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很无奈,甚至有些卑劣,但是现实就是这样。
乌利乌知道自己能得到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事实上格罗根宁能向他做出这样的承诺已经算是难能可贵,想想老爷的那两个老丈人,乌利乌就觉得回去之后应该建议老爷一定要学摩尔人的样子,关起门来好好教训一下他那两个女人。
格罗根宁与科茨察赫的见面,并没有如乌利乌猜想的那样是在预谋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相反他们讨论的东西很积极。
财富,财富,财富,除了财富他们之间似乎就没有什么其他的话题了。
在这个人人都追求财富的时代,这原本就是很普通很正常的一次谈话。
直到,两个人几乎同时停下来,然后望着对方略微沉默。
“听说富格尔家已经与皇帝达成了交易,皇帝允许他开采在匈牙利的铜矿是吗?”
“不只是他们自己,”科茨察赫应了声“几个家族联合起来从皇帝那里购买了开采权,不过我有点怀疑富格尔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目的,要知道这家人是很贪婪的,吃独食是他们家的传统。”
“如果那样,或许富格尔是想要自己占据整个铜矿资源了?那可可是整个欧洲最大的铜矿来源。”科茨察赫舔了舔嘴唇,他知道自己这种家族和富格尔那种庞然大物比起来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哪怕他们在阿姆斯特丹那一次几乎赚取了大半个欧洲一季的财富,可与富格尔相比依旧是个小家伙。
“他们家族和皇帝搅在一起的时间很长了,或者说皇帝现在就是说靠着他们过日子。”
科茨察赫端起杯子喝了口酒,有些古怪的味道让他不由低头看了看杯子中略显深黑色古怪酒水。
“这东西味挺怪的,是用什么做的?”
“这个你得去问贡布雷,”格罗根宁笑了笑“是他让人给我送来得,说实话当初看到这酒的颜色,我第一个想法就是他想要毒死我。”
“是有点奇怪,”科茨察赫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品了品滋味撇了下嘴角“好吧,现在说说我们那位朋友吧,他这次遇到麻烦了?”
“算是个麻烦吧不过并不重要,关键是似乎有人不想看到他顺顺当当的。”
“你是说……”科茨察赫用拿着酒杯的手向着梵蒂冈的方向指了指。
“是呀,我觉得是这样,那边那两个人似乎都在这件事上态度古怪,现在想想或许他们都在做一件事。”
“逼着贡布雷选择站在哪一边吗?”科茨察赫看着杯子里黑乎乎酒水捉摸着“你觉得如果贡布雷真的最后选择投靠他们当中的一个,对我们会有什么影响。”
格罗根宁正要拿起杯子的手微微顿了顿,然后才缓缓把酒杯端起来。
“这个我说不好,毕竟那两个人是梵蒂冈如今势力最大的,如果真的需要选择这很困难,当然如今教皇依旧是不可动摇的,但是你知道很快法国人也许就要入侵,而教皇如今对法国人的态度很暧昧,如果真如传言说的那样他可能会和法国人结盟,那么也许一切都会发生很大变故了。”
“罗维雷也和法国人是盟友,如果那样梵蒂冈就等于是彻底投向法国了吗?”
看到科茨察赫显出担忧神色,格罗格宁微微点头。
他知道科茨察赫担心的不是梵蒂冈与法国结盟会怎么样,而是如果亚历山大也跟着那两个人中任何一个投向法国,那么作为帝国宫相的他,在贸易联盟里的处境就肯定要变得微妙起来了。
“看来我们得帮一下我们的那个朋友,”科茨察赫忽然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愿意和法国人合作,可至少作为一个商人我们的目的是为了赚钱,所以如果因为这个影响到我们联盟就不好了。”
格罗格宁不置可否的看着科茨察赫,他在这件事上不想说什么,或者说他其实还是愿意看到亚历山大投向法国人一边的。
毕竟为了尼德兰着想,他希望马克西米安皇帝的敌人越多越好,虽然亚历山大本人也许还不算什么,但是由他带动起来的贸易联盟却是有着谁也说不好的巨大潜力。
或许现在还看不出来,但是谁能保证10年后的自贸联盟不是第二个汉萨同盟呢?
到那时候,尼德兰作为这个联盟中的重要成员,也就有了可以与帝国讨价还价的权力。
只是科茨察赫说的也没错,身为商人赚钱才是最重要的,也正因为这样他才会派奥尔迦拉在这时向乌利乌传递那种示好的消息。
现在看,一个并不倒向法国人亚历山大似乎对他有利,至少在阿姆斯特丹港建成雏形之前,如果不想让作为尼德兰总督的飞利浦疯狂反击,就需要眼前这个科茨察赫的帮助。
既然这样,他的建议就必须认真对待。
“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帮助他,他的那个摩尔仆人就在我这里。”
“我在楼下看到他了,一个很机灵的小伙子,在他这个年龄能担任这种任务已经很难得了,”科茨察赫点头同意“我觉得也许我应该以帝国宫相的身份适度表示对罗马涅局势的关注。”
“这可不是个好主意,”格罗格宁皱起了眉梢“教皇或许他会认为这是皇帝要插手罗马涅,如果那样可能麻烦就多了。”
“这不正是你需要的吗?”科茨察赫微微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