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人家国公府是什么门第,温家在这京中也有百年了,我可没听过哪还来个姓冯的亲戚。”

“噗哧…”

李夫人话刚一落,一群人都是捂着帕子笑出声来。

冯老夫人脸色瞬间难堪。

“李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我只是实话实罢了。”

李夫人挥挥帕子,笑得嘲讽:“人家温家正门亲戚都数不过来,哪来的那么多偏门亲戚,况且我可是听冯大人不日前才带着冯四姐从府中搬了出来,另立了府邸。”

“老夫人既然与四姐这般亲近,怎不见得一道搬去了五道巷,咱们也好做个邻居?”

太傅府就在五道巷口。

冯蕲州搬家那日她可看的清楚,那大车车的东西可不像只是过来暂住的。

人家爷儿两都另外搬了府邸了,这老太婆哪儿来的脸还在这扮什么母子慈孝,爷孙亲情的博人脸面?

“你!”

冯老夫人气结,听着周围那些嘲笑声,再感觉着那些人的古怪目光,只恨不得撕了李夫人那张嘴。

揭人不揭短,李夫人却专往她痛处戳,简直可恶!

李夫人见她那副样子,可半点都不怕冯家这老太婆。

冯蕲州在朝中是得势,可他们李家也不是吃素的。

当初她儿子断腿,她被昭平郡主怒斥,自家丈夫寿宴上被人送了棺材,气晕了过去闹的全家没脸,他们府中上下明知道这些事是冯蕲州做的,可偏偏他们查来查去却抓不到他半点把柄,更是找不到半点证据能够教训冯蕲州,憋屈到几乎要吐血。

那时候冯老夫人趾高气昂的,每次在各府贵人的那些宴会上,可没曾给她留过脸面。

这几年,永贞帝越发重视臣,李太傅越来越得重视,总算是在朝中有了和冯蕲州对着干,就算找他茬,却也能自保的资本。

自家男人不再憋屈,李夫人自然也不愿意再委屈自己,但凡寻着宴会之时,也处处跟冯家女眷针锋相对。

别人顾着脸面怕冯家人恼羞成怒,她可不怕,大不了就是撕破脸皮。

反正那整个冯家就冯老二一个顶用,总不会冯蕲州还能为着这点后宅的事情,就没脸没皮的在前朝对他们家下手?!

李夫人笑得就跟带着狐狸尾巴的大野狼似得,冲着冯乔道:“四姐回去之后可得劝着点你家父亲,跟你家老夫人好好亲近着点,省得哪一日又有什么传言,什么谁谁谁忤逆不孝气晕了自家母亲。”

冯老夫人气得手都抖了。

柳老夫人不喜皱眉,只觉得这个李夫人太过刻薄,只是来者都是客,她也不好什么。

她只能吩咐下人替在座的人看茶,想着把这事抹过去。

谁知道那李夫人还不依不挠:“这人啊,还是得自个儿上心的才心疼,听四姐前些日子还失踪了好几日,这幸好是平安归来了,若不然遇上了心狠的歹人真是出点儿什么事,那可怎么是好…”

周围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是没有再笑,反而都是各自喝茶不语。

一个女孩儿,被拐走数日才又回京,谁知道这中途到底有没有出个什么事情。

冯乔虽然还年幼,可她到底是个姑娘,那些因为冯蕲州宠爱冯乔,心里隐隐还想着是不是要跟冯蕲州攀个亲家的人都是起了顾忌心思。

谁也不愿意将来娶个名声有碍的儿媳、孙媳回家。

冯乔微眯着眼看着李夫人,只觉得这李夫人简直跟疯狗没差,逮谁咬谁。

她跟冯老夫人对着干也就算了,如今连她这么个十岁的孩子都不放过,简直无耻。

冯乔伸手拽住气得脸色通红,就想怒骂的廖宜欢,脸上带着笑软糯糯的看着李夫人道:“夫人这般关心冯乔,冯乔甚是感激,乔儿当日也是运气好,虽然走失,却在城外遇到了两位心软的大娘,这才被她们带着顺利归京。”

“对了,我听人李太傅和李大公子前些日子一起掉进了夜荷湖,大公子还不心受了伤,李夫人,不知道他们现在可好些了?”

“咳!”

“噗!”

一群喝茶看戏的人都是被呛了水。

那李太傅和他家庶出长子之事起来简直让人牙酸。

他们两人同上一艘花船,两人不知怎么的看上了同一个淸倌儿,李太傅是垂怜那女子才艺双绝,李公子则是迷恋那女子容颜出色,两人都为求成那女子入幕之宾,先是同抢一女,后来因为彼此不知道身份,黑灯瞎火之下大打出手。

当时花船本就是在夜荷湖中央,离岸甚远,两边打红了眼时一个没认出老子,一个没认出儿子,两人抱在一起老拳相向,然后同时失足跌落夜荷湖里,险些活活淹死。

听平日里为人正经的李太傅那天夜里可是风采不减当年,一怒冲冠为红颜,入了水之后一脚险些踹断了亲儿子的子孙根,让得李家那位大公子至今还下不了床。

这事虽然李家已经竭力遮掩,可当天晚上事情闹的那么大,那花船上也还有别的人,李家就算能力再大也封不住所有人的嘴。

不出一天时间,李松年与子同游花船,为绝色女子父子争风吃醋的“fēng_liú韵事”便传遍了整个皇城,还险些遭了御史弹劾。

这事知道的人不少,更有许多人还曾经私底下笑话过李家人,只是明面上大家多少都会顾忌些颜面,没谁会这么没眼色的在李夫人面前提起此事,给人家添堵。

谁也没想到,她们倒是没提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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