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勒斯国王阿尔弗雷德一世,是在那不勒斯王国正面临风雨飘摇的动荡中登基的。
没有盛大的登基仪式,也没有按照习俗需要在半年后才能正式举行的加冕礼,国王戴上王冠的过程很简单,而王后的加冕却要稍微显得隆重了些。
这是因为给王后戴上王冠的是国王本人,而阿尔弗雷德忽然表现出了很顽固的态度,坚持要用正规而又隆重的方式为自己的妻子戴上后冠。
所以恭敬的跪在阿尔弗雷德面前的箬莎谦卑的垂下头,让纤细的脖颈显得更加秀美,同时她下颚轻轻点在胸前,这个姿势让举着王冠的阿尔弗雷德一时有点失神。
“我以上帝赋予我的权力把我手中的后冠赠与你,我的妻子将与我一起分享我的所有权力,领地,与尊严。”阿尔弗雷德说着把后冠小心的戴在箬莎头上,当与仰起头的箬莎目光相遇时,因为呼吸急促而头上开始冒着冷汗的阿尔弗雷德忽然用很低的声音说:“我希望自己有一天能成为配得上你的丈夫。”
箬莎的目光微微一凝,她看到阿尔弗雷德眼中露出的一丝罕见的坚定,那样子让她不禁有些意外、
加冕仪式简单却很隆重,而那匆匆的过程给人一种淡淡的萧瑟。
那不勒斯城里已经在流传着一个虽然未经证明,但是很多人却已经知道是千真万确的消息,那就是国王已经决定在加冕仪式之后就离开那不勒斯。
5年当中换了4位国王,而其中有2个居然还都放弃了国家逃得远远的。
这让即便是以乐观著称的那不勒斯人也觉得无法接受。
而让那不勒斯人更在意的,是有消息说自由贸易区的商会也会暂时离开那不勒斯,与这个消息相比,国王的逃离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正如约瑟夫·布契尼想象的那样,那不勒斯也许不是在自由贸易区中得利最多的地方,但却绝对是受到这个贸易联盟影响最深最广的地方。可以说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每个人都自觉或不自觉的与这个贸易联盟有着种种无法割裂的关系,现在自贸联盟有消息会撤离那不勒斯,这让那不勒斯人不禁开始感到不安起来。
那不勒斯人已经无法想象没有了那些自贸区商会会是什么样子,他们已经习惯了买到比其他地方都要便宜的货物,也已经习惯了他们自己的货物即便价格相对低廉也依旧能够依靠自贸区内的免税协定获得足够丰厚的回报,更重要的是当他们与其他非自贸区联盟的商会竞争的时候,他们可以得到其他同盟内盟友的大力支持,有时候他们甚至可以用一起涨价或是一起降级的方式把竞争对手从某个港口或是某个城市里赶出去。
这样的机会让他们已经越来越需要和依靠自贸区联盟,可现在法国人要来了,而随着国王的离开,自贸区联盟似乎也要退出那不勒斯,这让很多人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不勒斯衰败的开始。
约瑟夫·布契尼明显感觉到了那不勒斯人变化,他发现自己那间刚刚从其他犹太人那里接手的小小贸易商会一下子冷清了许多,再也没有人兴冲冲的跑进来信心十足的借钱贷款,要知道根据他查阅的商会前任管事留下的账目看,这里的犹太人放出去的高利贷要比其他地方的多上不少,而更让他意外的是,那不勒斯人似乎和其他城市那些对高利贷很忌讳的习惯不同,他们很愿意参与这种高风险的经济活动,而从账目上看,放出去的债务的还款率是很高的,而因为借贷者经营失误而变成死账的案例,和其他城市比起来也要低得多。
布契尼不认为这是上帝在眷顾这座城市里的商人,如果非要这么解释,那也是上帝眷顾了那不勒斯的某个人。
准确的说是如今那不勒斯的王后,箬莎·科森察。
布契尼看着手里账本上一条一路向下的黑线,脸上也是黑黑的没精打采。
他发现几天来他的业务在迅速下滑,之前刚接手时候认为这里简直到处都是黄金的那种兴奋劲头已经没有了,最糟糕的是他遇到的每个商人也都是无精打采的,人们见面后往往先是闲聊几句,然后就开始小心翼翼的打听关于国王什么时候离开和自贸区的商会什么时候撤离那不勒斯的消息,然后即便没有什么实际的结果,可人们还是习惯的相互叹口气,然后有些沮丧的摘帽告辞。
布契尼知道那不勒斯人的信心动摇了,或者说他们对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感到迷茫,他们不再敢满怀信心的靠借贷充沛资金去捞取更大的利润,而是开始谨慎的收紧手里的钱袋子。
布契尼觉得有必要再次觐见王后,虽然随着箬莎身份的变化这样的要求可能会变得更困难,可犹太人还是有些自信的。
“尊敬的陛下,我愿意向您献上我在财务方面的一些专长,就如之前我向您保证的那样,如果可以我可以为您提供这方面虽然微不足道却足够忠诚的服务。”布契尼在写给箬莎请求觐见的请愿书上这么谦卑的写到,然后他似乎觉得这还没有太大的说服力,于是又在上面加上这么一句“另外尊敬的陛下请允许我向您报告,我们与瓦拉几亚的亚莉珊德拉女大公也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我们向女大公提供的一笔数目很高的款项得到了女大公的赞赏,而我们认为以您与亚莉珊德拉女大公亲密的关系,完全有权利在我们这里获得同样的信用和资助。”
布契尼在写好这份申请书后很是认真的审阅了一遍,在确定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