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净仪猛的上前了脸部,满脸急色说道:“怎么可能,吴家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离京,吴世军又怎么会造反,他们不要命了?!”
“那就要看你到底跟吴家说了些什么了。”
那人身形伛偻,一张脸完全隐藏在黑袍之下,细纱遮掩住了容颜却依旧能让人听得出来她话语中的寒意:“那天夜里你让吴氏去了吴家,到底跟吴家说了什么,你又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才会让他们突然离京,甚至刺激的吴世军起兵造反?”
“我什么都没有说。”
柳净仪张了张嘴,脸色难看至极。
她真的是什么都没有说,那封信里她虽然对吴家隐有威胁之意,甚至提到了她手中握着的吴家的把柄,但是她却是掌握好了分寸,绝对不会将他们逼至绝境甚至于走到不顾后果起兵造反的地步。
而且她让吴氏带信给吴家,并没有将吴家拖下水的意思,只是想要让吴家从中帮忙周旋,甚至于有办法能够让吴家不被牵扯其中,就能替温家解围,帮助温正宏让永贞帝释疑的办法。
那人闻言带着几分寒意道:“若是什么都没说,吴家怎会如此?!”
柳净仪紧紧咬牙,突然转身看向吴氏,而本就因为吴家全部离京投奔阳桧,吴世军起兵造反的事情打懵了头的吴氏整个人昏昏然然。
她现在才明白,那天晚上父亲和弟弟对她的挽留是什么意思,她现在才明白,那天晚上她一定要回郑国公府时,父亲望着她时满脸失望是为了什么。
吴氏跪坐在地上,低声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那天晚上送信回去后,父亲看后便脸色难看至极,他说郑国公府完了,还说你们要害死吴家,要害死大哥,要让整个吴家去替郑国公府填命”
“父亲不让我回来的,弟弟也不让我回来我不该不听他们的话原来他们那个时候已经准备离京,原来他们那个时候已经准备去找大哥”
吴氏的话断断续续,甚至于因为害怕说的有些地方不甚清楚,可是柳净仪几人却都是听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
柳净仪脸上难看至极,就算吴家因为那封信对她起了嫌隙,也绝不至于会连夜离京前去投奔吴世军,除非出了什么事情,让吴家以为他们若是不走,吴家上下定会出事,甚至于吴世军只有造反一途,才能保得住吴家众人性命。
而这所有一切的问题,都出在那封信上。
柳净仪心中一慌,猛的抬头:“你今日为何会来?”
吴家既然逃离京城,吴世军也已经造反,永贞帝定会查出吴家和温家的关系来,眼前这人从来都不会以身涉险,她今日为什么会突然过来?甚至于告诉她吴家的事情?
那人闻言带着三分隐怒道:“不是你命人来找我,拿着这东西逼我来见你?”
她说话间将手从袖子里滑了出来,那斑驳的掌心摊开之后,上面放着的赫然正是当初柳净仪交给金嬷嬷,让她在关键时刻时送去祥林地泰康酒坊,交给那个名叫卫余的人寻求保命的那个银手镯。
银手镯上,龙头鱼身外显眼,下面挂着的两个小铃铛
“你当年不是说过晨儿已经失踪,可他的手镯为何会在你手里,柳净仪,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柳净仪看着那手镯之后脸色大变,这东西她明明交给了金嬷嬷,明明说过,除非吴家当真不帮忙,或是温家陷入绝境之时,才能将此物送去泰康酒坊。
可是如今连她都不知晓吴家造反的事情,金嬷嬷更是从那夜之后便没有离开过郑国公府,这手镯是怎么到了她手中的?!
柳净仪猛的回头朝着金嬷嬷看了过去,就见到金嬷嬷再无半丝隐藏甚至满脸冷淡的看着她的模样,那样子哪还有半点往日的谦逊和尊敬。
“你出卖我?!”柳净仪瞪大了眼嘶声道。
金嬷嬷勾了勾嘴角笑得诡异。
门外两人听到柳净仪的话,再看到金嬷嬷的样子,哪里还会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情。
那人低骂了一声厉声道:“中埋伏了,走!!”
两人转身就欲离开,可是松韵堂外却是快速冒出了十几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而与此同时,郑国公府的大门也被带兵赶来的邵缙从外撞开,邵缙仿佛熟悉极了郑国公府的地形,入门之后半点都没有停留,带着人就直接朝着松韵堂这边而来,而那黑袍人身边的另外一人听到了外间郑国公府下人的尖叫声,也再不隐藏,直接抽出腰间长剑就朝着围困住她们的人扑了过去。
打杀声起,吴氏早已经被这一幕惊呆,而柳净仪看着被围住的黑袍人脸色苍然。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柳净仪看着与人斗的不可开交的两人,紧紧咬着牙,趁着外面正乱的时候,转身就想要离开,可谁知道刚走了没几步,金嬷嬷就直接挡在了她身前,带着几分冷笑说道:“老夫人想要去哪儿?”
柳净仪满目狰狞:“为什么?为什么要出卖我?”
金嬷嬷轻笑出声:“那不如问问老夫人自己,对奴婢做过什么事情?”
柳净仪神情猛的一慌,惊声道:“你胡说什么,我何曾对你做过什么,当年你落魄至极,是我收容了你,是我给你富贵,让你回了柳家”
“那奴婢的女儿呢?”
金嬷嬷看着脸色剧变的柳净仪,猛的抓着她的手靠近她耳边一字一句的说道:“奴婢的女儿那般年幼,她什么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