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孚莱依想了想,他承认自己其实也很紧张,和以往指挥和计划不同,他这次适合一群完全陌生的人合作,而且他要指挥的也不是他所熟悉的罗马忒西亚那种军队。
只是他也知道堤埃戈说的不错,这是个绝好的机会。
对现在正在与斐迪南交战的公爵来说,瓦伦西亚如果发生变故,那么无疑就是一个巨大的帮助。
“你只要每天让人仔细打听来自瓦伦西亚的消息就可以了,”奥孚莱依说“当然你也做好准备,万一失败就带着全家逃命吧。”
“我可不希望听到坏消息,”堤埃戈吨囊了一句“要知道我家里有4个孩子,以前日子过得不好我要天天到处奔波养家糊口,现在我终于有一个出头的机会了,我得让我的家族在巴里阿里出人头地,我得让我的儿子有出息,所以你最后别失败。”
听着堤埃戈的话,奥孚莱依倒是有点意外。
他看到的是堤埃戈一直和玛利亚·德·卢纳在一起,似乎完全想不起还有自己的家,这也是让有着强烈家族观念的奥孚莱依很是看不惯的原因之一。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商人其实还是很在意家庭的。
“放心吧,即便失败也只会让稍稍耽误一下你出人头地的时间,”奥孚莱依笑了笑“大人和斐迪南的这场战争一定会胜利的,相信我这不是盲目的乐观,而是双方的军队决定的。”
堤埃戈点点头,他知道奥孚莱依说的没错,除了卡斯蒂利亚军队之外,几乎全新的西西里军队可拥有的强大实力是他亲眼所见,而指挥这样一支联军的又是贡萨洛。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几乎就是两个不同时代军事力量的较量。
在港口,两个人一起上了一条早就等着的克拉维尔帆船,这是一条东印度公司用来运送丝绸的货船,这条船会一直开往热那亚,不过半途会在巴里阿里停留。
以给岩礁堡上的人送补给为名,货船在岩礁堡暂时停靠,奥孚莱依跟着运上岛的补给一起悄悄登岛。
在那里,有一支由城堡守军和监狱里犯人组成的特殊军队在等着他。
然后货船转向东南,驶往巴里阿里群岛。
站在城堡西墙上,看着渐渐消失在海面上的货船,奥孚莱依又向海岸方向看去。
“按照计划,首先是月亮湾,”奥孚莱依对站在一旁的守军司令兼监狱长说“把那里的阿拉贡舰队封死在港里,接下来一切就好办的多了。”
守军司令默默点着头,他也同样望着月亮湾方向那清晰可见的海湾入口,那里有一支阿拉贡舰队,是当初在和红胡子交战失败之后撤退时进驻的。
“告诉你的人,我不需要他们多勇敢,但是我要他们必须听从命令,这个由你来让他们明白。”
奥孚莱依神色平静,这时候的他丝毫看不出当初那个小石匠的影子,也不再是个在舞会上显得腼腆拘束的年轻人,这时候他是联军参谋长,卡斯蒂利亚军务大臣。
守军司令又点点头,他竟然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不过他手里那根带着斑斑污渍的鞭子,也同样说明这是一个残暴无情的人。
海上风平浪静,张开的风帆让克拉维尔货船一路顺利的向着巴里阿里群岛最大的岛屿马略卡岛驶去。
站在甲板上,堤埃戈心情和激动,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回家了,想想家里的几个孩子还有老婆,他突然多少有些愧疚起来。
从瓦伦西亚到马略卡岛不算很远,当太阳落下然后升起,接着再次偏西时,已经可以看到马略卡岛的影子。
堤埃戈的家在马略卡岛最大的海边城市帕尔马,这个与意大利的帕尔马同名的城市,也同样有着很多罗马人留下的痕迹,这也是这座城市同样叫帕尔马的原因。
当深夜堤埃戈敲开自家家门时,他的回来让全家人既意外又兴奋。
他的老婆紧紧抱着丈夫亲吻个不停,孩子们则围着父亲不停的叫喊。
这样一直闹了很久之后,堤埃戈才像轰羊群似的把孩子们轰好回自己的房间,然后在老婆近乎冒火的目光中走进了卧室。
不过就在刚刚回来的第二天堤埃戈就开始忙了起来。
他没有做任何解释的就让家里的仆人打包细软,还告诉老婆除了贵重东西什么都不必在乎。
“可是现在的家里这些都是你多年的心血呀。”女人不舍的看着房子里的东西“而且我们为什么要突然搬走呢,还是去那么远的地方,我这辈子都没有离开过帕尔马,可你告诉我居然要去罗马了。”
“不要不要,全都不要,”堤埃戈一边忙着吩咐人收拾东西一边说“我们未必一定要搬家,不过如果一定要走,相信我新家有你所能想到的一切,还有你想不到的一切。”
从这一天开始,堤埃戈就撒下人马打听消息,他花大钱让人道距离瓦伦西亚更近的那些岛屿上常住,随时向当地与岸上来往的人打听一切有关瓦伦西亚的消息,然后事无巨细的赶回来向他报告。
女人察觉到了堤埃戈的异样,再想想关于有传言说丈夫似乎与一位贵夫人关系暧昧,再想想丈夫突然回家,她不禁开始担心是不是某个吃醋的贵族老爷正在追杀自家男人了。
等待总是漫长的,每一天堤埃戈都在焦急中度过。
在港口,始终有两条船随时待命,那是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