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尔玛泰丽夫人的话让站在达芬奇身后的帕西奥利修士不由有点紧张,他不得不第三次用手戳了下好友的后背,这一次甚至因为用力已经把达芬奇戳痛了。
“您完全误会了,我是说您的这个设想真的很新颖独特,”或许是因为被戳的疼了,达芬奇终于完全清醒过来,他向前一步微微躬身表示对萨尔玛泰丽夫人的尊重,然后才拿起萨尔玛泰丽夫人面前的图纸仔细端详起来,然后只一小会的功夫,他就拿起旁边的碳笔在图纸上迅速涂鸦起来。
萨尔玛泰丽夫人开始有点担心他这么胡闹似的一通乱画会把自己进行准备的图纸破坏,可随着时间过去,夫人的脸上渐渐露出了诧异,接着诧异变成了喜悦,最后她双手轻轻捂着嘴唇不停的发出声声惊叹。
“上帝!这真是太美了,我就是想要这样一个房间,大师您这是在把上帝创造的最美好的礼物送给了我。”萨尔玛泰丽夫人有些语无伦次的不停说着,直到她因为激动不得不坐下来连喝了几口女仆递过来的葡萄酒。
“我可以在这个房间里放一幅您的画像,不过您知道我现在还有公爵安排的一些重要的工作要做。所以请您稍微耐心一些。”
一旦看清形势就并不失与世故的达芬奇很巧妙的把自己的处境告诉了萨尔玛泰丽夫人,他相信这位夫人应该能明白他的意思。
萨尔玛泰丽夫人微微点头,她显然是听懂了达芬奇要说的是什么,不过她现在正处于兴奋之中,所以暂时还不想去管旁的事情。
一直陪在达芬奇身边的帕西奥利修士看出了达芬奇似乎还有些不甘,想要继续说点什么的样子,他立刻轻轻咳嗽一声引起萨尔玛泰丽夫人的注意,然后他向前一步对夫人说:“夫人,我这里还有件事要向您解释一下,就是关于您之前委托我为您查的那些账目,我想我已经有些头绪了。”
帕西奥利修士的话立刻引起了萨尔玛泰丽夫人的关注,她之前的确曾经委托这位修士为她家族的一些生意往来清查账目,说起来在做生意上她的家人虽然还算是有些手段,但是对于复杂繁琐的账本,他们就完全没有任何办法了,以至因为账目混乱,在做了一阵生意后连是赔是赚都弄不明白。
而这位卢卡·帕西奥利修士却是个对数字有着天生敏锐洞察力的数学天才,而做为至交好友,这位修士在得知萨尔玛泰丽夫人能为达芬奇解决眼前的经济困难后,他立刻自告奋勇的提出愿意为萨尔玛泰丽夫人家的生意理清账目。
对于家族生意十分在意萨尔玛泰丽夫人暂时抛开了装饰房间的兴趣,开始与修士热情的交谈起来,而达芬奇则走到一旁,他的目光落在整面空空的墙上,他时而看看空荡荡的墙壁,时而回头向萨尔玛泰丽夫人看上一眼,望着夫人因为看到那些账目变得条理清晰而露出欣慰笑容的神态,这一刻一个绝妙的构思正在大师的心中悄悄酝酿。
乌利乌一直老老实实的跟那些工人站在一边,他的目光在达芬奇,帕西奥利,还有萨尔玛泰丽夫人的身上不停扫过,只是他那那两个上了年纪的男人的眼神明显要比看美丽的夫人更加热切,与此同时他的脑海里不停回荡着亚历山大信里的吩咐:“找到那两个人,因为他们总是形影不离,所以要同时找到两个人应该不是很费力,然后一切就都交给你了,把那两个人弄到比萨或是蒙蒂纳,记住这一切都要在6月份之前完成。”
乌利乌琢磨着亚历山大的吩咐,他虽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主人会突然对一个画家和一个修士那么感兴趣,不过本着以吉奥孔德为管家界学习榜样的心思,他这时候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把这两个人从米兰带走。
一阵钟声从窗外传来,这是不远处的圣玛利亚感恩教堂每天的二次晨祈的钟声,也差不多是米兰人开始一天生活的信号,随着这钟声,整座城市似乎从沉睡中醒来,人们开始走出家门谋取生计,而做为木兰公爵的卢德维科则会在这钟声响起后不久走到他房间外面的阳台上,向等待在院子里的官吏们致意。
萨尔玛泰丽夫人有些急匆匆的和达芬奇与帕西奥利修士告辞,她要陪着卢德维科一起吃早餐,她这么做并非是因为肚子饿,而是纯粹为了向所有人展示自己在卢德维科心目中的重要。
“请您放心,我会把您的处境向公爵说的,”在匆匆离开前萨尔玛泰丽夫人对达芬奇说“不过您应该理解现在公爵的处境不是很妙,所以就如同您对我说的那样,要多有些耐心。”
说完,萨尔玛泰丽夫人就把其他人留在了房间里带着女仆匆匆离开。
“您为什么要阻止我?!”
几乎就在萨尔玛泰丽夫人的身影刚刚消失在起居室的房门外,看上去一直很沉静的达芬奇突然对帕西奥利修士大声抱怨起来,他完全不顾那些站在不远处愣愣的看着他的工人,用很是恼火的腔调对修士说“您知道我的画坊现在正处于糟糕的境地,我已经有足足3个月没有从公爵那里得到一个杜卡特的资助了,而我不止要创作还要养活一大批人,可您看看当我说到自己处境时候那位夫人的反应,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刚走出这个房间就把这件事给忘了,然后我就不得不再继续等下去。”
帕西奥利修士默默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