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光回到店里,整个店里的人都在眼巴巴的等着他回来。
“爹爹,呜呜呜。”杏花远远的看到爹爹回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朝着吴大光跑去,半道还跌了一跤,大夏天穿的裙子,膝盖磕碰到水泥里上泛起血丝,自己又爬起来,继续朝爹爹跑去。
吴大光看杏花磕磕绊绊的朝他冲过来,带着不解迎了上去,抱起杏花。
“爹,爹爹你去哪,哪了,二赖叔,二赖叔说你被警察叔叔抓走了,杏花怕再也见不到爹爹了,爹爹呜呜呜。”杏花小脑袋往吴大光脖子里缩,鼻涕眼泪抹在吴大光的脖子上,不断的抽泣。
吴大光拍拍杏花的后背,安慰道:“爹爹又不是坏人,警察叔叔抓坏人,不抓好人,爹爹是好人。”
边安慰边抱着杏花往吴记餐饮走,吴记餐饮门口十几个人都瞅着他。
原来从吴大光上警车开始,张二赖就赶紧回店里报告消息了,老二给他县长老爹去了电话,幼儿园放学回来,徐曼丽急的直哭,店里人忧心忡忡,杏花受了感染,以为爹爹出事了,哇哇的哭,还有几个相处好一点的老熟识也在店里出谋划策,能找关系的找关系。
“光哥,你没事吧。”老二还拿着大哥大,似乎在打电话,电话那头估摸着是他老子。
“没事啊。”
众人长舒一口气,老二拿着大哥大对着电话那头喊道:“没事了,自己回来了。”
张二赖笑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把你逮起来了。”
徐曼丽抹抹未干的眼泪,看人没事,害羞的闪进店里。
“怎么了,我就是去派出所做个笔录,出啥事了?”吴大光不解的问道。
有客人指指张二赖:“不对啊,二赖说你被抓起来了。”
吴大光抱着杏花幽怨的看着张二赖:“我啥时候被抓了,老子就是去做个笔录。”吴大光终于明白大家伙为什么这么上心,敢情张二赖传了假情报。
“我不是看你上了警车,我以为你让警察抓了,长这么大,头一遭瞅见警察,再说了,警察都是抓坏人的,也没见抓好人啊。”张二赖说这些话的时候,往人群里后退,知道自己好心办错事了。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老客人摇摇头,走进店里。
为了表示感谢,吴大光在门外拼了个大桌,请大伙吃了顿丰盛的晚餐,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转天,吴大光与张二赖像没事人一样去了服装厂做生意。
回头进货的商贩越来越多,大部分村镇没去过,吴大光特意去汽车站将各大村镇发车时间表抄了一份,这个年代没有物流,全靠这些班车捎货。
晚上服装厂下班,回到吴记餐饮,果然,姑父来了。
“大光,永柱对不起你,他现在被沙子蒙了眼,你能不能不跟他计较,大光,姑父带着诚意来找你道歉,只要你说你有什么要求,我们老两口就算砸锅卖铁也补偿你,还请你别追究永柱。”
连连道歉,求得吴大光的原谅,任谁也不能原谅一个拿刀砍自己的人,吴大光要是不报警,估计现在已经躺在棺材板里了,吴大光无视,自己该忙什么忙什么。
姑父看吴大光不想搭理自己,他也想转身就走,可他去警局问过,永柱是故意伤害罪未遂,要关进去三年呢,他觉得吴大光是他也是他们家唯一的稻草。
“大光。”姑父吼了句,店里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他就那么当着所有人的面跪下了。
吴大光冷漠的看着跪在店里的老头,曾经他是多么要面子的人,多么以儿子为傲的人。
“大光,姑父在这给你磕头,给永柱条活路吧,给我们家一条活路吧。”姑父老泪纵横。
姑父这一跪,店里店外聚拢了不少人。
“姑父,我叫你一声姑父,吴永柱的案子不是普通的民事案件,如果他手上没有刀,还好解决,但是他去厂子找我,手里拿着一把菜刀,扬言要杀了我,警察在场,他的案子就已经升级到了刑事案件。”吴大光瞅瞅店里,目光一个带着眼镜有知识文化的客人身上:“这个是初中老师,您问问他,刑事案子就算我不追究,是不是也要承担法律责任。”
那名老师推推眼镜,昨天的老顾客有他:“大光说的没错,你有这个时间,不如去打听打听你儿子关在哪个监狱。”
有些客人附和:“没错,你求大光是没用的,你儿子啊,太意气用事。”
若是吴大光这样说,姑父是不信的,众人一说,他信了,人就是这样,亲人说的话不信,外人所说的深信不疑。
姑父站起身,瞅了两眼吴大光,张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如何说,自己儿子给人家带去了那么大的伤害,他这辈子都不会有脸来找吴大光了。
过了几天,吴大光从县长那里得知了消息,吴永柱被判入狱两年。
其实吴大光没想着把吴永柱送进去,他是真没料想到吴永柱偏激到拿着菜刀追砍他。
辗转一个月,吴大光在厂子里备受争论,一致不认可吴大光,各种怀疑吴大光的能力,背后议论吴大光是傻帽的职工多不胜数。
眼看到了回款的日子,吴大光一大早去了汽车站,整整一个月,吴大光顶了一个月的压力,成与败就在今天了。
在汽车站转来转去,从汽车站的车发车,再到村里的板车进汽车站,吴大光一辆一辆的盯着。
直到从某辆板车上听到买票员的一声喊:“吴大光,有人给你捎了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