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左良玉清楚地知道,现在拨转马头,亦或是立即停下,已经来不及。因为,这距离太短了,已经不能完成调转马头和停下的动作。否则,一旦强行去做,阵型势必打乱,使得人仰马翻。
因此,左良玉只能硬着头皮顶着上,还不忘一样马鞭,大喝道:“加快速度,给我活捉对方的首领!”
此刻,左良玉的心里还残存着一个念头,那就是凭着己方骑兵的精锐,瞬间杀到乱军的中间,活捉李自成,从而扭转局势,化不利为有利。
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使然,喊出那一句话之时,左良玉似乎急过头,忘了一点,还不知这支乱军的首领是谁,让那些部将去捉谁?如何捉?
然而,就连左良玉最后一个念头也落空了,化为泡影。
只见,李自成向右一拽缰绳,战马立即向右跑去,中间的一千李家军随即分为两队,迂回到两侧。
见此情形,左良玉反而面色一喜,双腿一夹马腹,手里的鞭子狠狠地抽在马屁股上,更是一声大喝:“不要与乱军纠缠,加快行军速度,前往怀庆城!”
一时间,四千官军出现了一丝骚乱,众人都是一愣,不解副总兵怎么会下达这样一个命令?战前不是说好了吗?趁此机会,顺便先剿灭这股乱军,随后再前往怀庆城,现在怎么改了呢?
不过,想归想,这些骑兵还是照做,像左良玉那般,双腿一夹马腹,手里的鞭子狠狠地抽在马屁股上,四千官军的速度顿时提高了一个新的层次。
隆隆的马蹄声,好像要踩裂这片大地!
很显然,左良玉打定主意,趁着李自成等人向两侧迂回的间隙,带人穿过前面的那个空档,逃脱乱军的包围圈,危机也就随之解除了,暂时化险为夷。
然而,左良玉的想法虽好,现实却是很残酷,他刚一提速,临近李家军的两翼之时,只见两侧的李家军同时举起了左手,对准他们这个方向,随后就是密密麻麻的箭雨。
咻咻咻...
“不好!真是该死!这帮乱军怎么会有小型弓弩?难怪这些乱军始终阵型不乱,并不惧怕我的四千铁骑。”
左良玉暗暗啐骂了一句,心里很是后悔,不该轻视乱军,为了提高行军速度,并未让大军带上弓箭。否则,大军现在的处境也不会如此糟糕,只能被动的接受乱军的弩箭。
然而,现在想什么都晚了,左良玉不得不强撑着精神,随即挥舞手中的大刀,边骑马飞速而行,边用大刀砍断飞射而来的箭矢。
即便是武艺高强,身经百战,刀法娴熟,左良玉最终还是被三根弩箭命中。不过,经过这么一番厮杀与挣扎,左良玉也已穿过了李家军的包围圈,一骑绝尘而去,其他幸存的官军紧随其后。
“啊...啊...啊...”
惨叫声不绝于耳,大量的官军摔落马下,即便是没有被一箭射死,也被紧随其后的战马踩踏而亡。
一时间,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官军就损失了将近五分之一的兵力,其他人都是仓皇而来,再无一开始的不可一世,丝毫不将李家军放在眼里。
此时此刻,李过骑马站于一侧,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神色轻松的同时,愈发的佩服自己的叔叔,这用兵用的,神了!
不过,李过又想了想,目光在两侧的李家军之间徘徊,不仅心里有一些叹息,如果中间的那一千人反应的再快一点,动作像自己带来的那些人一样利落,此战就堪称完美,以零伤亡重挫官军的精锐之师!
而且,李过还在猜测,叔叔之所以没有乘胜追击,消灭余下的官军,大部分原因应该是这一千人挡在了前面,后方的四千骑兵施展不开,不能乘胜追去。
忽然间,李过心里这样想着之时,脑海里闪过一抹亮光,突然有些明悟,此战不仅是叔叔的用兵神奇,指挥若定,临场应变能力快,更是有四千训练有素的骑兵作为后盾。
不难想象,如果换成其他起义军的部队在两翼,根本就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反应过来,做出这样的动作,骑兵之间配合默契,抢位很准,迅速做出相应的行动,从而使得大军两翼展开,如此才能抢占先机,快速机动,向两侧迂回,从而用弓弩袭击左良玉带领的官军。
这一切的一切,还有左良玉的轻敌,并未带上弓箭,才会使得李家军如此大胜,伤亡不到五十人。
随着李自成的一个个命令,将近五千李家军再次聚在一起,横向展开,再次策马奔腾起来,直追前方遥遥在望踪迹的官军。
见此情形,李过长舒一口气,策马追了上去,嘴里喃喃道:“还好叔叔没有放虎归山。如果这次让左良玉跑了,不说其他起义军,非得给李家军留下大患不可。”
一跑一追之间,怀庆城已经近在眼前,位于大军最前方的左良玉狼狈不已,铠甲虽然还算整齐,但满身的鲜血,就连头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丢掉了,长发乱糟糟的。
这时,一名小将策马追了上来,回头看了一眼紧追不放的李家军,与左良玉只差半个战马身位,一脸焦急地说道:“父亲,这支乱军太厉害了!不仅是装备精良,就连人员的素质也是极高,咱们还要进怀庆城吗?如果进入怀庆城,咱们可就再无后退之路了。”
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左良玉依旧在策马奔腾,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