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夏桑始终觉得教皇的决定透着些古怪,想想自己这位公公之前的种种传言和举动,夏桑不得不怀疑亚历山大六世也许对这场联姻有了其他想法。
“我再去找凯撒,”看着哥哥愤怒却又难以言表的委屈样子,夏桑站起来说“我相信凯撒会帮助我们的,他对那个贡布雷很反感。”
“可是你不是说他可能是谋杀乔瓦尼的元凶吗?”阿方索看着妹妹“你觉得他会帮助你?”
“至少在这件事上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夏桑坚定的说“我知道凯撒想要当罗马涅的公爵,那么贡布雷就是他面前最大的绊脚石,我相信凯撒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不用担心,我想他比我们更急于想要铲除那个人。”
夏桑的话让阿方索不禁有点犹豫,对于他来说罗马发生的一切都还太陌生,很多事情他还需要妹妹的指引。
“可是教皇为什么在这件事上的态度这么古怪。”阿方索觉得这才是最让他担心的“他禁止凯撒出兵比萨,我可觉得这应该和他的理由没什么关系。”
夏桑也皱起了眉,虽然是杰弗里的妻子,但是她知道自己从没真正融入过那个家族,即便当初她和乔瓦尼关系暧昧,可波吉亚家的人却好像始终没有真正接纳她。
正因为这个,她也就不能真正知道教皇是怎么想的。
“我们还是先去找凯撒吧,”夏桑有些无奈的说“我想这并不困难,也许他能说服教皇。”
就在夏桑兄妹为自己的尴尬处境愤怒无奈的时候,凯撒·波吉亚正对着一具木质人偶疯狂的挥着剑。
他用的那柄训练用剑一次次的砍在包裹着结实牛皮的人偶身上,发出砰砰的闷响,因为用力,头发粘在满是汗水的前额,随着不停甩动溅起点点汗珠。
一声大喊从凯撒嘴里蹦出,他的剑狠砸在人偶肩膀,因为过于用力,原本插在地里的支柱骤然断裂,人偶被砍得翻滚出很远。
凯撒双手握剑不停的喘息着,他觉得喉咙像发烧似的火辣辣的,看着倒在远处地上的人偶,他用力吐了口气。
一个仆人走过来向他报告夏桑夫人求见,听到这消息,凯撒用力揉了揉浓密的头发,发出声轻笑。
凯撒很清楚夏桑为什么来找他,那对兄妹如今几乎成了罗马的笑柄。
特别是随着卢克雷奇娅怀孕的消息传来之后,那位比利谢利公爵据说已经一整天都没有出门了。
凯撒的幸灾乐祸并没有维持多久,他就想起了造成这一切的那个人。
因为卢克雷奇娅,凯撒可以堂而皇之的在比萨安排很多耳目,所以对于比萨发生的事情他也很清楚。
拥有一支虽然规模不大实力却不容小视的军队,还有让很多人都会为之眼红的财政收入,一个有钱又有军队的亚历山大,已经让凯撒感觉到了威胁。
只是想到父亲的叮嘱,凯撒稍微犹豫后决定不见他的那个弟媳。
“告诉夫人就说我很忙无法见她,”凯撒说着走向另一个人偶“不过我已经知道她的来意。”
说完,他举剑狠狠砍在人偶的头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10月的第一个礼拜天,在做完晨祈之后,驻守梵蒂冈的红衣主教们罕见的聚集在西斯廷教堂的走廊里。
这些大多已经满头白发的主教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他们相互交谈的声音很低,有时候谁如果稍微动作大些都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西西里的巴勒莫主教阿方索在这些人当中显得有些年轻,也许是察觉到了这个“缺点”,所以从一年多前阿方索主教就开始蓄须,现在他看似并不经意的抚摸着颌下浓密的黝黑短须,心里却怎么也无法安静。
今天对阿方索来说太重要了,许久以来的努力是否能够得到回报,甚至因为冒险牵扯进乔瓦尼·波吉亚的谋杀这种事情里能否值得付出那么多的代价,就要看今天对结果了。
梵蒂冈将再次认命一位枢机主教以接替之前被暗杀的蒙泰罗枢机,这件事其实已经耽误得够久,如果不是接连出现了很多意外,这件事应该已经早有着落。
甚至按照梵蒂冈多年来的惯例,新的枢机主教的人选应该在很早之前就已经为人所知,可这一次却是直到即将宣布依旧没有人能确定究竟谁才成成为胜利者。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对这个枢机的职位,有两个人来势汹汹势在必得。
谁也没想到西西里的阿方索主教会这么勇敢的与老德拉·罗维雷争夺这个职务,而且这位主教出手大方,慷慨无比,甚至就是那个来自苏丹宫廷的奥斯曼人,也对这位主教出手阔绰的大手笔颇为欣赏。
“我一定会成功的。”阿方索这样暗暗告诉自己,他之前拜访了太多的人,也撒出了足够多的钱财,这让他很有信心能击败罗维雷家的强敌。
和阿方索看似沉稳却依旧时不时的会露出些许失神不同,老罗维雷神色轻松,甚至有时候还会和身边的人低声说笑几句。
当远远看到阿方索投来的目光时候,老罗维雷还会微笑着点头示意。
一个身穿黑衣的执事快步穿过走廊向大厅跑去,这引起了主教们的注意,不过这个执事显然顾不得和这些显贵搭讪,他一边不住的向各位主教大人点头行礼一边加快脚步,然后和守门的卫士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就闪身钻进了房门。
尽管感到有些奇怪,但是人们很快似乎就忘记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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