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倒的杏花,极力憋着的眼泪不争气的流出眼眶里,她不相信爹爹会丢下自己。
“你们的钱,我爹爹会还,我爹爹一定会回来。”
那婆娘听杏花这么说,把小衣服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冷哼一声:“回来什么回来,你爹不要你了,把你一个人丢在家,自己跑了。”然后对村民说道:“他跑了还有闺女,隔壁村子来找过大光,要杏花过去做童养媳,我们把杏花送过去,钱不就有了。”
有村民跟着附和:“对啊村长,这是个法子。”
杏花坐在地上,眼神中满是惊恐的神色。
村长听村民这个说,是真的过分了,打断这群上门讨债的人:“够了,什么年代了,什么童养媳,还当是老一辈子呢,卖人家闺女是要做牢的,大光不过是半夜出趟门,你们就跑来人家家里找人。”
“回来更好,不回来谁养一个赔钱货。”还有人不服气的说。
有村民在堂屋喊:“灶台上有几块肉饼,应该是大光给杏花留的。”
二赖子一听到肉饼两个字,两眼冒金星,迫不及待的挤出屋,想尝尝鲜。
身为一村之长,也觉得大光所做的一切都像是跑的意思,谁都知道他家穷的叮当响,这两天吃的这么好,怎么看都觉得像是和杏花道别。
“先等等,看大光来不来,不来我们再报警。”村长理智的说道。
“等那时候,大光早跑远了。”揣着杏花衣服的婆娘低声抗议道。
“你是村长我是村长,我说等着。”村长暴喝一声,率先离开吴大光家。
杏花死死盯着被抢的衣服,在别人口袋里,想去抢,又不敢。
那婆娘捂着口袋里抢到的小衣服:“赔钱货,看什么看,你们家欠的钱够买好几身衣服了,你爹不回来就把你卖了。”
杏花浑身一颤,不敢抗议。
所有村民回家,留下二赖子守住杏花,二赖子把吴大光留给杏花一天的吃食塞进嘴里。
吴大光拉着板车走在山路上,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一路上不敢多歇息,天未亮,吴大光早早到了邻镇的集市上,摆放好桌椅,架起简易的十里香牌子,升起炉火,锅内的高汤飘香四溢。
吴大光见天色还早,下了几碗面,给隔壁摊的几个摊主端了几碗过去,这年头为了赶个早集,基本上都是早上饿着肚子来的,为了生计都不容易,多个朋友总比多个仇人好。
天亮起,来赶集的多了,吴大光发现这个镇子上的集市,比自己所在的镇子大多了。
面对独一份的大骨头汤,吴大光的生意络绎不绝。
上午十点钟,吴大光的面摊早早收了摊,踏上了回家的果摊,想到杏花可怜的模样,吴大光买了五毛钱的糖。
回家的路途,重量轻了很多,走的也快了,只用了四个小时就回到了村子里。
夏日炎炎的,吴大光顶着大太阳出现在村口,村口乘凉的村民见到吴大光回来,个个瞪得眼珠子都大了。
“大光回来了。”
“良心发现了吧,还知道回来。”
“大光,不是跑了吗,咋还回来了。”
吴大光疑惑,听不懂他们再讲什么。
既然不受待见,吴大光也没说话,独自拉着板车回家去。
远远的看见自家栅栏门散落在地上的木棍,破败不堪,二赖子双目紧闭优哉游哉的坐在院子里的一颗梨树下乘凉。
“杏花。”吴大光朝屋里喊道。
一嗓门,吓得二赖子差点摔在到地上。
从屋里,跑出瘦弱可怜含着泪珠的杏花,杏花看见爹爹回来,小步子加快,所有委屈提上心头,朝爹爹扑了过去。
“爹爹,我知道你会回来,我知道你会回来。”
吴大光迎上杏花,抱在怀里,拍打着杏花后背,安慰道:“傻瓜,爹去给你买糖去了。”
吴大光放开怀中的杏花,从口袋里掏出买来的几颗糖。
杏花双手去接,吴大光发现杏花手上有好几处擦伤,翻看杏花胳膊膝盖,出血了。
“怎么弄得?”
杏花呜咽起来,指着院子中的二赖子:“是他弄得,他还抢走了杏花的三毛钱,把咱家的饼都吃了,昨天晚上,咱家来了好多讨债的人,他们说爹爹跑出去躲债不要杏花了,说要把杏花卖了,还有个婶婶把我的新衣服拿走了,杏花都舍不得穿。”
杏花抽泣的越来越厉害,仿佛受到了极大委屈。
吴大光把糖塞进杏花的口袋里,目光看向村中的二赖子。
二赖子却不以为然,吴大光就是村里人人可欺的孬种,以前的时候,自己不是天天欺负,他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咋地,我就是抢了你闺女三毛钱,我还吃了你家饼子,你能把我咋地。”
“杏花进屋。”吴大光说道,杏花乖乖的进屋去了。
吴大光捡起散落的栅栏门的棍子,握在手里头,一步一步朝二赖子靠近。
二赖子第一次见到吴大光这个样子,眸光中带着一分不属于吴大光的冷意,这家伙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你想干什么?”
吴大光靠近二赖子,抬手一挥,一棍子打在二赖子身上。
“嗷。”二赖子疼的嗷嗷叫,跑出吴大光家。
吴大光不想就此放弃,二赖子在前面跑着,他就在后面追着,径直追到村长家,一路上围拢了不少村民。
村长正在院子里给菜地浇水,见二赖子喊着:“救命。”跑进来。
“又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