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萨洛的提醒让弗洛门萨已经举起的手慢慢落下,他知道贡萨洛这话的意思,同时他也想起了刚刚说到的那不勒斯可能与法国人暗中勾结的可能。
这让他觉得贡萨洛说的有些道理,同时他也的确不能不把教廷特使的态度放在心上。
只是这却多少让弗洛门萨心头不由涌起了一层阴影,因为他这时候忽然想起,这个蒙蒂纳伯爵是教皇唯一外孙女的父亲。
“ion……”
弗洛门萨在心里用家乡话暗暗骂了句,同时他迅速向主教们的方向瞥了眼,看到主教们似乎没有什么明确表示,这才稍微满意了些。
对西西里教会,弗洛门萨同样是不喜欢的,他觉得那些教士们都太仁慈了,既没有惩罚异端又对异教徒视而不见,这让他觉得西西里的教会不但软弱无能,甚至已经彻底堕落了。
弗洛门萨正在考虑是否请求两位国王向教廷要求从本土派遣一位更加严厉而虔诚的主教,哪怕只是做为巴勒莫的都主教,也要比现在好些。
“那么伯爵,也许我们可以单独谈谈,毕竟你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出现在巴勒莫,应该不只是为了代替小丑让我们大家感到意外。”
听着贡萨洛同样有些讥讽的话,亚历山大却只是笑了笑,他知道贡萨洛显然也对他的突然出现颇为不满,不过这倒是并不怎么让他担心。
反而是弗洛门萨,亚历山大知道这个人的确是什么都干的出来的,别说他是教皇的便宜女婿,就是亚历山大六世的正牌子女婿甚至是他的儿子,如果需要这个人也会毫不犹豫的向自己动手。
亚历山大知道这不是猜测,因为他的大舅子凯撒在几年之后就会经历这么一场劫难,他会被阿拉贡驻那不勒斯的总督抓起来囚禁,而那时候亚历山大六世还没死多久尸骨未寒呢。
客人们已经纷纷离去,也有一些譬如大主教和加缪里这样的贵族被要求留下。
弗洛门萨脸色阴沉的走在前面,他的是身边跟着几个卫兵,因为他忽然想起了关于这位伯爵似乎不止一次的身先士卒在战场上厮杀的传言,这让他觉得如果不留几个卫兵在身边就难免有些不安心了。
而在后面,贡萨洛则和亚历山大边走边聊:“伯爵,我听说你在布加勒斯特的壮举了,那可真是个壮举,说实话我知道之后很妒忌,因为我觉得如果当时在那里是我,或许会做的更好些。”
听着贡萨洛毫不谦虚的自吹自擂,亚历山大不禁有点好笑。
“我承认如果在布加勒斯特的是团长你,也许真的有可能会做的比我更好,”看着贡萨洛露出了得意神色,亚历山大笑着继续说“不过请您相信我,虽然您或许能在正面战场上取得比我更辉煌的成就,可最终您能得到的胜利却肯定不会比我更多。”
“哦,为什么?”贡萨洛面露怀疑的问,同时跟在后面的几个人也不由认真的听着。
“因为您没有一个当您与苏丹的主力决战时,能够用自己虽然兵力微博却起了决定作用的妹妹帮您消灭来自侧翼的威胁,也没有一个能调动起整个布加勒斯特的贵族军队,与您一起战斗的希腊公主。”
说到这里的亚历山大停下了脚步,这让走前前面的弗洛门萨在又走出几步后看到后面的人都停了下来,不得不也站住转过身看向亚历山大。
“我的妹妹是那不勒斯摄政女王,而瓦拉几亚女大公即将为我生下她的继承人,”亚历山大的目光望向神色难看的弗洛门萨“我可以从瓦拉几亚得到源源不断的军队,这些军队将会由我的未婚妻,未来的蒙蒂纳伯爵夫人巴伦娣·德拉·罗维雷指挥,不论我身在何处,做为我的摄政她都会遵循我的意志,而比萨甚至是那不勒斯,可以为我的军队提供一支足够进攻任何地方的舰队。”
弗洛门萨的脸变得阴沉沉的了,他觉得这简直就是毫不掩饰的威胁和挑衅,他的目光迅速瞥向贡萨洛,希望这位将军能在这个关键时刻表现出阿拉贡远征军统帅的威严。
果然,贡萨洛似乎被亚历山大的话激怒了,他和亚历山大面对面的相互对峙,在过了一会后他才用稍显低沉的声调问:“那么说你的军队会进攻西西里了,伯爵?”
“或者任何地方,”亚历山大好笑的看了眼弗洛门萨“你们不会认为我会愚蠢到当阿拉贡军队到了西西里之后,依旧试图进攻这里吧,我可以进攻的地方很多,譬如撒丁,譬如巴里阿里,甚至是阿拉贡本土。”
“你疯了!”弗洛门萨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他向前一步伸出手指着亚历山大的胸口“伯爵你或许有这么一支军队也有这样的计划,可你忘了一件事,你自己现在就在这,在巴勒莫的王宫和几百名卫兵的包围当中,不要对我说你的女儿是教皇的外孙,也不用炫耀你在梵蒂冈有多大的影响,我可以随时让你和你的舅舅一起成为我的囚徒,如果你的军队敢于进攻西西里,我会让人把你们两个都吊在城墙外边,你们大概没经历过收复失地战争。那我告诉你,我们和摩尔人打了几百年,这几百年当中我们从异教徒那里学到了一件东西,那就是怎么用最残酷的方法让我们的敌人屈服。”
弗洛门萨说完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