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君没想到廖楚修会让冯乔在府中留宿,面色古怪的看了自己热心的过分的儿子一眼,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来,只可惜廖楚修脸上什么都不显,丝毫看不出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贺兰君只能作罢,笑着道:“这都是小事,我等一下便让管家吩咐下去给他们准备厢房,至于乔儿…就住在听月阁如何?”
听月阁毗邻繁星楼,而廖楚修所住的,就是繁星楼。
廖楚修闻言不解的看了眼贺兰君,不明白她怎么会把冯乔放在听月阁去,毕竟冯乔只是在府中暂住而已,更何况这个时候小姑娘刚经历了冯家那一摊子事情,应该想要有人陪伴才是吧?
他皱眉道:“不必了,听月阁太偏了,让乔儿住宜欢旁边的院子就行。”
贺兰君听到廖楚修的安排,险些将他脸上瞪出个窟窿来,一时间倒是有些摸不清楚廖楚修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她原本见廖楚修对人家小姑娘这般不同,还以为他是对人家起了心思,虽然有些嘀咕这小姑娘实在太小了点,可想着自个儿子这万年枯木好不容易开回花,忍上几年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此时听着廖楚修这话,她又忍不住心中暗自琢磨。
难不成她猜错了,自家儿子对这个冯家小姑娘没那意思,否则近水楼台都不要?
“倒是我想差了,那听月阁的确是偏了点,这天寒入潮了,乔儿身子娇弱住在那边怕是受不住,就按你说的安排,让乔儿跟欢儿住的近些。”
贺兰君面上不显,说话间拉着冯乔的小手道:“这几日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来,等你爹爹的事情解决了再回去,就当是在自家府中,有什么需要就告诉伯母或者是欢儿,千万别客气,知道吗?”
冯乔能感觉到贺兰君话中的真诚,知道她并非说的是场面话,心里头的迟疑散去了许多,眉眼弯弯的对着贺兰君软声道:“乔儿知道了,谢谢伯母。”
冯乔又陪着贺兰君说了会儿话,被哄着喝了些热羊乳后,整个人就暖和了起来。
贺兰君对眼前这漂亮懂礼的小姑娘喜欢的不得了,听着她软糯糯的声音,怎么看怎么觉得顺眼,眼见着贺兰君有拉着冯乔说到天荒地老的架势,廖楚修突然开口道:“娘,眼下时辰也不早了,乔儿折腾了一夜,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贺兰君闻言见小姑娘脸色有些发白,眉眼间更是难掩疲惫,连忙收了话头道:“倒是我疏忽了,你也累了吧,先让欢儿带你去歇着,咱们明日再聊。”
冯乔也的确是累了,点点头道:“那乔儿就叨扰伯母了。”
廖宜欢对冯乔留在府里的事情高兴的不得了,连忙拉着冯乔的手就带着她去了住的地方,等着两人离开后,廖楚修看了眼桌上半点没动的点心,和只喝了不到半碗的羊乳,不自觉的眉心轻皱。
他一边将旁边的披风拿起来,一边对着上来收拾东西的下人说道:“让厨房准备些咸的小食送过来,再做点易消化的咸汤。”
贺兰君诧异抬头:“你饿了?”
“不是,乔儿不吃甜食。”
贺兰君拉长着声音古怪的哦了一声,盯着自家儿子那张好看的过分的脸道:“连人家小姑娘喜欢什么口味都这么清楚?”
“之前见她吃东西的时候从来不碰甜的东西,想来是不喜欢的吧……”
廖楚修随口解释完后,却见贺兰君斜眼看着他,脸上尽是促狭之色,他怔了怔,忍不住皱眉道:“娘,你这么看着我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东西是没有,就是感觉着有些人好像春心泛滥了…”
廖楚修懵了下,半晌没反应过来贺兰君话里是什么意思。
贺兰君见状挤挤眼睛道:“儿子,你跟冯家从无来往,之前更和冯蕲州没有半点关系,现在冯蕲州入狱,人人避他唯恐不及,你却偏偏这时候凑上去帮他,又对人家闺女这么好,你该不会瞧上人冯家小姑娘了,想要讨好未来岳丈吧?”
廖楚修闻言顿时黑了脸,哭笑不得的看着满脸八卦之色的贺兰君无语道:“娘,冯乔才十岁!”
他都快二十了好吗,虽说冯蕲州上次让冯乔叫他世叔让他措不及防,一时险些崩了脸,可是后来想想,就他的年龄来说的确是比冯乔大了近一轮,搁普通人家叫声叔叔也不过分。
之前他逗着说要让小丫头以身相许不过闹着她玩儿罢了,他只是喜欢看着小丫头炸毛跳脚气鼓鼓的样子,可真要说是肖想人家小姑娘,他只是想想都觉得有些qín_shòu不如……
贺兰君翻了个白眼:“十岁怎么了,翻过年就十一了,再四年就及笄了,你爹当年还比我大八岁呢,不照样跟我有了你们。我瞧着人家小姑娘挺好的,再说你要不是瞧上人家的话,对人家这么好干什么?”
“眼巴巴的凑上去替人家爹翻案,大半夜的带着人去救人,你的东西打小就不让外人碰,就连你妹妹靠一下你你都嫌弃半晌,如今人小姑娘用过的东西可还在你怀里呢,还跟我说你对人家没意思?”
廖楚修听着贺兰君的话整个人怔住,低头看着怀里的披风,想着刚才冯乔裹在身上的样子,一时无语。
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毛病,以前总觉得别人碰过的东西不干净,哪怕只是挨着一下,他也忍受不了,可是冯乔……他想起刚才将那小娇团子揽在怀中的时候,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像是檀香又像是药香,明明脏的让人嫌弃,可他却生不出半点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