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乾元殿派了人来求见。”张嬷嬷一脸恭敬的禀告。
太后本是陪着周菀在下棋,闻言挑了挑眉,问道:“这个时候来人做什么,传吧。”
“奴婢不知,不过看着很是着急的样子。”
不过片刻,张嬷嬷便带着一个身材矮小的年轻太监走了进来。
“奴才王培盛,叩见太后娘娘,郡主殿下。”
“看你这一头汗的,什么事说吧。”太后满脸笑意。
“皇上上朝的时候昏倒了,乾元殿里乱成了一锅粥,王安总管派奴才过来请太后主持大局。”小太监王培盛一脸焦急。
太后面色大变,手中的黑色棋子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传太医了吗?什么病?”周菀追问。
“整个太医院都被叫去了。”小太监赶忙答道。
“外祖母,我们还是先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吧。”周菀劝解道。
太后一把抓住她的手,点头道:“对,你说得对!来人,起撵!”
一行人刚刚靠近乾元殿,便见一队带刀侍卫严阵以待,连太后的仪仗都给拦了下来。
“大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这可是太后娘娘!”崇庆宫总管太监李云岱一脸不满。
为首的带刀侍卫郑重的做了一个揖,“除太子殿下以外,任何人不得入殿,在下只是奉命行事,还望见谅,勿要为难。”
“奉命?奉谁的命?”李云岱摆着一张脸,挑眉对着那个待到侍卫。
侍卫脸色有些不自然,道:“陛下病重前,令太子监国。”
“麻利的,放行,这可是太后娘娘,谁敢拦着!”李云岱一脸倨傲之态。
侍卫也跟着严肃起来,伸手阻拦,“奉太子命,谁也不得私闯乾元殿,得罪了!”
李云岱伸出浮尘推了推侍卫,“太子是谁,那也是太后娘娘的亲孙儿,哪有做孙子的敢拦祖母的,这是不孝!”
“皇命难为,还是请回吧,兵戎相见了可就不好看了。”那侍卫却是油盐不进。
“罢了。”太后语气冷淡,“李云岱,去东宫将他请过来,替哀家问问,他究竟要做什么!”
“母后,这是怎么了?谁惹您这么生气?”皇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皇后身边浩浩荡荡的跟着一群妃嫔,个个一脸哀色,她看向与李云岱争执的侍卫,一脸威仪,“孟昭,这是怎么回事?”
侍卫头目孟昭向众妃行礼后,哪怕是皇后来了,依旧毫不妥协,“乾元殿戒严,除太子殿下外,任何人不得入内,在下只是奉命行事,还望诸位娘娘见谅。”
皇后皱眉,温声问道“陛下病重,自该我们侍疾之时,何故阻拦?”
“陛下无故昏厥,病因未明,为保护陛下,太子下令乾元殿除了太医,任何人不得入内。”孟昭解释道。
“看你的样子,似乎也不怎么担心。”太后冷着脸对皇后道。
皇后慌忙解释:“母后冤枉,臣妾得知消息便第一时间过来了,只是到底没有母后迅疾,不知母后是哪位宫人通知的?”
“瞎打听什么。”太后随意的岔了过去,接着问道:“怎么连你也拦下了,皇后?”
“太子倒是一视同仁了,这个孩子,实心眼。”皇后满脸歉意。
“这样吧,你去东宫,亲自问问哀家的好孙儿,他想做什么,是不是想逼宫!”太后眼里闪过一丝锐利,满面森然。
太后在宫中经营日久,积威深重,皇后看她如此,立马条件反射跪了下来,“母后息怒。”
身后众妃嫔也跟着跪了下来,霎时间,乾元殿前跪了一地的女子。
周菀略走几步,侧身避开众人的跪拜。
太后斜了一眼皇后,没好气的道:“不必这副作态,你只管去东宫问问他,究竟想要做什么,阿宁,我们回宫!”
东宫,主殿。
“杨大人今日登门,稀客了。”太子不咸不淡的开口。
杨清端起身前的一盏清茶,抿了两口,又不紧不慢的放下,方看向太子,“陛下病重,你作甚要封禁乾元殿?”
“宫中人多眼杂,未免有人浑水摸鱼,封禁起来,才能以免有人趁乱谋害父皇。”太子理所当然的道。
“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杨清扬眉反问。
“孤不明白大人的意思。”太子说罢,端起茶盏,饮了一口。
搁着袅袅的水汽,太子的面容有些失真,杨清皱眉,“现在是你的最佳时机。”
“父皇病重,孤只要静待他醒来便是。”太子不疾不徐的道,装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杨清睁大眼睛,像是不认识自己这个女婿一般,“非要老夫说个清楚是吗?”
“为人子女,自当谨守本分。”太子淡淡的说了一句。
杨清嗤笑两声,“现在没外人,做这副孝子模样给谁看!”
“父皇给的,孤就接着,父皇不给,孤也不打算抢。”太子神态却是丝毫不作伪。
“我的傻殿下,你怎么就……就这么蠢呢!”杨清一脸恨其不争,“你再犹豫不决,终将一事无成!”
“我意已决,不必再劝。”
杨清心内暗恨,恨自己有眼无珠,偏偏上了最蠢的一条船,明明是出身皇家,却被那些儒生教的满口仁义道德,天上掉馅饼也傻得不会捡。
皇后带着大公主浩浩荡荡的往东宫赶,行至东宫门外,正遇上出来的太师杨清。
“微臣叩见皇后娘娘,万福金安。”杨清躬身行礼。
“太师大人,这是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