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天换做是昭平郡主在这里,慕连云如此不留情面尚还有道理,可是范悦和昭平不同。

慕连云虽然也不喜欢范悦,甚至厌恶她当日拿她当垫脚石抬高自己,但是范悦毕竟是范家的人,与她也没有直接撕破过脸,慕连云是个顾忌声名之人,而且性子并不冲动,她往日就算是为难过范悦,却也没有直接这般给她难堪,让范悦下不来台。

如果不是有所图,她怎会冒着和范悦闹起来牵连到她自己的风险,直接和范悦撕破脸?

“你不必瞒我。”

柳敏芳冷着脸写道:“我知道程大人如今支持襄王,是程榭让你来试探冯乔的?”

慕连云手掌一颤。

柳敏芳却是继续写道:“是襄王怀疑冯大人害他,还是怀疑冯大人利用冯乔算计昭平,所以程榭才让你拿那天晚上的事情来试探冯乔,想要让程家能在襄王面前得脸?”

慕连云猛的抬头,手心因为紧张直接紧握成拳,险些没绷住脸:“敏芳,程榭没有。”

柳敏芳听着慕连云狡辩,却是半点都不相信,她只是就那么直直的看着慕连云,幽黑的丹凤眼中全是冷淡之色。

慕连云不是这种性子的人,也没这么多心眼,如果不是程榭暗中开口,她定然想不到用这办法来试探冯乔。

她如果一早便是这种人,她根本就不会与慕连云相交。

慕连云先还强撑着,可是片刻之后,就被柳敏芳眼中的冷色看得忍不住侧开了眼。

她早就知道柳敏芳的性子冷,但是却也知道她对她没坏心,见知道瞒不过她之后,忍不住对着柳敏芳低声说道:“敏芳,程榭没让我来试探冯乔,他只是前几天无意在我面前提过一句。”

“他说那天晚上的事情冯乔有份参与,如果不是她突然出现激怒了昭平,昭平不会闯进宫中,也不会因此连累了襄王。襄王怀疑是冯蕲州从中做了手脚,估计设计陷害他,所以我才想要从冯乔那里探听些消息。”

“敏芳,程榭不会让我做危险的事情,但是我就快嫁进程家了,往后程家的兴衰就是我的兴衰。”

“你也知道夺嫡之争有多残酷,胜者为王,败者却从来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我知道你们柳家从不参与这些事情,你也不用计较立场,可是程家不同,他们既然已经选择了襄王,我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将来的夫家走向败境。”

柳敏芳听着慕连云的话,不赞同的看着她。

慕连云虽然说程榭没有开口让她做什么,但是程榭如果当真那般爱护慕连云,就不该在她面前提起襄王的事情。

慕连云的性子如何程榭不可能不清楚,更不可能不知道,他在说了这些之后,慕连云怎么可能会袖手旁观。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连襄王都查不出什么来,程榭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突然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情来,还偏生是选在慕连云来郭家赴宴之前?

柳敏芳甚至怀疑,程榭是知道慕连云会来郭家,而冯乔今日也一定会出现,所以才故意提起这事,就为了让慕连云替她探听消息。

还未成亲,就这般利用慕连云,柳敏芳心中对程榭的印象简直跌进了谷底

“那该是程家男人的事情。”

“我知道。”慕连云看着柳敏芳写的字低声道:“可我只是想帮程榭。”

“可你知道吗,这很危险。”

柳敏芳手指轻划:“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次的事情真的是冯蕲州所为,连襄王都查不出什么来,冯乔怎么可能会告诉你,而且如果让冯蕲州知道你们试探冯乔,甚至于探听那天的事情,程家惹来麻烦不说,你今日是跟你舅母一起过来,你舅舅家和整个田家也会受到牵连。”

她手指写字的速度极快,等着写完上面那些之后,她才又加重了几分力度继续写道:“冯蕲州是什么人,你难道不知晓?当初的娄永康,冯家,后来的七皇子,顾家,蔡衍,还有那些曾与他做对之人…多少人折在他手上,他做事从不留余地,你觉得你舅舅担得起他的迁怒?还是田家能和襄王一样,遇到险境还能化险为夷?”

慕连云脸色瞬间发白。

她舅舅官职不高,担的也只是闲职,他没野心,也安于现状,所以从来不站队攀附于谁。田家这些年过的安稳,舅母更是待她如亲女,如果当真是因为她的原因而牵连了田府,让得舅舅舅母陷入麻烦之中,她真的是万死莫赎。

柳敏芳见慕连云被她的话吓到,心里安稳了些,拍拍她的手:“别再管襄王的事情了。”

“可是程榭还有冯乔…”

“程榭是男子,该有他的担当,这些事情不该让你来做,至于冯乔…”柳敏芳手中停了一下,才继续写到:“那冯乔心性不坏。”

慕连云抬头:“什么意思?”

柳敏芳轻抿了抿嘴唇,她不知道慕连云之前提起的事情和冯乔到底有多大的关系,也不知道襄王的事情,冯蕲州和冯乔到底参与了多少,又是不是有算计昭平去害襄王,但是她看得出来,冯乔怕是一早就察觉到了慕连云在试探她,甚至更有甚者,她早就看明白了,慕连云之所以针对范悦,也不过是为了借机亲近她罢了。

所以明明是慕连云替她“解围”,冯乔当时却是主动靠近了她和秦珍,反而和慕连云保持了距离。

冯乔明显是早就察觉了慕连云的心思,只是她应当是无意为难慕连云,所以才只是让她那丫头去引了郭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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