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乐,你说的不错。如果不是这两个原因,你我兄弟早就被朝廷捉去问罪,补袁督师的后尘。”祖大寿适时地说了一句话,就没有在语言,等待祖大乐后面的话。
“所以,大哥,咱们与皇太极拼不得。与何可纲不同,城里的这些兄弟几乎是咱们的全部家底,仰仗的所在。一旦拼光了,即便此次能够幸存,活下来,朝廷一定会问责,被解除军职都是轻的。若是朔及以往,整个祖氏一族都可能被抄家灭绝。”
“既然是这样,大乐,你说咱们该怎么办?何可纲可是副将,如果不能获得他的同意,此计绝不可能成功。”
“嘿嘿...大哥,何必问我,你应该早就有了注意力了吧?”祖大乐若有深意的一笑。
祖大寿没有再接话,安静了下来,眼里乎现寒芒,闪烁了两下,冷冷说道:“何可纲那里,就交给我了。两天之后,我会修书一封,你和韩栋趁着夜色,从北门悄悄出去,携着我的书信,与皇太极密谈一下,看看对方的诚意如何?”
......
与此同时,登州吴桥,夜深之时,大雨滂沱,夹杂着飞雪,此时格外的寒冷。一阵嘈杂的马蹄声骤然响起,呼啸而至,穿梭于雨雪之间,“驾驾”的鞭策声不断,一队八百人的骑兵犹如黑夜里的幽灵,又忽然停了下来。
在骑兵队伍的最前方,响起了一个爆喝:“怎么回事儿?队伍怎么忽然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从后方飞奔而来一个骑兵,刚一停下,就急喘吁吁的说道:“启禀将军,不好了,后面的兄弟忍受不了寒冷和饥饿,就在刚才,忽然有一部分人拨转马头,直奔旁边的一座小镇而去。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去弄一些吃的和穿的。而且,还有一些兄弟蠢蠢欲动,也想杀进城里。”
闻听此言,为首之人勃然大怒,当即暴喝道:“来人!跟我来,一起宰了那帮闹事的狗日的,不争气的东西!”
这时,为首之人突然被人拉住,更有一个声音随之响起:“将军,不可,那些兄弟也是实属无奈。这些日子以来,朝廷的粮饷迟迟不到,兄弟们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现在又遭遇如此极端天气,做出这等有失理性之事,也是人之常情啊。”
为首之人放下了马鞭,态度软了下来,但还是说道:“李应元,你应该知道,咱们可是奉着孙元化孙巡抚的命令,前去救援祖大寿祖总兵。如果耽搁在这里,贻误了军情,一旦追究下来,不是你我能够担待的起的。”
然而,李应元依旧抓着为首之人的衣袖,再次说道:“孔将军,兄弟们连续两天两夜急行军,几乎没有吃过几顿饱饭。如果这样杀向大凌河,将军觉得,咱们有几成胜算?”
为首之人不是他人,正是孙元化派去救援祖大寿的孔有德,登州参将。
一语落罢,孔有德被问得哑口无言。他深深地知道,这样的八百人前去救援,绝对是有去无回,根本起不到任何的救援效果。如此一来,事过之后,反而会落得个救援不利的罪名,受到朝廷的追究和责罚。
思及于此,似乎想到了什么,孔有德眉梢一样,面含深意,不答反问道:“李应元,据我所知,你父亲李九成乃是毛文龙的旧部,此时说这些,如此一再拦我,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等李应元回答,孔有德又说道:“袁崇焕杀了毛文龙,你父亲是毛文龙的旧部,而祖大寿又是袁崇焕的左膀右臂,得力干将,这样的目的,是不是就是想祖大寿死于皇太极之手?”
李应元嘿嘿一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根本就没有被戳穿阴谋的觉悟,反而说道:“孔将军,末将敬你是一条好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您愿意不愿意听?”
似乎顾忌着什么,又或者有着什么想法,孔有德并未立即发作,而是淡淡地问道:“哦...什么话?”
“将军,俗话说,当兵吃粮,当兵吃粮,当兵就是为了吃饱肚子,走在生与死的边缘,无非就是用这条贱命还口饭吃。可是,现在呢?兄弟们要冒着雨雪前去支援,与鞑子厮杀,过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朝廷不给饷银也就算了,还让兄弟们饿着肚子去打仗,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就在择时,李应元忽然话题一转,朗声说道:“既然如此,左右都是个死,咱们何必为崇祯那老儿卖命?将军,末将与众兄弟愿意封你为尊,像其他的造反部队那般,划地为王,裂土封侯,博得一时的逍遥痛快!哪像现在,人不人,鬼不鬼,大胜了还好,一旦战败,就有被砍头的可能,何苦来哉?”
“我等愿意奉将军为尊,战死沙场!”
......
一时间,其他人纷纷附和,喊声震天响,可见这些人真是饿极了眼,憋屈到极限,忍到无法再忍的地步。
见此情形,李应元两颗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随即紧跟着说道:“将军,趁着登州兵力空虚,无良将驻守,只要你一声令下,兄弟立即就能拿下临邑、陵县、商河、青城诸城,拿下登州,指日可待!”
......
十天之后,天下哗然,两个消息震撼明廷朝野,祖大寿带兵投降了皇太极,孔有德兵变,一举攻占登州驻地,活捉登州、莱州的二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