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你担了你退婚的骂名,为你担了与你有染的污名,如今满京城的人都在议论她不洁,言她不耻,她被你生生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你还想要怎么样,你这么当街拦着我叫嚷着你跟她的事情,说着你们的过往,你是嫌害她不够惨,还是觉得逼不死她你就不愿意罢休?!”
温禄弦睁大了眼,怒看着冯乔嘶声道:“我没有,我只是喜欢她,我只是想跟她在一起。”
廖宜欢从没见过冯乔发这么大的火,她见着冯乔胸口起伏,她拍着冯乔的后背戾着眼看着温禄弦:“你想跟她在一起,你就拿她当挡箭牌,去退林家的婚事?你想跟她在一起,你就明知道林家之事未了,就那么杵在郭家门前,逼着郭家嫁女?”
“我…”
温禄弦张着嘴,满眼通红:“我不想的,我没想过要害她,当初父亲为我定下林家的婚事,是我去退了的,我没想过林小姐会寻死,我只是想娶聆思为妻,心中容不下别人。”
廖宜欢听着温禄弦的话半点没有感动,心中狠狠呸了一声,只觉得手心发痒。
没想到,什么都没想到,这男人到底能想到什么?
温家和林家亲事已定,连她这个不怎么懂这些礼仪规矩的人都知道,女子被退了亲会招来多少闲言碎语,更何况当初温禄弦还是拿着郭聆思的名义去退的亲。
那林家小姐被如此欺辱,怎么会不寻死觅活?
冯乔在旁冷眼看着温禄弦,沉声道:“温禄弦,你说再多,也抵不过你害了郭姐姐的事实。你喜欢她,却不想着让她好,不想着处处替她周全,保她安宁让她不受半点委屈,反而将她拖进了泥沼。”
“你抱着你们的过往,用着你自以为是的深情,自私的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的什么,却从来没想过你所做的事情会不会伤害到别人。”
“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郭姐姐,可你可有为她做过半点,你可有替她想过她的处境?从头到尾,从济云寺到这次的事情,你除了发泄你的不满,满足你的私心,你还做过什么?”
“你打了郑家三郎,柳老夫人替你善尾,你退了林家的亲,郭姐姐替你背锅。温大公子,如果你真的还有心,你对郭姐姐难道就没有半点愧疚吗?”
温禄弦脸色煞白,被冯乔的话说的忍不住倒退了半步,险些站立不稳。
冯乔看着深受打击的温禄弦,声音缓了几分,带着丝低哑道:“郭姐姐与你已无可能,郭家也绝不可能让她再和你有什么关系,温禄弦,如果你真的喜欢郭姐姐,就请你放过她吧。”
“别再去找她,别再用你们的过往去打扰她,她已经放下了对你的执念,也请你能心疼她一点,放过她。”
冯乔从不觉得温禄弦对郭聆思的感情是假的,他喜欢郭聆思,他想要娶郭聆思或许都是真的,只是温禄弦的喜欢太过自私。
如今的郭聆思好不容易才放下了过往,放下了这段感情,只要温禄弦不去打扰于她,不再在别人面前提起他和郭聆思的事情,这次的事情便能让时间洗磨,慢慢过去。
人性都是健忘的,等到郭聆思养好了伤,过个一年半载,以郭家的家世,未必就不能给郭聆思找一个疼她爱她的好男儿。
至于子嗣……
这世上未必人人都那般在乎子嗣,也未必没有第二个冯蕲州。
温禄弦被冯乔的话说的摇摇欲坠,狠狠抬头看着冯乔,眼底满是红色血丝:“不可能,你胡说,聆思是喜欢我的,她不会放弃我,她不会这么对我…”
廖宜欢见着温禄弦这样子,有气恼,有不耻,她声音冷硬道:“没什么不可能的,是思思亲口说的,她对你已无感情,她只想从此以后,和你再无瓜葛,一别两宽,各自相安。”
“你骗我!”
温禄弦几步上前,死死看着廖宜欢:“你说谎!”
廖宜欢看着温禄弦这样,只觉得他无药可救。
冯乔见着温禄弦还不肯死心的样子,只觉得厌烦,当初在济云寺时,她的确是告诉过郭聆思,如果是她喜欢一个人,她会尽力去争取,可是那喜欢的前提却是,她看上的绝不可能是个拎不清的人。
当初在济云寺,温禄弦动手打了郑覃,险些害了郭聆思,那次尚且还能说是他一时冲动而为,可是这次呢,这次的温禄弦却是自私的完全没为郭聆思着想。
明明能有更好的办法,能够解除温、林两家的婚约,能够不牵涉到郭聆思和郭家,能够更妥善的处理好三家的关系,可是他却什么想都没想,他只顾着自己舒坦,顾着自己心愿,就毫不犹豫的将郭聆思推了出去,选择了最坏的一种,如此之人,怎么能托付终生?
更何况还有温家,温、林两家的婚事本就是温家促成,温禄弦脑子不清楚,难道连郑国公和柳老夫人也一并糊涂了吗,他们明明能够阻拦此事,可是从头到尾他们就任由事情发展。
柳老夫人跟郭夫人也是至亲,郭聆思还叫她一声姨祖母,可是他们是怎么对待郭聆思的,明知道郭聆思是受温禄弦牵连,甚至就连这次也是因温禄弦出事,可是他们却一直都在装聋作哑,假装什么都不知晓。
如此凉薄之家,郭聆思嫁过去,哪能得到半点安好?
“温公子,不管你信还是不信,这些话都是郭姐姐亲口所言。你想问的事情已经问了,能说的我们也都说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否则我定会让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