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陈杰的目光同时看向了怀里的陶瓮,两人的脸上还都是之前的表情,但显得有些僵硬。
“哆哆哆!”
敲击声再次传出,这一次很清晰。
我连忙把陶瓮放到了桌上,注意几张符纸就画了两张驱邪符。
一旁的陈杰见状也是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几步,躲到了我的身后。
“哆哆哆!”
这一次的声音响了一些,我将刚画好的驱邪符激发后朝陶瓮甩了过去。
这些天来的经历令我对许多肉眼不可见的东西敏感了很多,我能清楚地感觉到。
在符咒被激发后,咒文与精气糅合成一股特殊的气场从符纸中生出,向陶瓮包裹而去,却在靠近陶瓮之时被一股奇异的力量弹开了。
这一异状令我很惊讶,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
“师傅,怎么了?”身后的陈杰见我没了动作,便探头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摸不清状况,想着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便又画了一张金甲符贴到了身上,以防遇到什么措手不及的袭击。
做完这些,我便往陶瓮那走去。
这段时间里那种“哆哆哆”的声音还在继续,我充耳不闻走到陶瓮便,探头往里面看去。
瓮中黑漆漆的,根本看不见东西,我拿出手机打开闪光灯向里面照去,就见到一团形状不定的黑雾盘踞在其中。
“鬼气?”我看到这团黑雾,不禁皱眉。
正在这时,黑雾忽然翻涌起来,在瓮口凝聚出一张我很熟悉的脸孔,竟然是袁小琴。
我只见她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说什么东西,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见我一脸迷茫的样子,袁小琴一咬牙往外冲来,但在她冲击之时,一层淡淡的金光突然出现,像是一道屏障一般堵住了瓮口,将她死死地封在了其中。
我见状惊异一声,伸手去摸,果然摸到了一层阻碍。
试着压了压,没想到这看起来薄薄得一层屏障竟然出奇地坚固。
我看到袁小琴又说了些什么,脸上露出一个苦涩的表情,我大致猜出了她的意思,应该就是想让我把她救出来的意思。
我朝她点点头,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那层屏障之上。
这层屏障给我的感觉与玄通使用法器时散发出来的气场有些类似,但眼前这只陶瓮的气场却更加压抑一些。
我琢磨了一阵,也没能找到个头绪。
想起跟这陶瓮一起买来的两件东西,我转身进了屋,在客厅角落翻出那只布包。
回到院子之中,我把布包里的石片统统倒在了八仙桌上,这些石片有大有小,大的有半个巴掌那么大,小的则只有拇指指甲盖那么点。
我将石片平铺在桌面上,看着这些散乱的石片不禁发愁——我可不会玩拼图!
转头看到陈杰还站在门口那朝我这张望,我便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陈杰跑了过来,看了看我面前的石片,又看了看放在不远处的陶瓮,这才问道:“师傅,怎么了?”
“你会拼图吗?”我指了指那些石片,问道。
陈杰探头过来看了看,迟疑地道:“在学校里的时候倒是经常玩拼图,但都是有原图对照的,你这样的,我不知道行不行。”
“那你来试试吧。”我说着,把位置让了出来。
陈杰站在桌边看了一阵便开始上手,他先把那些没有字的碎石片都捡了出来,然后按照上面的纹路开始拼凑起来。
我退到一旁看着,见陈杰手脚利落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刚刚是谦虚了。
按照他的速度,估摸着也不需要多长时间就能拼完,我也不去就不打算去添乱了,转身坐到了躺椅上喝起了茶。
正悠闲间,听到外面的巷子里传来一阵说话声。
声音很熟悉,我仔细听了一阵就听了出来,这不就是隔壁刘婶的声音嘛!
我跟刘婶可是有阵子没有见面了,也就那次遇到袁小琴鬼魂的第二天见过一面,后来就一直没怎么遇到过。
声音渐近,我起身到院门边探头看了下,果然就是刘婶。
正要从我家院门前经过的刘婶被我突然探出去的脑袋吓了一跳,说话的声音也是戛然而止。就连跟刘婶走在一起一个女孩子也被我吓到,口中发出了一声惊叫,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差点就摔倒,好在她伸手扶了把墙壁才不至于落得那么狼狈。
我感觉这女的反应有点夸张,不由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这时候一旁的刘婶也认出了我,上前两步一把揪住了我的耳朵,“嘿!原来是你个小兔崽子,几天不见你胆肥了是吧,敢故意吓你刘婶儿了?”
“哎呦哎呦!刘婶松、松手!”我龇牙咧嘴地从刘婶的魔爪下挣脱,委屈地道:“误会啊,都是误会,我没故意吓你们呀!”
刘婶闻言瞪着眼睛,指着我的一头白发嚷道:“还说不是故意的,你看看你那头发,都染成白的了,大白天的就想装鬼吓人啊!”
“我、我……”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该怎么跟刘婶解释我这头发的事情。
恰巧这时候陈杰从院子里走了出来,他也是认识刘婶的,跟刘婶打了声招呼,算是解了我的围。
刘婶看到陈杰也是愣了一下,“你不是永和家的小子嘛?这一大清早的不在你爸店里帮忙,怎么跑小岳家里来了,是不是找他来玩的啊?”
“嘿嘿,刘婶儿,陈杰这小子可不是来找我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