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的将军派你报告些什么?”
“陛下,在我出发的时候骑士团长刚刚下达命令准备作战,我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不过按照团长大人和罗马忒西亚公爵之间的协定,他们会同时向塞维利亚发起进攻。”
听的那个士兵毫不拖泥带水的报告,斐迪南先是满意的露出微笑,可接着脸上的神色不由一滞。
“等一等,你说什么,和罗马忒西亚公爵的协定?”斐迪南脸色阴沉的问“告诉我那是什么?”
士兵好像完全没有明白国王这时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他忠实的向斐迪南解释着他所知道的一切:“是这样的陛下,团长与公爵进行了谈判,他们商定两军暂时不以对方为敌,而是同时从两个方向进攻塞维利亚,然后以攻下的城市为界,至于接下来我就不知道了。”
这个士兵说完的时候还耸了耸肩膀,然后他就发现整个房间似乎陷入了莫名的沉默。
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感觉到了压抑的气氛瞬间笼罩房间,人们用满是诡异的目光互相看着,然后又向着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斐迪南望去。
斐迪南这时候的神色十分古怪,他原本因为细长而略显阴柔的眼中这时透着一丝凌厉,松弛的脸颊绷得紧紧的,因为愤怒变得铁青的神色看上去与平时不论遇到什么样的麻烦也总能平心静气的样子完全不同。
离得近的人甚至可以看到国王放在身子一侧的手在不停抖动。
“陛下,如果您没有什么吩咐我就要回去了,也许马上就要打仗,我可不想错过这个好机会。”
那个士兵有些不耐烦的对斐迪南说,看到国王向着他缓缓摆手,他生硬地鞠了个躬就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看着房门跟着立刻关紧,斐迪南这才略略有些僵硬似的扭过身子望向那些卡斯蒂利亚大臣。
“谁给他的权力?”斐迪南的声音并不大,可就是那种好像莫名其妙的语气才让人更能感觉到他心中的愤怒“贡萨洛·科尔多瓦是要叛乱吗,还是他已经不再承认胡安娜是他的女王?”
听着斐迪南似乎在尽力压抑着心头怒火提出的这些疑问,大臣们却只是默默的望着这位显然已经快要无法克制的阿拉贡国王。
大臣们的沉默并没有让斐迪南感觉到自己的权威对他们震慑带来的快意,相反他真的被彻底激怒了。
“我会从阿拉贡调一支军队,任何叛乱或试图叛乱的人都必将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对不起陛下我必须提醒您,阿拉贡王国的军队在没有得到女王允许之前不能进入卡斯蒂利亚。”一个上了年纪的将军终于开口了,他向前迈出一步用一种斗鸡般的昂然态度与阿拉贡国王对峙“而且即便是得到了女王的允许,也必须要由卡斯蒂利亚的将领一起带领才可以。”
斐迪南神色阴沉的看向其他人,看到他们几乎完全相似的神情,他意识到这些人或许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商量好了要怎么与自己纠缠了。
“那么说只要遵守了这两个条件,你们并不反对我这样做,”斐迪南神色冷淡的问着,看到那些人虽然略显不忿却依旧还是没有再开口反对,斐迪南终于因为心中出了口气而发出个泄愤般的哼声。
他立刻转过身毫不犹豫的从桌上拿起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命令交给了旁边的随从:“派人送到萨拉戈萨,告诉送信的人如果能在两天内赶到萨拉戈萨,他可以得到1000个金币。”
随从似乎被国王这让人咋舌的大方镇住了,可他立刻惊醒过来接过信小跑着打开门向着外面奔去。
“我会让女王签署命令,我会任命一位卡斯迪里亚将军和我的将领一起带领这只阿拉贡军队,”斐迪南的眼神阴沉的在每一个卡斯蒂利亚贵族的脸上慢慢掠过“可是我也要告诉你们每一个人,我不会允许有人威胁到我的女儿胡安娜的王位,就如同当初我捍卫我妻子的王冠一样,任何试图挑战卡斯蒂利亚正统的人,我都会让他付出做梦也不会想到的可怕代价。”
话音之间,斐迪南神色狰狞,杀气腾腾。
4月晚春的塞维利亚已经有些明显的可以感觉到炎热,从地中海上吹来的凉爽海风经过陆地上的筛滤已经不再有那种透着微腥的气息。
相反,安达卢西亚的风是温暖而有甜美的,至少以前阿尔芙特从没注意过这个。
阿尔芙特修女公主如今的正式称号是布哈兰瑟公爵夫人,尽管她从来没有和那个烟囱轮椅上站起来都很困难的老男人共处一夜,不过至少在外人面前她是这样一个身份。
不远处,那个叫曼多萨的随从匆匆走过,阿尔芙特的目光就不由跟着他的身影缓缓挪动,直到她的“丈夫”从旁边发出一声似是无意的咳嗽。
“夫人,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一定十分困难,不过你也应该明白如果让外人看到你的这个样子可能就会引起不必要的谣言。”唐·巴维有些艰难的提醒着妻子“我想你已经知道你母亲的哥哥当初是怎么失去他孩子的继承权的,谣言,夫人,谣言有时候是最可怕的武器。”
“您现在已经认为那是谣言了?”阿尔芙特侧目低头看了眼旁边坐在轮椅里的丈夫“可是您自己现在不是也正在知道这种谣言。”
“我是为了让布哈兰瑟的血统能够继承下去。”
“所以不需让你的妻子生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