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

“母亲!”

李嬷嬷吓得连忙上前,伸手搀扶着冯老夫人。

冯恪守和刘氏也是上前。

冯老夫人一把甩开冯恪守的手,颤抖着手指不可思议的指着冯恪守:“你,你这个混帐东西,你居然打着你二弟的名义,收受贿赂?!”

冯恪守脸色发白,急声道:“我没有。”

“没有?你从到大只要一撒谎,就会紧张的拽袖子。冯恪守,你好,你好的很,我当真是瞧了你…”

“母亲,您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是怎么害你弟弟,怎么借着你弟弟的名义与人来往,怎么把你弟弟,把我们冯家推到风口浪尖上?”

冯老夫人气得嘴唇发抖:“你明知道你弟弟在都转运使的位置上,朝中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你明知道那些人有多巴不得能抓住你弟弟的把柄,把他拉下来取而代之。朝中为官,动辄倾灭,你居然敢打着你弟弟的旗号与人收取贿赂。”

“你可想过,一旦被人察觉,你弟弟会如何?”

“一旦你弟弟与那些人不在一路,或是政念不同,冯家又会如何?”

“你以为没了你弟弟,没了冯家,你冯恪守算什么东西,若没有你弟弟,以你的资质,你又能在如今这般复杂的朝局下活上几日?”

冯恪守紧咬着嘴唇,被冯老夫人接连的问题砸的出话来。

他又羞,又恼,又怒,又恨,却又满心无力。

从就是这样,冯蕲州永远都是对的,冯蕲州做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父亲在世时,父亲这么;

父亲走了之后,母亲也这么。

那他冯恪守又算什么?

凭什么,凭什么他处处不如冯蕲州,凭什么他要处处倚仗这冯蕲州。

他冯恪守才是冯家长子,他才是冯家正正经经的嫡长子,冯蕲州他算什么东西?!

冯老夫人见冯恪守满眼不甘和怨恨,却没半点悔意,气得狠狠甩了他一巴掌,怒声道:“混账东西,滚!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滚出去!!”

冯老夫人气得胸口不断起伏,那摸样像是随时都会断气。

冯恪守想上前又不敢上前,一时手足无措。

李嬷嬷连忙急声道:“大爷,您还是先出去,别再气老夫人了,她身子不好,受不得气的。”

冯恪守紧抿着嘴唇,沉默半晌之后,才狠狠一捏拳头咬着牙转身准备。

“慢着!”

冯老夫人怒声道:“把你这个不知所谓的媳妇给我带走,从今天起,府中中馈她不准再沾手,也不准出府门半步。”

“让她带着冯妍去祠堂里给我跪着,没我的话,谁也不准起来!”

刘氏瘫软在地,想要求情,想要如同以往那样跟冯老夫人哭诉。

冯老夫人却直接扭头,怒声道:“出去!”

冯恪守和刘氏,带着王姨娘一起,三人狼狈的出了房里,还没走出院门,就听到身后的房中传来一阵瓷器落地时的响声,紧接着就是冯老夫人气急之下的剧烈咳嗽声。

冯恪守看着那被砸到门槛,翻了个个儿滚出来的碎片,紧紧咬着牙,脖子上青筋直露。

“夫君,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对冯乔下手,是有人想要害我…”刘氏被冯恪守的神态吓得伸手去拉他的袖子。

“害你又如何,别人为什么谁都不害,偏偏选你?”

冯恪守一把推开刘氏靠上来的身子,把在冯蕲州和冯老夫人那里受的气一股脑撒在了刘氏身上。

“要不是你蠢,怎么会被人算计了还不自知,要不是你贪财,又怎么会胆大包天的去昧二房的东西?”

“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多久才等到这个机会,可是你个蠢妇……都是你,你把这一切都给我毁了!”

大理寺左少卿即将退任,他明明是最有机会得到这职位的,可如今和冯蕲州翻脸,他拿什么来得到那个他梦寐以求的位置?!

他在大理寺熬了整整五年,才熬到了寺丞的位置,如今本眼看着能更进一步,本眼看着就能坐上少卿之位,可是却偏偏被刘氏,被冯妍的蠢钝贪婪给毁了。

别的地方有多少好东西她们不能拿,大房这些年从来没有亏过她们,她们为什么要独独盯着二房的东西?

如果只是这也就罢了,可冯蕲州居然要跟他撇清关系。

冯恪守的确是恨冯蕲州处处比他厉害,更讨厌他处处都在他头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可他却也知道,冯家真正靠的是谁。

如果没有了冯蕲州,冯家哪来的今日殷荣;

如果没有了冯蕲州,他冯恪守在朝中又算个什么东西?

更何况那些库房里的东西……

当初收的有多高兴,如今就怕的有多惨烈。

一旦冯蕲州翻脸不认人,那些往日里让他爱不释手的珍宝,就是他冯恪守的催命符!

冯恪守此时恨不得掐死刘氏,他一脚踹在刘氏身上,怒声道:“你给我滚去祠堂,带着那孽女好好跪着,如果敢再出来惹是生非,我就休了你,把你送回刘家!”

“还有,你最好没有害过冯乔,如果真的被冯蕲州查出来,济云寺的事情是你做的,我就亲自打断你的腿,把你送到府衙去!”

刘氏不敢相信的看着怒气冲冲离开的冯恪守。她早就知道冯恪守冷心冷意,不是良人,可她却没想过,他为了前程,为了仕途,居然能毫不迟疑的把她推出去。

她紧捂着脸颊,委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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