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街垒已经被推倒,或者说在米兰人与贡帕蒂的火炮合作下被摧
奋力的踏过废墟,米兰人举起旗帜开始向着不远处的第二道也是唯一的街垒逼近。
不过他们很快就发现,这道街垒比他们想象的要坚固的多。
由石头和拆除的房梁支撑的街垒横在道路中间,从街垒附近两边的房子窗口探出的枪口和弩弓也并不掩饰的对着逼近的米兰人。
“都记住该怎么做吗?!”亚历山大大声问着身边的人,他手里的火枪平端起来,和成排的枪口一起对准对面的敌人。
“只要坚持就能活下来!”
很多人同时大声喊着,不过他们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犹豫,有人握着武器的手甚至在不停的抖动。
“都记住该怎么做吗?!”
亚历山大再次大吼着问。
“只要坚持就能活下来!”
更多的人跟着吼叫起来。
“记住,坚持下去就能活下来!”亚历山大的手在扳机上轻轻用力“预备~”
米兰人越来越近了,甚至已经可以清楚看到他们脸上同样紧张不安的表情。
“冲锋!”
“射击~”
几乎同时发出的命令在街垒两边响起,近得几乎可以相互听到对方下令的两只军队同时开始向对手发起了进攻。
米兰人开始冲锋,他们脚下加快步伐,已经不再保持队形的瞬间散乱,可他们与街垒的距离也迅速缩短。
100米,80米,快50米了!
米兰人当中有人已经发出了胜利的呼声,在这个距离上他们不认为那道只有2个人高的街垒还能阻挡住他们。
一排,两排,阵阵火枪射击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有人应声栽倒,更多的人却还在向前冲。
前面有个什么东西看上去黑乎乎,不过跑的已经疯狂的士兵并没有注意,他们觉得只要到了墙下就安全许多,哪怕是只有一点点的喘息时间也可以。
一声巨响从对面街垒上传来,浓烟瞬间笼罩了街道。
那声音太响了,似乎整条街都跟着晃动了起来。
实心的炮弹几乎是平直的向着米兰人飞了过来,有人看到了本能向旁边躲开,但是这没有用,躲避的人除了感到迎面而来的一股炙热,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炮弹像脱缰的野马直接撞进了人群!
米兰人没见过在大街上使用火炮的,或者说如今这个时代也没有谁想到在大街上架设火炮。
所以当炮弹开始在人群里滚动着向前狂奔时,阻挡在它前面的很多脆弱的人体都根本没有来得及有个闪避的念头,就已经被它碾成了碎块。
炮弹依旧在向前分,不过划了条小小曲线落在地上砸出了个浅坑,然后弹起,落下,再弹起,再落下,每一次都在人群中扯出一条一条弯曲的血腥彩虹,
当最后一次落下时,炮弹显然已经承受不住这连连的剧烈震动带来的破坏,随着一声不大的响声,炮弹裂成了无数小块向着四周迸去。
碎石砸在盔甲上的声音和砸断骨头或是打中没有甲胄保护的地方带起的惨叫声在整条街道上回荡。
很快冲在最前面的人就发现身边的同伴少,直到最后一个第一排的士兵发现只有他一个人还傻傻的站在那里时,他停下脚步看着似乎近在眼前的街垒,然后慢慢转过身看向后面。
乱糟糟的队伍已经停下来,而一条由被炮弹砸出来的血色胡同把整个队伍分成左右两段。
那个士兵张着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当他在扭过头去看着街垒时,他恐慌的不住的摇着头,然后扔掉手里的盾牌和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时候在他看来,那道并不高大的街垒就如同恐怖的怪物趴伏在他面前,似乎随时都会扑上来把他彻底撕烂。
米兰人的进攻,还没有完全开始就惨遭打击。
街垒上响起了欢呼声,不止是阿格里人还有热那亚人,至少这时候对这些热那亚人来说,他们是为自己取得的胜利衷心欢呼的。
所有人都知道失败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即便是从一开始就显得动摇的热那亚人也已经明白他们已经没有了退路。
贡帕蒂的火炮连续的打击对米兰人造成的恐怖伤亡让热那亚人看了都触目惊心,再加上双方久远的世仇,这让热那亚人也明白过来,如果落在米兰人的手里会是什么下场。
有人想过逃跑,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那些被称为猎卫兵的家伙就在他们身后。
第一个逃跑的人被无情射杀了。
这是这些佣兵们想不到的,在以前从战场上逃脱虽然同样也会遭到惩罚,但是大多数人却不会被追究。
佣兵没有义务为雇主把命搭进去的想法让大多数人不相信看到的一幕。
同样有人想过哗变,但是亚历山大显然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不相信那些热那亚佣兵,所以他早就把那些佣兵队长们召集到了自己身边,同时把热那亚人和阿格里人混编在了一起。
对阿格里人来说,他们是没有退路的。
在这远离家乡的地方作战让他们只能尽量抱团,更重要的是他们比热那亚人更清楚米兰人对他们的痛恨。
一旦被抓就不会有好结果,而这些来自南意大利山区的山民们,在这个时候真正显出了他们的彪悍本性。
阿格里人的可怕在与抱团,他们知道该怎么照顾自己的老乡,也知道该和谁一起作战,当敌人冲上来时,火枪兵们的射击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