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就是选定了今日想要下郭家脸面,甚至于当众杀人。
今日来郭家的都是京中的权戚贵胄,无论哪一个的身份都低不到哪里去。
如果当真是在郭家死了人,那恐怕不要半日就能传遍京城,而郭家也会惹上大麻烦。
陈自岳说道:“郭阁老可否细想一下,郭家可有与什么人结过仇怨,或者是之前与什么人有过纠葛,这两人冒这么大的风险闯入郭家,怕是早存了杀人之意,会不会是郭公子得罪了什么人?这若非是有生死大仇,他们怎么做到这地步…”
郭阁老闻言顿时神色一厉,而郭柏衍则是猛的抬头看向陈自岳:“陈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郭家向来与人为善,从不轻易与人结怨,我和我父亲更是从未在官场上做过什么对不起旁人之事,会有什么生死大仇?”
“这两人混入府中之后,便欲取我儿子和冯家小姐性命,当时在场那么多人都瞧的明白,照陈大人这意思,你不去追踪凶手查明是谁人想要害我儿子和冯小姐,反倒是来怪我儿子和冯小姐招惹了麻烦?”
陈自岳被郭柏衍问的面色一僵,他的确有这个意思,可是这话是绝然不敢应下来的。
眼见着冯蕲州陡然冷下来的脸色,还有那边邵缙廖楚修齐刷刷看过来的眼神,他连忙说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这两人若无缘由,怎会豁出性命来闯贵府…”
听着陈自岳的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廖楚修直接冷声道:“行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把他弄醒一问便知。”
陈自岳瞠目:“他们不是死了?”
他赶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并排着躺在地上的两人,两人的胳膊腿都是格外扭曲,身上又都是血淋淋的,他们还以为两人都已经死了,却不想那种混乱的情况之下,郭家居然还留了活口?
一直未曾开口的范卓心中一凛,听着居然有活口留下,他眼神有瞬间的晃动,只不过垂眸看了那两人片刻,看到其中一人已经泛青的脸,眼底的神色瞬间收了回来。
廖楚修冷冷看了陈自岳一眼,直将他看的头皮发麻,这才看向玲玥。
玲玥知道廖楚修的意思,直接上前走到了之前被她封穴弄晕的人跟前,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根细如发丝的银针,她快速的拿着银针刺入那人神门和百会两处,然后伸手朝着他后颈用力一按,那人便惨叫着醒了过来,只是那尖锐的叫声才刚出口,就看到了身前站着的玲玥,他瞬间便想起来之前的事情。
手腕和腿骨早已经疼的没了知觉,而之前她掐住他脖颈险些拧断他脖子的那一幕仿佛还在眼前,眼见着玲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人嘴里的叫声嘎然而止。
玲玥见人已经醒了就直接收了银针,退后几步站到了冯乔身旁。
陈自岳便已经上前,朝着那惨叫不已的人大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混入郭家行凶?”
那人听到“郭家”二字,惨白的脸上顿时涌出血色,刚才的害怕像是被其他心思所取代,想起他之前扎进郭济身体里的那一刀,他猛的抬头看向陈自岳急声道:“郭济死了没有,他死了没有!!”
郭崇真气得脸色铁青,郭柏衍怒声道:“闭嘴,我儿与你什么仇怨,你竟然要置他于死地?”
那人怒声道:“他该死,他罪有应得,他该死,他就是个伪君子,小人,他该死…!!”
郭家所有人都是气得恨不得破口大骂,郭聆思更是眼圈微红就想上前,却被邵缙拦住。
邵缙直接走到那人身前,一巴掌将那人打翻在地,然后抬脚踩着那人大腿,那人退下原是已经发麻,可是邵缙脚下用力一碾,一股剧痛便直接冲了上来,直将那人疼得惨叫出声。
眼见着那人疼的双眼一番快要晕过去,邵缙直接换了个地方继续踩过去,将那人疼的又瞬间惊醒过来。
邵缙眼中带着冷厉之色的说道:“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你今日进郭府行刺,伤的不仅是郭家的人,还有宫中的皇子,你如果实话实说,尚且有可能只是你一人去死,你如果再敢说半句不相干的,到时候诛九族,去亲眷,我定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那人疼的嘴巴已经泛青,双眼如同充血死死瞪大,而那股疼痛却远不邵缙刚才那些话带给他的冲击。
当听到邵缙说他伤了皇子,那人猛的张大了嘴嘶声道:“我没有伤皇子,我只是杀了郭济,我没有伤别人…”
邵缙移开了脚,听着那人的话寒声道:“你是没有伤其他人,可他伤了,你们两人伙同一起进入郭家行凶伤人,你以为你能逃脱的掉?!”
那人闻言猛的扭头看向一旁,当见到躺在那里早已经没气的那人之后,顿时瞪大了眼急声道:“我不认识他,我没有和别人联手,我根本就没有。我是一个人进的郭府,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
“我只想杀郭济,我没想过要杀别人…”
屋中众人闻言都是面色微变,那人的神情模样,不像是说谎。
邵缙看了廖楚修一眼,两人眼中瞬间交流。
廖楚修开口道:“那你为什么要杀郭济?”
那人听到郭济的名字,整个人顿时如同染了血嘶声道:“我为什么不能杀他,他就是个小人,是个伪君子!!要不是他,我怎么会在会试里被驱逐,要不是他多管闲事,我怎么会被赶出贡院,我早就已经进士及第光宗耀祖!!”
郭柏衍本就在礼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