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乔和廖楚修坐在桌前,季槐进去时,廖楚修正挑了块点心放进冯乔身前的碟子里。

“你喜欢的,尝尝。”

冯乔十分自然的尝了一口,小声说了句味道不错,一边抬头对着季槐轻笑道:“季太医。”

廖楚修见她当真喜欢,将其记下来准备放进府里以后的食谱里,让厨娘跟着照做,又将放的有些凉的茶水替换成热茶,小心的递给冯乔之后,这才也对着季槐淡声道:“坐。”

季槐看着这镇远侯冷热分明的态度,手里殷情一边伺候着冯乔,一边还拿着帕子递给她擦嘴,望着自己时却是冷淡的好像先前来找他跟他谈合作的压根不是他一样,忍不住嘴角微抽。

其实他到现在都还是觉得有些三观崩裂,毕竟任谁也难以相信,外面盛传的被强行赐婚会成怨偶的两人,实际上相处时却是这个模样。

镇远侯将康宁郡主放在手心里,而冯乔对他也难掩情谊。

那种自然而然的亲昵,言语间似"q"又似亲人的随意,根本是做不得假的。

季槐犹记得那日冯乔约他相见,可来时却见到跟在她身后一起出现在他面前的廖楚修时心中的震惊,以前他总觉得,冯蕲州的权势已经足够惊人,所以他愿意依附,可是谁又能想到,那个曾在宫中圣前撸袖子跟冯蕲州对骂,恨不得弄死对方的镇远侯廖楚修,居然会跟冯蕲州根本就是一伙的?

季槐一边心中感叹着那些以为两人是仇敌,暗中等着看他们笑话的蠢货,一边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然后神情恭敬的走过去坐在两人对面。

冯乔刚准备替季槐倒茶,就见廖楚修抢了茶壶,她不由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

廖楚修目不斜视的弄了杯茶水递给季槐,开口道:“季太医这个时辰过来,可是事情已经办妥了?”

季槐忙起身双手接过茶杯,然后有些拘谨的坐下说道:“办妥了。”

“襄王那边不知从何处寻到了奢虞香,弄掉了柳氏腹中的孩子,我与董家府中曾经有些牵连,他便寻到了我让我前去替柳氏诊治。我已经照着襄王的话,将柳氏的情况告知了柳徵,柳徵看样子好像愤恨至极。”

季槐说到这里,有些不解道:“侯爷,襄王此举像是想要将柳氏孩子的事情嫁祸给柳家,可是这事情这般离奇,柳徵当真会信?”

三年前宫宴之时,他因为替冯乔遮掩面容陷害了昭平郡主之后,冯乔便说到做到,让他在一年之内连续三升,坐上了太医院院判的位置。

这几年他一直感激在心,也在想着冯乔父女这般帮他到底想要他做什么,可是三年时间冯乔只是让他在宫中多照拂云妃和九皇子,其他什么也没有做过,反而冯蕲州屡次暗中助他,直到前几日冯乔和廖楚修才找到他,告诉他说如果襄王来寻他,让他答应替襄王做事。

季槐原以为会是什么大逆不道或是杀人放火的事情,心中已经想好了若真如此,他便拒绝,大不了告老还乡,可是谁能想到襄王让他做的只是出一次诊,然后说几句实话,既不伤人,也不违背良知,甚至于也不曾做什么有违医德伤天害理的事情。

季槐低声道:“我见襄王的举动处处都是暗指柳家,反倒是放过了董家众人,侯爷,郡主,襄王他到底想做什么?”

冯乔闻言轻笑出声:“季太医,襄王如此做自然有他的用意,至于其他你不必多想。此次之后,他给你什么你便拿着,他若拉拢你也受着,有他照拂你在宫中也会更顺利些。”

“他若再来寻你做什么,你愿意做便做,不愿做也不需要理会,襄王想要培植宫中势力,就定然不会轻易得罪你,而且我爹爹和侯爷也会暗中护着你,你不必因为担心而去做违心之事。”

季槐虽然没有听到他想要的答案,可是冯乔这话却无疑是变相回答了他。

他刚才问襄王的目的,其实也是想要知道冯乔他们是否是要辅佐襄王的意思,如今听她所言,便知道他们并非选择了襄王。

季槐不由抬头看着冯乔,总觉得眼前着少女比起三年前时,眼神更为直透人心,仿佛一眼便能看穿人所有的心思,几句话便给了他一颗定心丸,也告诉了他以后该如何对待襄王。

季槐忍不住有些赧然:“郡主,我并非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的。”冯乔轻笑:“季太医是有底线之人,若不然,你也不会在太医院沉寂数年,不得寸进。”

季槐听着冯乔的话,眼中微涩。

当年他入太医院后,不是没有人拉拢过他,更不是没有人愿意保他上位,可是有些事情,做了的确能让他荣华富贵一步登天,可是那之后他却会一生难安。

不是没有人笑他傻,也不是没有人劝过他,可是能如冯乔这般说他的,却还是第一个。

季槐不由垂了垂眼,掩去了眼中那股子涩意,郑重道:“多谢郡主体谅。”

冯乔笑了笑:“是我们该谢你的,这次多谢你肯帮我们与襄王周旋。”

季槐连忙道:“郡主如此便是折煞于我了,当初若不是冯大人暗中相助,我又怎会有今日?我一直想要回报你们,却只道人微力薄。”

冯乔闻言笑着道:“季太医何必自谦,你能替我们在宫中照拂云妃和九皇子,便已是帮了我大忙了。”

季槐听着冯乔的话心中微动,抬头看了眼笑容温和的冯乔,原是想要问她为何会待九皇子格外不同,可是嘴唇动了动后到底没有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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