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德里城西靠近曼萨纳雷斯河的东岸,一段已经废弃的城墙在和岸边戛然而止,大片大片的残垣断壁和黑黝黝的砖石似乎在证明着这里当初是如何的巍峨辉煌,只是随着摩尔人被驱逐出半岛,和马德里城不停的向东扩建,这段原本沿着曼萨纳雷斯河建起的城墙,现在已经渐渐荒芜。
自从140多年前摩尔人被从马德里赶走之后,马德里曾经遭遇过几次大的天灾和动荡,不过在当初伊莎贝拉与斐迪南宣布联姻,然后又在这里举行了盛大的婚礼仪式后,随着卡斯蒂利亚与阿拉贡之间的矛盾纠纷的解决和两国逐渐趋于统一的形式,原来更加侧重于军事防御的马德里城渐渐向着一座商业都市的方向发展。
现在的马德里,以大约近20万人口几乎已经成为了利比利亚半岛上最大的城市,即便是在南方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塞维利亚在城市规模与人口快速增长的趋势上也无法与之相比。
位于一片高原上的马德里城远远看去界限分明。北部整齐的被伊比利亚的中央山脉阻挡在其南麓的山脚下,而南部则直接被塔霍河拦住。
这样一来,马德里如果要扩建就只能向东西两向发展,而原本用来作为天然防线的曼萨纳雷斯河自然而然的成为了马德里城西部的边界。
现在的马德里城沿着高原的斜坡渐渐向东扩展,而且因为来自阿拉贡的威胁已经不复存在,这座城市发展的就更加迅速。
在曼萨纳雷斯东岸河边,有一处不大的小农庄,农庄的主人是典型的小富之家,这家人的财产包括一块不大的土地和一群羊,另外还有一辆驮车和拉车的驴子。
这一家原本总共有5口人,除了户主夫妻之外,他们的三个孩子最大的已经成年,而最小的不久前才学会走路。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家庭,在马德里或者其他任何地方这都是一个典型儿的小康之家,也就是说他们的日子也许不算很富裕,但是只要年景好不但可以吃饱肚子,还能够略有盈余,这样的家庭在如今的卡斯蒂里亚恰恰是最不引人注意的,所以也就没有人关心他们的家里突然多了一个客人。
阿尔芙特修女被送到这户人家里已经有段日子了,她之前先是被那些粗鲁的海盗像从女修院里抢出来,像运货物般的送到了托雷多,可不久之后她就又被送到了马德里。
这家人显然也并不知道阿尔芙特修女的来历,不过他们却很忠实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也就是说他们成了阿尔芙特修女的监护人,只是他们被告知对这位修女一定要客气,小心。
阿尔芙特修女始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面临如此这般的种种变故,她原本以为自己遇到了人贩子,虽然常年在修道院里的生活让她并没有太多对自己容貌是什么水平的印象,但是至少从很多修女羡慕甚是妒忌的神情间可以知道,至少她长得并不难看。
这让她开始很为自己担心,可是随后她就发现那些强盗对她十分谨慎,那个强盗头目甚至不允许他的手下们靠近她,而随后在托雷多,她见到了个不一样的人。
那个人似乎知道她“是谁”。
之所以怎么说是因为阿尔芙特修女从小就被告知她是个孤儿,所以才会被送进那所女修院,但是这一次的经历却让她意识到或许自己的来历并不是那么简单。
她会这么想也并不难,毕竟在她之前19年的生命中,她实在不记得自己曾经和这些人有过什么来往关系,那么唯一的解释就只有她的来历身世了。
阿尔芙特修女现在正坐在农庄房子客厅窗前的暖台上,石头台子上铺着层厚厚的羊皮,地炉里的火烧的很旺,尽管外面正在飘着雪花,可房间里却是十分的温暖。
阿尔芙特修女已经脱下了她的黑色修女服,不过换上的是房子主人女儿的一条粗布裙子。
裙子的款式有点老,不过没有补丁而且还算干净,只是穿了多年修女袍,突然换上世俗的衣服,这让阿尔芙特修女多少有些不适应。
在刚来的时候,一家人都很紧张,他们不知道这个被秃然送来的修女是谁,更不知道把她送到这里的原因是什么,不过他们很清楚如果没有把她伺候好,或者是让她跑掉了,那他们一家可就要倒霉了。
不过好在阿尔芙特修女似乎并没有打算为难他们,从一开始她就老老实实的,甚至有一次见到有人来拜访这一家,她还主动的躲了起来没有露面。
阿尔芙特修女当然不是因为认为相信他们才愿意留下来,而是想起了之前离开托雷多时那个奇怪的年轻人对她说的话。
“也许在你眼里我并不是一个好人,但是相信我,修道院外面要比你想的危险的多,你并不知道逃走之后会面临什么,可留下来至少你现在是安全的。”
尽管从记事以来未离开过女修院,但是阿尔芙特修女显然要比她某个疯狂的姐姐聪明许多,她虽然不相信那个年轻人的话,可是在没有弄清那一连串的疑问之前,她选择了静观其变在等待时机,而不是轻举妄动的疯狂作死。
一个小伙子急匆匆的向着农庄走来,他是农庄主人德维塔的大儿子小德维塔,当阿尔芙特修女第一次走进他的家门时,这个小伙子完全被突然出现的这个少女的美貌惊呆了。
尽管一看就知道她是个摩尔混血儿,可他依旧无可救药的迷恋上了这个来历神秘的女孩。
只是他的心思立刻就被他的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