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州的天就如同孩子脸,刚刚还晴空万里,这会却又变得乌云密布,雨未下,却异常烦闷。
黄飞鸿没用多长时间就和林世荣押着一群人进了仓库,看到正在包扎的李青莲及旁边染满了鲜血的上衣外套,眼神中露出愧疚,却并未说什么抱歉的话语,有些事他是记在心里。
“周启良,人都在这,有话自己问,师兄,让阿楷带人进来。”
对于李青莲的发话,周启良并没有反对,在这些人被押送到仓库之时他就已经信了李青莲说的话,剩下来不过是走个流程而已。
“马三,咱们是熟人了,你们丐帮逢年过节在我周家得到的赏可不少,给我个准信,教堂的事是不是沙河那帮人干的?”
周启良自小就在这粤州城长大,论及对那些阴暗面地头蛇的熟悉,远超才从佛山来粤州发展十来年的黄飞鸿,都不用去一个个辨认谁是在教堂附近讨生活的,直接点出了这些人里面消息最广的乞丐头子了。
“周大爷,咱们都是老熟人,我把话敞开说,这事咱们这些乞丐心里有数,可不敢说啊,沙河那群人无法无天,心狠手黑,我们怕现在说了,到时候就惨了。”被点名的乞丐头子也是狡猾,并未直接回答,显然是想要些好处。
“别跟我来这一套,这仓库里的东西都给你们看了,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你自己没数?说了,一分钱不给,但我可以保证,你能活着走出去,不说,就让这场风暴看看你够不够命硬。”
对于马三这个有可能知道点什么的人,周启良并未选择利诱,他和他知道这件事的手下将来很有可能成为他们合理干掉麦克逊的佐证之人,给钱,那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周启良虽然现在在粤州声名不响,甚至连彩凰和李青莲都有所不如,可马三这些粤州城里的老鼠们却依旧记得他刚刚掌管周家时候的声势,那真是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乱棍打死这没技术的活他从来不干,都是悄无声息的把人带出海,扔到鲨鱼群里钓喂鱼。
回忆起周启良的狠辣之后,马三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再看看这一仓库的军火,心里当即就下了决定:“就是沙河仔干的,我手下的人虽然没亲眼看到沙河仔杀人,但是我们看到他们从教堂扛了两个会动的麻袋出了教堂直接跑回了七号码头,周大爷,这会可以放我们走了吧,癞子,你出来给周大爷说说当时的情况,你不是亲眼看见的吗?。”
“在啰嗦有什么意思,周启良,把他们全部都看管好,等七号码头拿下了,再说其他的事吧。
师傅,教堂当时是否少了什么人?怎么会有两个麻袋?”
“这,我也不清楚,小梅当时并没说还有人在旁边。”
“算了,打开七号码头一切都有数了,阿楷,实弹列队,七号码头,准备出发。”
“庆生,外面备了驼马,你拉着炮跟着去,为姑爷开路,让姑爷看看你在英国学的炮够不够打,李青莲,铁弹无眼,你可别死在那,让小妹守寡。”
李青莲对此并未回话,而是和黄飞鸿以及民团的人全部冲了出去,方向直指七号码头。
刚出仓库,暴雨就已经下了起来,当他们到达七号码头之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大片的乌云及其中闪烁的电蛇,看上去有了几分末日气象,或许是老天爷也看不过这位积善先生了吧。
七号码头的围墙上,那群美国枪手已经没了影,显然是这群由流氓组成的护卫队偷懒了。
“都让开,让炮过去。”
一声呼喝从队列后面传来,正是跟在周日良背后那个叫庆生的黝黑汉子,闻言民团赶紧在队列中间空出一条过道,有几个有操炮经验的民团士兵已经上前换下了周家跟来的家仆,帮着他开始架炮。
这声呼喝被暴雨给遮掩了,也就离得近的这些民团士兵和李青莲几人听的到,等到左玉航从码头拐角处出来,准备问个究竟之时,步兵炮已经架好了。
“姑爷,开不开炮?”
看到步兵炮,离这还有些距离的左玉航下意识就手舞足蹈的想要阻止开炮,这里可是靠着使馆区,枪声他还能压下来,可是炮声就不一样了,要是让那些洋人听到了炮声那还得了。
“开炮。”李青莲却并未管这么多,直接下令。
“轰”的一声,有别于惊雷的巨响在众人耳边炸响,随之而来的是七号码头的围墙上坍塌了一大片,似乎有倒霉鬼被正好在炮击的地方背面,直接被炮击的威力打成了肉泥。
“收炮,回去告诉周启良,所有炮全部给我装船,风雨一停,立马去澳洲,走不掉就给我把炮沉海里去,枪械也别留下,全部上船,如果有别国领事馆的去搜查问话,让他们去找威利斯。”
“是,姑爷。”庆生听了李青莲的话直接开始麻溜的调转马头,带着步兵炮消失在雨幕之中。
“民团的弟兄,给我听清了,进去之后若有危险,不用留手,冲!!!”
转过身,李青莲手持一把左轮就带头发起了冲锋,而黄飞鸿和林世荣因为有所不适应大规模作战,反而落在了后面。
刚从被轰开的围墙缺口进了七号码头,就有两个穿着制服的护卫队自码头里面冲了出来,正好和李青莲他们打了个面对面。
反应速度过人的李青莲直接抬手扣了两下扳机,送这两位准备抬枪射击的美国佬去见上帝了。
突然之间,一种微妙的感觉浮上他的心头,就像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