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辅助主教投过来的挑衅目光,,马希莫站了起来,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摆出什么稳重高贵的姿势,而是一上来就耸了下肩膀,然后用无所谓的语气说:“或许我们可以就让教皇在梵蒂冈继续待下去,然后让罗马城也维持现状?”
马希莫的话立刻引起了骚动,其实只要抽一下鼻子就可以闻到的那淡淡恶臭已经让很多人受不了,特别是对岸的人们因为对教廷的不满,除了推翻了教皇的雕像,在上面涂抹粪便之外,更是把大批的屎尿倾倒进了台伯河的支流,以至一些被污染的河水已经顺着几条小河道流入了梵蒂冈的地界。
这不但让梵蒂冈附近已经臭气熏天,更引起了不小的恐慌,毕竟在这个季节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很可能会引发一场瘟疫,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可怕的。
而且马希莫提出的让亚历山大六世继续留在罗马的话,也让很多人忽然意识到事情大概真的不能如辅助主教说的那样。
让亚历山大六世继续留在罗马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不利的,除了这样一位教皇的存在依旧意味着他们要在他的阴影甚至威胁之下,更重要的是虽然凯撒已经身亡,但是以亚历山大六世在梵蒂冈经营多年的实力,他也许很可能会找机会重新掌握城防军甚至是教皇军,如果那样他势必要为今天所受到的威胁和背叛进行激烈的报复。
或许他没办法把那位那不勒斯女王怎么样,可他绝对有办法把今天参加会议的这些人怎么着。
只要想想亚历山大六世的可怕,枢机们忽然觉得或许把他变相流放是最好的结果。
可如果要变相流放这位教皇,那就意味着必须接受那不勒斯女王的条件,同时枢机们也想不出还有什么解决眼前拉迪亚危机办法。
结果就是,即便是辅助主教到了后来都不能不承认,有时候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看着那些沉默不语的枢机主教,老罗维雷终于站起来,同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么告诉我,还有人反对那不勒斯女王的这个建议吗?”
沉默,面对拉迪亚正在被不停挤兑,随时都在迅速贬值,甚至有可能把整个梵蒂冈彻底拖垮的巨大财政旋涡,没有人能在这个时候有勇气开口表示反对。
战争,这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只要打赢就可以解决一切难题,但是只要想想如今还停在居利哀小教堂里的凯撒的灵柩,就都没了声息。
战争,需要的不止勇气,还有有钱。
当枢机们纷纷低声议论,犹豫不决时,老罗维雷走到了马希莫面前,看着这个年龄差不多比自己小了将近一半的枢机,老罗维雷若有感触的摇摇头:“你的前途很光明枢机,也许有一天会成为教皇,不过在那之前你需要有人的帮助。”
马希莫若有所思的向老罗维雷稍稍鞠躬,他知道老罗维雷的意思:“请问我能为您做些什么?”
对马希莫的聪明,老罗维雷露出了微笑,他微微向前倾出身子放低声音说:“那么为我和女王约个时间,我想单独和她见面。”
马希莫脸上露出了一道“果然如此”的神色,随即就又平静下来。
“我会把您的意思转告女王,”马希莫先是说了句,然后他忽然接着说“据我所知,公爵如今正在卡斯蒂利亚。”
老罗维雷的神色微微一动,看向马希莫的眼神不禁微微变得深沉了些。
马力诺宫里,箬莎看着坐在对面的一个正在眉飞色舞的说个不停的男人,
这个男人的衣着稍稍有点邋遢,他的衣摆上还沾着一大片浅色的灰渍,鞋子也磨得破了边,而且鞋面上满是泥点,这和箬莎见过的任何一个贵族都不同,至少那些人总会把自己收拾的象个样子。
不过箬莎对这个人一点都不敢轻视,她认真的听着这个人不停的解说,有时候还会因为一些问题向提出疑问。
“没错陛下,请原谅我的无理,如果您不是要承担女王这么一项无聊的职责,也许您完全可以成为第一位伟大的女性建筑大师。”
伯拉蒙特有些激动的大声说,这位承包了马力诺宫翻新工程从设计到监工一体化的16世纪包工头,是来向箬莎报告关于马力诺宫的工程进展的,对于由亚历山大提出,由箬莎把关,再有伯拉蒙特大师亲自操刀主持修建的这座宫殿,大师本人是抱着极大的热情和赋予了很高期望的。
“我真的很惊讶与您对建筑学方面的博学,这甚至有些让人觉得可惜,毕竟对您来说不能把如此天赋真正发挥出来,也许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建筑学来说就是件遗憾的事情了。”
听着伯拉蒙特恰到好处的恭维,箬莎不由微微笑了起来,她觉得这些话应该让亚历山大听听,这样他才会知道的可爱的妹妹可不止是他知道的那样,而是还有着完全出乎他意料的才华。
不过箬莎这次请伯拉蒙特来可不止是了听取关于马力诺宫的事情,在稍稍停顿之后,箬莎脸上的神色慢慢变得凝重起来:“大师我想请你明确的告诉我,以现在蒙蒂纳堡的防御,守得住吗?”
听到这个,伯拉蒙特也严肃了起来,他从随身那鼓鼓囊囊的皮包里拿出一份图纸,打开来后铺在了桌上,看着图纸上那由无数的棱形边角组成的巨大城堡平面图,建筑大师严肃的说:“陛下,这就是如今的蒙蒂纳堡,请相信我的技术,而且也请相信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