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长的钟声在大教堂希拉达塔钟楼的上空回荡,听到钟声,人们纷纷停下脚步困惑的看向钟楼的方向,这个时候是不应该敲钟的,这钟声来的是那么突兀,让很多人不禁大感意外。
谢尔目光炯炯的盯着四周,他感到很紧张,大教堂附近看上去很平静,除了驻足观望的人群没有任何异常,可这已经足以让谢尔担心了,随着钟声依旧不停的响起,他的心也跟着越来越紧张的跳动。
几个匆匆向钟楼走去的人引起了谢尔的注意,他注意到那是教堂里的神甫,很显然突然响起的钟声引来了这些人。
谢尔立刻向四周的手下做个手势,这些跟随着来的猎卫兵都是擅于使用短剑匕首之类武器近身格斗的好手,和大部分已经逐渐成为了亚历山大在战场上的预备队的猎卫兵军队相比,这些人才是他身边更适合贴身保护的卫士。
随着那几个神甫进入钟楼,隐蔽在人群当中的猎卫兵纷纷向钟楼入口靠近,而让谢尔意外的是,钟楼里的钟声并没有因为那些神甫的进入而停止。
“也许老爷在钟楼上面,他们还没看到他。”谢尔这么想着,他推开从身前经过的几个人,眼睛紧盯着钟楼入口,同时向着已经围拢上来的手下用手势暗暗下达了命令
“进去。”
终于随着谢尔一声低低的命令,守在钟楼外几个猎卫兵麻利的推开半掩的木门,然后闪身晃了进去。
谢尔进入钟楼的一瞬间因为眼前一暗身子不由顿了下,不过他很快就适应了过来,钟楼里没看到那几个神甫,这让他不由心头一紧,听着塔顶依旧不紧不慢响着的钟声,他立刻带领手下沿着木头楼梯盘旋而上。
当他终于冲到塔顶时,看到的是一个穿着神甫黑袍的背影拽着绳子不停摇晃的敲着大钟。
谢尔停了下,然后终于走上去用手按在了那个人的肩膀上,那人停了下来,在依旧回荡不惜的钟声中,他慢慢转过身,露出了一张看上去平凡而又陌生的脸。
“人在哪?”谢尔愤怒的问,虽然没有说名字可他知道这个人应该知道他在说谁。
那个神甫打扮的人先是摇摇头,然后在谢尔把短剑抵在他喉咙下后,男人张开了嘴。
那是张被割掉了舌头的嘴,看着他空洞洞的嘴巴,谢尔不禁满脸愕然。
四周传来一阵阵回荡的声音,亚历山大能够听到水声和脚下踩在地上发出的回音,他可以肯定自己是在靠近河边的身边地方。
空气中泛着一股难闻的味道,就像是麦格林低地那满是垃圾的小巷里,不过显然这里不是那种地方,因为他除了身边的一点声音,没有听到麦格林低地那里街道上的那种嘈杂纷乱。
然后是有人扶着他登上了一辆马车,随着马车摇晃起来,亚历山大干脆闭上眼睛不再去想那么多了。
在希拉达塔钟楼发出信号和唐·巴维见面原本就是个冒险的举动,在发现了唐·巴维在童贞女修院里的秘密后,亚历山大就知道这个人的野心不小,现在他更肯定唐·巴维似乎不只是要保住自己身份地位。
亚历山大没有想到希拉达塔钟楼的下面会有一个密道,所以当那几个神甫进来,其中一个人代替他继续敲钟,而另外几个人麻利的给他戴上头套,然后搀着他进入密道时,亚历山大其实已经听到了外面谢尔带人到了钟楼外的声音。
当然他有种想要喊叫的冲动,不过最后还是忍耐住了,唐·巴维不惜如此大费周章的把他引到这里,想来不不会只是为了要谋害他,否则他完全可以阻止他去见那个玛利亚的孪生姐妹,也没有必要再给他留下见面的字条。
马车一直在路上奔跑,渐渐的亚历山大闻到了一抹清新的空气,这是在到处都是肮脏的粪便和垃圾的城里闻不到的气息。
这是在城外?
亚历山大琢磨着,不过很快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他能感觉到马车摇晃的不是很厉害,在他印象里如今还没有什么地方会把道路修建到城外去,即便是在罗马涅和托斯卡纳,他也只是在几座城市之间修建能够畅通使用的土路已经算是个壮举了。
马车慢慢停了下来,有人架着亚历山大的胳膊下了车,一阵很凉的冷风吹来,亚历山大能感觉到那阵冷风和冬日里的寒风略有不同,从其中可以感觉到明显的湿气。
脚下踩上了台阶,一级级的向上攀登,其中还转了个弯。
终于两边架着胳膊的人放开了手,然后有人很小心的取下了他头上的黑色头套。
一股寒风迎面而来,刺目的阳光让亚历山大先是微微眯起眼睛,然后才缓缓睁开。
他注意到自己站在一堵高高的城墙上,城墙下不远处就是一条大河,一座很宽大的石桥连接河上,从城墙上远处看去,还可以看到大半个塞维利亚城。
“公爵,您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吗?”
听着身后传来的唐·巴维的声音,亚历山大没有立刻回头,而是继续看着下面,他的目光沿着下面那条河向河的下游看去,看到远处一个很明显的河湾后,亚历山大点点头。
“这是瓜达尔河对岸的城堡?”
“是的没错,菲利普二世时候建造的城堡,以前这里曾经是卡斯蒂利亚早期的王宫,后来只是用来保卫城市了,”唐·巴维让人推着自己来到亚历山大身边和一起看着下面的河上那些川流不息的商船“这里有卡斯蒂利亚最大的内河码头,每天从这里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