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如菱原本以为,她将是势头最好的那一个,但是现在看来,给抢走了,以她的那副性子,现在肯定是要发好大的一场脾气。如今洛言书春风得意,许多人上门来恭贺,万如菱是铁定不想看到这幅场景的,周水苏一看见她就冷嘲热讽,她也只好躲起来不见人,眼不见为净。周水苏一提起万如菱,其他的采女顿时都笑作了一团。她们平时都以周水苏马首是瞻,当然就要以周水苏的好恶为自己的好恶。洛言书只是轻轻的抿唇一笑。楚卿坐在一旁,她整个人安静淡笑着,和这里的人格格不入。其他的采女都知道,她跟洛言书的关系极好,所以此时她会出现在这里,倒也没有旁的人,问一句不是。周水苏坐了一会儿,之后就领着她的那一帮采女走了。她们来时,这里倒是还有楚卿两个人,屋内蓦地安静下来,一时有些沉寂得可怕。洛言书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她嘴唇轻抿着,微微的啜了一口。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起来。楚卿绞着她手中的帕子,她看着洛言书几度想要开口,但是话到唇边却都忍了下来。洛言书瞧见她这副模样,笑问道:“何故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不能明白的说吗?”楚卿看向她,眸中的轻柔之色褪去了许多,她轻声问道:“姐姐跟周水苏的关系,不知道从何时起居然变得这么好了。妹妹我倒是不知道,你们两个已经化敌为友了。”她的语气带着微微的埋怨,似乎是在责怪洛言书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和周水苏情谊渐深。之前楚卿试探洛言书的时候,洛言书还信誓旦旦的,说是绝对不会与周水苏为伍的,但是从今天的情况来看,明显就不是这么回事。若是洛言书和周水苏现在还不对付,今天这种时候,周水苏也不会给她面子上她这来了。万如菱可以不来,周水苏自然也可以。“妹妹现在可是在怪我?”洛言书摸着自己的鬓角,把那些细碎的乱发别到耳后,“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讲清楚,说了又怕你笑话于我。周家根基深厚,是你我所比不了的,即使我讨厌她,也不能改变什么。既然如此,又何必做那蚍蜉撼树的事,吃力不讨好呢?”楚卿没有想到,洛言书居然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她神色有些愕然,然后才勉强地笑了笑。“只是姐姐一向都活得肆意潇洒,又何必去委屈自己,屈曲于周水苏之下?你不喜欢她,不一定非得要跟她亲亲热热的才好,大可以闭门不见,像往日的那般,又何必勉强自己?”洛言书望向她,双眸弯弯的笑起来,“你是说,要像你那般,整日呆在房中,什么人也不见么?”楚卿一直都看得比她明白,在这乾西四所里面斗,并没有什么意思。她倒是懂得韬光养晦,爱惜自己的羽毛,并不掺和的这一摊泥水当中。但是她自己独善其身,却是一直拾撮着洛言书去搅浑这一潭泥水。看着一滩泥水更加的浑浊了,她才好浑水摸鱼。洛言书又再一次轻笑道:“只是你整日闭门不出,那是因为你在养病,我现在身子已经好了,当然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有些人和事,终归是要面对的。”洛言书一说到病情,楚卿的脸色又是一变。她原本托着一杯茶,听到洛言书这么一说之后,手指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茶盏差点滑了出去。洛言书装作没有看见,她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拨着自己的那一杯茶水,拂去上头浮着的那些茶渍。楚卿用手帕掩着嘴角咳了几声,声音莫名变得有些虚弱起来,“说到病情,妹妹倒是还真羡慕姐姐你,这病说好就好,我却是一直养也养不好,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是个头。”洛言书动作一顿,她换了个位置,坐到楚卿的旁边。她们两个人中间隔着茶几,洛言书往旁边倾着身子,探着脑袋对着楚卿说话。“其实我之前早就同你说过了,我的病其实没那么严重,大多时候都是在装的。那些药我根本就没有喝,这病说好就好,是因为我想好了。这些你都忘了么?”楚卿放下手里的茶盏,她挑眉问道:“原来姐姐竟没有喝药么?”洛言书咕哝着说:“你不知道,那些药苦得要命,我根本喝不惯。再加上青灯劝我,我也就不喝了。”楚卿这一下是真的坐不住了,她几乎要跳了起来,“青灯到底是怎么办事的,居然劝姐姐你不喝药?她就是这般服侍姐姐你的?”她的声音有些尖锐,看上去似乎是激动了。脸上多了一抹奇异的潮红,到是让她那一张脸看上去没有那么素白了。洛言书瞥了她一眼,含笑道:“反正我也没什么病,这药喝了也不见得就有什么效果。青灯说了,是药三分毒,药喝多了,没病也要喝出病来,所以我就全让她把那些药都倒掉了。”楚卿冷笑一声,“青灯好大的胆子,作为一个宫婢,还敢对主子指手画脚的,教姐姐你怎么做事,我倒是小瞧了她!”洛言书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着说道:“其实你也不必激动,我都想通了。她大概也是为了我好吧,我之前瞧不起她,觉得她身份低微,所以就对她不亲近,但是我现在想明白了,总归是有一颗真心向着我。”洛言书咬着下唇,她犹豫了好一会儿,似乎是有口难言。楚卿道:“姐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洛言书叹了一口气,“倒也没什么,我就怕说出来了会让你不开心。”她顿了顿之后,才下定决心似的,“之前青灯还劝我,说我没有病,却一整天都这么难受,肯定是因为和你接触多了,身上过了病气,所以才会整天都病歪歪的。她让我以后少去你那里,身子也可以很快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