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日清晨,奥斯曼军队开始了对布加勒斯特的进攻,当终于被千辛万苦的运到前线的重炮发出怒吼时,听着那震天动地的巨响,布加勒斯特人不禁面色大变。
包裹着巨大破坏的弹丸从炮口随着硝烟与烈焰一起pēn_shè出去,带着条隐约可见的烟带划着弧线向布加勒斯特的城墙扑去。
奥斯曼人的火炮无疑在这个时代是人类制造出来的最为可怕的武器,坚固的城墙在夹带着凶猛力量的炮弹面前,就好像看似雄壮,其实早已经瑟瑟发抖的空心巨人,每当炮弹落下时,布加勒斯特城都似乎用一声痛苦的呻吟作为回应。
做为位于城市南方最前沿的堡垒,蒙蒂纳军所在以布库尔教堂命名的布库尔堡垒首当其冲。
炮声隆隆,呼啸震天,看着城墙上瞬间被击碎后四下迸溅的碎石,站在远处的亚历山大不由轻声叹息“以后是炮兵和火枪的时代了”。
奥斯曼军队的火炮不住的pēn_shè出烈焰,炮弹纷纷砸向城墙,猛烈的轰炸令墙体上的石块大片脱落,站在城墙上的人们觉得似乎下一刻城墙就会断裂崩塌。
奥斯曼人的炮击持续了很久,这甚至让布加勒斯特人怀疑他们是不是打算就依靠这些火炮把城市生生碾碎。
当炮声终于稀薄,阵地上响起了号角时,亚历山大才再次登上城墙,站在已经被炸得满目疮痍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城墙上,他先是向城墙涌来的奥斯曼大军的浪潮看了看,稍微回忆了一下刚才的炮击,然后回头向旁边的贡帕蒂笑着说:“看来赫尔瓦做的不错。”
贡帕蒂默默点点头,他知道亚历山大说的是什么。
奥斯曼人曾经用世界上威力最大的乌尔班大炮轰击君士坦丁堡的城墙,尽管最终君士坦丁堡的陷落不能说就是乌尔班大炮的功劳,但是奥斯曼人所拥有的可怕火力却是举世皆知的。
不过当初的布加勒斯特却曾经挫败过奥斯曼人的进攻,这种历史让双方都知道,当奥斯曼人的再次入侵来临时,布加勒斯特面对的必将是更加强大凶猛的敌人。
可是从刚才的炮击亚历山大却察觉到了奥斯曼人的火力虽然声势浩大,却并没有到想象中的那么猛烈,从城墙被破坏的程度看,奥斯曼人火炮的威力似乎不是很大,这也就是说他们使用的火炮并非是如同乌尔班大炮那样威力巨大的重炮。
奥斯曼人没有带攻城重炮吗?
亚历山大觉得不太可能,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因为某些原因,他们的大型火炮很可能被耽误在半路上没有能够及时运到前线。
那么能拖住奥斯曼军队后腿的,现在也只有赫尔瓦了。
旗帜飘扬,奥斯曼人开始进攻了。
不出意料,灰色的身影再次出现,看着那些穆色林姆步兵,亚历山大向身边的传令兵微微点头。
一队巴尔干人吼叫着涌到了城墙前,在他们的后面,热那亚剑盾兵则等待着命令。
这是亚历山大不久前刚刚琢磨出的一套战术,对付穆色林姆步兵就要用同样悍不畏死巴尔干的农夫,而以防御见长的热那亚人则做为接替巴尔干人的预备队。
双方的碰撞是在城墙上展开的,几乎是在瞬间就用生命和死亡爆发出的惨烈冲突几乎让亚历山大以为自己看到了活的地狱。
虽然曾经守卫比萨,也已经经历过多次战斗,但是这一刻亚历山大不能不承认,正如后世一位著名的军事理论家说的那样,“在所有的战争中,宗教和信仰战争是最残酷无情的。”
到处都在厮杀,原本并不相识的人们之间只为了各自信仰的不同而进行着恐怖的杀戮。
前面的人不会停下来,因为后面的人会推着你不停向前,而后面的人因为受到前面那热血沸腾的喊杀与血腥扑面的刺激而盲目的随着身边的人不住向前涌动。
当战争的机器开动时,没有人能再停顿下来,这一刻即便是以冷静著称的席素谷也不由变得热血膨胀,他每道命令的后面都要加上一句摘自经文里的祝福,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内心中那份激动得以宣泄。
“攻下这座布库尔堡垒,这里对我们太重要了,”席素谷看着地图手指用力戳在标着布库尔堡垒的地方“看看这座堡垒的位置,如果我们不能顺利攻下这里,我们在河对岸的进攻就得不到足够的支援。”
说到这席素谷看向对面笼罩在硝烟中的堡垒,他的眼睛里闪动着一丝愤怒,这神情与他平时截然不同:“我不知道那个蒙蒂纳伯爵是不是早就挑选了这里,可现在他挡了我的路!”
奥斯曼军队的右翼向布库尔堡垒发动了猛烈进攻,一队队的士兵几乎是毫不间断的向城墙涌去,穆色林姆士兵则在军官们的督促下展开了不顾一切的猛烈冲击。
贡帕蒂站在城墙上看着下面的敌人,他同样被奥斯曼人的凶猛疯狂吓到的,虽然他已经不止一次的与奥斯曼交过手,但是当看到奥斯曼人对堡垒的冲锋时,他才真正意识到这支军队的可怕。
那是即便明知道可能会在坚固的城墙前碰得头破血流也绝不退缩的勇敢,只是在贡帕蒂看来这更多的是疯狂。
“这是信仰的力量,或者说是信仰的疯狂。”亚历山大这样对贡帕蒂说,看着不断猛攻的奥斯曼人,他的目光却投向了不远处的登布维察河对岸。
奥斯曼人的船队在突破普勒特维堡垒后已经迅速控制了登布维察河下游的几座码头,然后他们开始向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