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斧带着风声,旋转着向唐僧后背劈去,快如闪电。黄风怪心中一沉,心说这是玩真的啊?虎先锋要取唐僧性命,连杀手都安排好了。
西域之人,善用飞斧,就象中原人用弓箭,是阵前对敌背后偷袭的无上利器。这玩艺儿势大力沉,普通人可不容易躲过去。
现场惊呼声中,黄风怪一个犹豫,一边的胡孙如鬼魅般消失遁形,“当”的一声金铁交鸣,乌光一闪,飞斧向着来路闪电般飞了回去。
就听那个矮个儿一声短促地惨呼,脑袋如足球般滚了出去,脖子中鲜血喷起一尺来高。
胡孙抢上前去,伸手扯住矮个儿管城胸口,“唿喇”,这家伙居然连衣服带人皮一起被扯了下来,露出一个血淋淋的身子。
“杀人啦——”
大殿中一片寂静,然后,侍者侍女发出一声喊,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
胡孙一把将手中的人皮扔到黄风怪面前:“哼,黄风,你蓄养妖孽,行凶作恶,今日须饶你不得!沙师弟,保护师父!”
陈袆虽然看多了妖魔鬼怪,但血尸太过恶心,他还是忍不住后退数步,颤声道:“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胡孙道:“血尸乃是邪魔外道,须时时饮用人血,才能保持行动如常,不至于变成干尸。想不到他来自西天净土,居然自甘堕落,蓄养此等邪魅!”
大家看黄风怪的目光,满是鄙夷。八戒朝着地上吐了口口水:“呸,什么货色,真不要脸!”
黄风怪脸色铁青:“这……我不知情……”
陈袆师徒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微微摇头,根本不信。
陈袆师徒倒确实冤枉黄风怪了。这种事,他黄风还真干不出来。这家伙心说我特么身边有个猪队友啊,尽干这种无脑的事儿。这下好了,这黑锅我特么背定了。
胡孙二话不说,提起九环锡杖,轰然一记将面前的案几一杖两段,喝道:“黄风,放马过来,俺老孙今天代佛祖教训教训你!”
黄风恼羞成怒:“孙悟空,你莫要在此大言不惭。就凭你个弼马温,也配代佛祖教训于我?”
胡孙被这一句弼马温吊起了心火,“呀”地一声大叫,九环锡杖向前递出,蛟龙出洞般直取黄风怪。
黄风怪果然非是易与之辈,这家伙手一动,手中已多了把如意三股叉,口中喝声“来得好!”举叉相迎。
“轰隆”声中,杖叉相交,气流激荡,两人身上的衣衫逆风飞扬,殿中桌椅被震成碎片,四散飞溅。
管城的和侍者侍女早跑得干净,陈袆在八戒沙僧的遮挡下,慢慢向门外退去。
眼见胡孙和黄风交上了手,这一场龙争虎斗,避无可避。陈袆放声道:“悟空,小心哪!”
八戒道:“师父,我去帮大师兄。”
陈袆点头道:“别的倒也罢了,妖怪三昧神风厉害,千万小心在意。”
八戒嘿嘿一笑,道:“师父放心,我早有准备。这是问小师妹借的墨镜,正好用来挡风。”
这家伙把黑镜往脸上一戴,手中九齿钉耙一挺,吆喝一声,向着那边战团冲了过去。
陈袆翻翻白眼,心说靠,这也行?嗯,说不定倒真有效果。玻璃这玩艺儿可是个好东西,小小防风墨镜之下,神马神风都是浮云。
胡孙抡着锡杖,一味抢攻,锡杖招招不离黄风怪要害。
黄风也动了真怒,大吼道:“孙悟空,你特么动真格啊?别以为劳资怕你!大家都是佛祖门下,差不多就行了,你特么这是想要拚命啊?”
胡孙冷笑道:“妖怪,你让人背后偷袭我师父,手段阴险毒辣,居然还有脸提佛祖?纳命来!”
黄风随手架住胡孙一式泰山压顶,怒道:“都说了我不知情,你偏不信。”
八戒抡起钉耙,喝道:“敢做不敢认?大师兄,这家伙是个老鼠精,还特么真是胆小如鼠啊!”
“呼——”
钉耙带起一轮精光,向着黄风怪当头筑去。
黄风怪身影倏然后退,怒喝道:“天蓬,你特么说谁呢?谁胆小如鼠了?三界诸天,劳资怕过谁来?你区区一个天庭弃子,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八戒无名火起,钉耙横扫,喝道:“便是弃子,也比你个偷油贼强!”
黄风脸色阴沉,再不留手,手中三股叉骄若游龙,叉尖精芒伸缩不定。
他侧身让过钉耙,“当当当”,连挡住三记锡杖,三股叉顺势耍了个花招,奔着八戒分心便刺。
八戒举耙遮挡,哪知三股叉晃了晃,避过钉耙,倏然暴长一尺,叉尖仅距八戒身前数寸。
八戒猝不及防,吃了一惊,回耙要挡,已然不及。千钧一发之间,背上一股大力传过来,将他猛地拽了出去。
饶是这样,八戒低头看着胸口破碎的衣服,心有余悸。
拽八戒的,正是胡孙。这家伙冲着八戒没好气地道:“让你去保护师父,你呆在这儿干什么?碍手碍脚,还不快去?”
八戒恨恨道:“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能,你一个人搞定吧。我不管了。”
黄风怪持着三股叉,嘿嘿冷笑道:“齐天大圣,天蓬元帅,不过尔尔,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此言一出,胡孙双目生光,八戒横眉怒目。便见胡孙身上如霞光流转,身周空气急转,隐隐形成一个肉眼可见的旋涡。
猛然间,胡孙仰天长啸,身上毛发迅速生长,口中犬齿暴长,一股狂暴的气息,从他身上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