣,仿佛在哀悼主人的阵亡。
随着杨奉的死亡,赵云高声断喝:“白波贼听真,尔等的主将已死,速速缴械投降。”
白波军一个接一个,先后停下了反抗,一定是看到了杨奉尸体上那个血窟窿,心中无限的恐惧,才放弃了抵抗。
前营的喊杀声渐渐平息,赵云带着成公英检查伤亡情况。
而庞德跟徐晃后营的激斗依然在不死不休的进行中。
徐晃策马在前,浑身浴血,口中不停喊喝着:“挡我者死。”
如今他内心里觉得,就是败了也不能被擒。被生擒的话,作为一个武将来说,绝对是征战生涯之中最大的耻辱无疑。若是能杀出一条血路,再回来投奔韩炜,有着质的区别。
报着这种信念,徐晃硬生生突围而走。不过,恰好是面对白波河方向而走,倒是省了赵云等人围追堵截。马岱见庞德撒腿而跑,不由得紧随其后,紧追两步之后,一拍脑门,转身回去骑马,而后又纠集了百余兵卒。
庞德则是双足如飞,也顾不得骑马,自然赶不上徐晃,卯足一口气,终于看到徐晃坐骑慢慢缓了下来,前面正是白波河畔。庞德呼哧呼哧喘气,脸上露出了微笑,喘匀了气息,遂大声喊道:“徐公明,看你还能往哪里逃!”
音刚落,只见马岱行色匆匆,带着大队并州兵已经包抄过来。
徐晃见状,不由得叹了口气,前有湛河,后又追兵。他很执着,仰天长笑之后,翻身下马,将天罡斧挎在背后,豪迈说道:“前方纵然是火海,也绝不做阶下囚!”说完,纵身跳入湛河,凫了一猛子,渡水往对岸游。
庞德见状,一拍大腿,惋惜不已,就因为他不会游泳。好不容易要生擒徐晃,没想到竟然让他逃了。
马岱翻身下马,拍了拍庞德肩膀说道:“庞大哥,去呀。不是要生擒徐公明献于君侯吗?”
“滚蛋,老子不会凫水!”庞德狠狠瞪了马岱一眼,转身往营寨方向走了。
马岱又是一阵大笑,也集结队伍跟在后面。路上碰见前来驰援的赵云,把情况一说,赵云言道:“如此我便放心了,想必君侯已恭候他多时了。”
赵云等人回营收拾残局,打扫战场,清点俘虏,一系列事情安置妥当。
天色渐渐亮了,东方出现了鱼肚白,朝阳的余晖洒在白波河水之上,波光粼粼。河中奋力凫水的徐晃也渐渐靠了岸,上岸之后,徐晃长舒一口气,摘下背后的天罡斧,脱下衣物拧了拧水,然后四仰八叉的躺倒,无比的轻松。
稍息片刻,穿好衣服,再次启程。徐晃很迷茫,一边赶路,一边流连河岸上景色,眼前是一片树林,忽然笑道:“哈哈,韩炜不过如此,若是在此处设伏,我岂不是插翅难飞?”
话音刚落,但见郁郁葱葱的树林各处,旌旗树立,刀枪齐举,一瞬间人头攒动,紧接着传来一声问候:“公明无恙乎?”
徐晃闻声大惊失色,双手攥紧了大斧横在胸前,再抬头一看,土丘之上站着的正是韩炜韩孟炎。只见韩炜一袭锦缎白衣,将天龙破城戟扛在肩头。王双按剑肃立,面无表情。在王双身后,赫然竖立着一杆大纛旗,镶金丝,走银线,绣着九曲黄河万里沙,中间是一个斗大的“韩”字。
一闪神的功夫,王双已然带着数十名腾骧卫将徐晃围了起来,而后笑盈盈的问道:“徐晃,我家君侯如何?”
徐晃面色羞愧,将手中大斧戳在泥土之中,唉声叹气,也不言语。
韩炜此时已经下了土丘,来在徐晃切近说道:“公明,我在此恭候多时了。”说完,朝身边王双一挥手,王双点点头,将准备好的大氅递给韩炜,韩炜亲自给徐晃披上,又说道:“河水凛冽,保重身子。”
徐晃为韩炜如此举动感到惊愕,同时心头一暖,欲言又止,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必多言,公明大才,我钦慕非常,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