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乔抿抿嘴角,正思量着回去之后要做的事情,却突然感觉到手中有些发热,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刚才竟是拽着廖楚修的手走了一路。
她连忙就想松手,却不想腕间大手却是察觉到了她的意图,直接反手握住了她,将她整个手掌都包裹在掌心里。
廖楚修的掌心热的炙人,大手合拢之间,将手心里的小手握的极紧。
冯乔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开,忍不住抬头看向身前的男人:“廖楚修……”
廖楚修沉声道:“为什么要来见他?”
冯乔皱眉。
廖楚修看着她说道:“你不知道他有多危险吗?这满朝的皇子里面,只有他性子最诡谲,也只有他最让人琢磨不透,百里跟在他身旁这么长时间,尚且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你明知道他危险,为什么还要来见他?”
冯乔听着廖楚修的问话,忍不住皱眉低声解释道:“我知道他危险,也没有想着要见他,只是他今日在城北找上我时,直接拿温家和之前的事情来要挟我。”
“我怕不与他过来会激怒了他,更担心他会从中作梗,你也知道眼下温家的事情正在紧要关头,若是这个时候出了岔子,让温正宏他们反应过来,我们难免还要多费许多手脚,甚至会生出许多麻烦来……”
她刚开始是真的觉得,若非必要,实在无须在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招惹麻烦,所以她才会跟着萧元竺过来,只是她也没想到,萧元竺找她只是为了逗弄她,更没想到事情后来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冯乔口中的话还没解释完,就觉得手心一紧,而廖楚修已经开口:“你担心麻烦我知道,可是再多的麻烦也比不上你的安危重要,你有没有想过,他如果对你有所图怎么办,他若是想要伤你又怎么办?你如此贸贸然就跟着他过来,若当真出了什么事情,谁来救你?”
冯乔张张嘴:“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玲玥和葛千都在,他们会护着我……”
“他们只有两个人,如果萧元竺早有准备,他们能挡得住多少,如果萧元竺想要置你于死地,甚至早就准备要算计你,你就这么傻的一脚踩进去?!”
廖楚修听着冯乔丝毫没有意识到之前的危险,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怒意来,用力一拉冯乔的手,直接将身材娇小的她拉到了胸前,整个人几乎倾身而上带着怒意道:
“你不是向来都小心谨慎,不是一直都不愿意轻信任何人,连与我一起时都处处防着我,为什么独独对萧元竺你就肯这么信任他,信他伤不了你,信他不会对你动手,信他不会跟疯子一样,明知道自己会死,却拉着你一起给他陪葬?”
“冯乔,你到底有没有心?!”
知不知道他会害怕,知不知道他会担心?!
冯乔猛的被拉进了一步,身形一个踉跄撞在廖楚修身前,险些崴了脚。
等她伸着左手杵着身前男人的胸口站稳之后,听着廖楚修满是怒意的话后,之前就被萧元竺撩拨的还没有消下去的怒气“腾”的冒了出来,她直接抬头怒道:“廖楚修,你干什么?!”
手腕上被拉的生疼,她用力甩了甩,想要甩掉廖楚修的手,却发现他的手如同铁钳一样,牢牢抓着她的手腕。
冯乔顿时恼怒,也不挣扎了,就那么抬头瞪着廖楚修:“你发什么疯?!我几时不愿意信你,又什么时候防着你,我要是不愿意信你,我怎么可能会让爹爹与你合作,甚至于那天夜里还冒险去帮你?!”
“我知道萧元竺危险,我对他也从来都没有断过防备,萧元竺心思的确难以捉摸,但他不是真的疯子,他也怕死,他也有顾忌的东西,他对我有没有恶意尚且不说,就算他真的想要做什么,也不会选择这么明目张胆的来找我。”
“廖楚修,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城北都是你的人,爹爹也有人在那里看着,葛千和玲玥都是机警之人,见势不对自然会留下消息给你们,萧元竺不会这么蠢,在所有人都知道我跟着他一起离开的时候直接对我动手。”
她和萧元竺之间,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平衡,他们可以彼此算计,可以彼此利用,甚至可以借对方的手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但是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们彼此绝不会轻易朝对方下死手。
萧元竺因为神仙草的事情,再加上温、柳两家对他的算计,分明是已经他们的人起了杀心,可是他不愿意自己动手,更或者是说,目前为止他还不能跟两家翻脸。
他还要借他们的手来对付温家的人,如果他真的伤了她,或者是当真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他们之间这种诡异的平衡就会瞬间破裂,到时候不管温家和柳家如何,爹爹为了她定会直接朝萧元竺下手。
萧元竺就算握着她的把柄,可他们也有他的,单只是他和温、柳两家的事情,还有他远不像表面上所显示的那样与世无争,反而处处都在算计,就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一旦当真撕破了脸,她的身份,娘亲的事情,虽然会给她和爹爹带来灭顶之灾,可是萧元竺也好不到哪里去,永贞帝绝对容不下一个在他眼里病弱无争的皇子,竟是心思狡诈骗了他十几年,甚至于阴狠算计想要夺他皇位之人。
冯乔紧紧皱眉看着沉着脸的廖楚修,这些事情她能想得到,廖楚修也自然该想得到才是。
她来见萧元竺,虽说有些冒险,可到底还是有六、七分的成算,算准了萧元竺不会伤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