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又能说明什么呢?”高迎祥翻了翻那封信,依旧秉持怀疑态度,并不是很相信。
李自成表现的极有耐心,慢慢的解释着。
“舅舅,你也知道,虽然南阳府属于河南的州府之一,在他河南巡抚的管辖范围之内。但是,细分下来,南阳府也是郧阳巡抚蒋允仪的管辖府地之一。如果玄默真的是目光狭窄之人,只想着明哲保身,他完全不必理会南阳府的丢失。”
“即便是南阳府全部失守,落入各路起义军的手里,他玄默也能将其责任推给蒋允仪。毕竟,他人在河南府洛阳,蒋允仪距离这里这么近。”
“而这封信足以说明了一切,玄默绝非鼠目寸光之人,眼光非常的毒,看事非常的准,富有大谋和大情怀。否则,他就没有必要给湖广巡抚唐晖写这封信。而且,从玄默在河南府与汝州的所作所为来看,就是冲着咱们来的,为兵临南阳府做准备。”
当然,李自成的判断依据绝非只是这封信,还有其他的根据,从其他各方面得来的消息汇总、分析而来,得出的判断与结论,只是不方便说而已,只能晓其厉害,说出结论。
否则,如果将所有的消息都告诉对方,就等于暴露了李家军背后还有一个庞大的情报系统。到时候,高迎祥只会更加的忌惮与排斥自己!
何况,李自成并不想让李家军的情报系统过早的暴露出来。
即便是李自成说的情真意切,吐沫星子横飞,高迎祥依旧没有丝毫被打动的意思,漫不经心的问道:“自成,那你想怎么做?”
听到这句话,李自成就知道,两人再次分道扬镳的时候到了,短期之内,不可能再合作下去,也就没有再劝说什么,而是张口答道:“舅舅,如果你准备继续留在这里,那外甥儿准备西进湖广,要是有可能的话,联合张献忠等人,攻打湖广的上津郧西、房县、宝康诸县。”
“行,自成,你就放手的去办吧~”高迎祥应付了一句,似乎觉得自己表现的太过冷漠,语气随即放缓,补充的说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跟舅舅说,要是能办到的话,舅舅一定会尽力帮你的。”
李自成无语了,发自内心的逼视这个便宜亲舅舅,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吃水忘了挖井人,李家军一次次助其渡过危机,帮助其恢复实力,到头来,换来的却是几句不疼不痒、不冷不热的几句话。
这一刻,李自成有一股蛋蛋的忧伤,感觉憋得慌,但还是很好的掩饰过去,没有表现出来。
“嗯,好的舅舅,那我就先回去了。回去之后,我还要安排一下,准备西进湖广,联合其他的起义军。”
似乎是早已习以为然,也许是根本就不在乎,李自成客气了一句,随即抽身站起,就离去了,没有任何的留恋之意。
就在李自成离去不久,从一侧的屏风后面,相继走出几个人,分别是革里眼、袁宗第、左金王等人,停在了高迎祥的前面,并肩而立,等待着高迎祥的发话。
“你们觉得,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是按照原计划进行?还是也西进湖广?”
听话听音,在场的没有一个傻子,每一个人都听出来了,自始至终,他们的这位首领就从未怀疑过李自成的分析与判断,反而是非常的相信。
高迎祥为何如此,其中的缘由不言自明,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很清楚。
左金王站了出来,略微思忖了一下,并未立即回答高迎祥的询问,而是徐徐说道:“首领,如果咱们按照计划进行,如果成功进入开封府以及周边一带,根据打听而来的消息来看,咱们的兵力至少能够增长近十倍,达到十万人左右。”
“如今的开封府等地,当地的百姓,那是真正的民不聊生,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遍地饿殍白骨,到处都是颠沛流离的灾民,比陕西还严重数倍有余。”
“而且,河南的灾害远远不同于陕西。陕西原本就是一个苦寒之地,到处都是黄土高原。即便是丰收之年,庄稼的收成也不行,勉强自给自足而已。”
“而河南呢?那可是关内的粮仓之地!仅就粮食而言,完全可以比肩于江南的稻米之乡,一直是朝廷的两大粮仓之一。即便是大灾之年,各地也会有不少的存粮。”
“就像闯将所讲的,河南之灾,是相对而言的。对于平常百姓而言,确实是十分严重。然而,对于那些地主、权贵来讲,简直就是不足道哉!再加上朝廷的赋税连年增加,还有各地官吏的盘剥,才会造成河南如今的局面,灾情严重。”
高迎祥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顿时变得兴奋起来,双眼中有光芒在闪烁。
这时,革里眼也露出兴奋之色,赞同地说道:“如果能够顺利进入开封府等地,联合当地的起义军,就以朝廷在河南目前的兵力而言,咱们完全可以凭着人数的绝对优势,攻打州府县城,进行开仓放粮。”
“陕西的那些富贵之家的粮仓都有那么多的粮食,更不用说作为关内粮仓的河南了?当地的富人与权贵,他们家里储藏的粮食,一定更加的多,全部加在一起,足以供应所有的起义军的吃喝,估计还绰绰有余。”
这一刻,高迎祥兴奋地笑了,如果不是顾及形象,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