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侄儿明白你的意思。”曹变蛟朗声回应了一句,随即进一步地说道:“可是,侄儿不明白的是,要想缓解百姓的众怒,减少赋税即可。”
“至于军费等各项开支,完全可以将江南与两淮的茶税、丝税以及盐引征收上来,足够一解燃眉之急,救急这些财政开支。何况,无论是当今的皇上,还是各地的藩王,都有一个小金库,要是都能掏出一笔银子,充实国库,就能大大的减轻百姓的负担。”
“变蛟,别说了,这不是你我所能议论的,制定国策,自有皇上主持。”曹文诏再次呵斥住了曹变蛟,面有焦急之意,看到侄儿还想反驳,就再次说道:“你先出去吧,我与吴大人还有事情商谈。”
最终,虽然曹变蛟心有不甘,还想辩驳,但也只能听从大伯的话,倔强而去。
看着曹变蛟离去的身影,消失在书房门前,吴甡的眉头微皱,好言提醒道:“曹将军,您最好还是好好规劝一下曹小将军,讲明其中的利害关系,谁人都知道,无论是皇上与藩王的私人金库,还是江南之地的各种税收,还是不要妄议的好。不然,不仅得罪了江南与两淮权贵乡绅,也将会引起皇上的猜忌。”
“多谢吴大人提点,末将也有此意,将会尽快找变蛟详谈其中的缘由,晓以其中的利害攸关。”曹文诏轻轻一点头,面露凝重之色,心存感激,又转而说道:“大人,不管末将能不能留在山西,你都要多加留意一番,末将总有一种感觉,泽州与平阳府以南区域的乱军,很不简单,行迹不仅飘忽不定,神出鬼没,让人难以察觉,更有某种意图,平阳府与泽州越来越有一种失控的感觉,但又没有任何的证据足以证明,使得无法上报朝廷。”
“不错,曹将军,此次前来,就是想要与你商谈这件事情。虽无任何证据佐证,但那种感觉非常明显,越来越强烈,平阳府与泽州失控的现象,还在向北蔓延。”
......
山西的西南方向,陕西的商洛之地,距离河南边境不远之处,旌旗猎猎,战马嘶鸣,不计其数的起义军云聚于此,陕西的所有起义军大半都在于此,足有二十多万人。
在大军稍靠前的区域,各路起义军围坐于一团,热络的讨论着,关于去向问题,相持不下。
“各位,在下以为,咱们还是进入山西的好。众所周知,鞑子刚刚从山西退走,那里的防御早已被摧毁过半,咱们要是再去攻打的话,将会事半功倍,轻而易举地就能拿下一些州府县城。”
“哎,我不赞同这种观点。山西虽然遭到皇太极铁骑军的马蹄践踏,一些城池的防御被削弱。但是,莫要忽视了一点,先不说鞑子已经将那里抢掠一空,再去攻占的话,也捞不到什么油水。就一点而言,后金虽然已经退去,但朝廷在那里停留的军队也不在少数,咱们要是进入的话,无异于主动与官军对战,最终吃亏的还是咱们各路起义军。”
“对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相比于进入山西,我更倾向于攻打河南的州府县城。那里兵力空虚,许多官军被调到黄河以北,抵御后金铁骑,至今还未归,趁此时机,若是现在咱们攻打的话,正是时候。”
“我觉得,进入河南与山西都不稳妥,还不如直奔湖广之地。那里不仅兵力空虚,更是远离朝廷的主力部队。就算是知道了咱们正在攻打湖广诸多州府县城,即便立即派兵支援,没有个十天半个月,也到不了。有了这段时间,足够大家想做任何事情的了。”
......
望着争得面红耳赤的众首领,李自成始终挂着笑容,微笑以待,颔首不语,直至争执的氛围稍微放缓,在那短暂安静的一瞬间,这才高声喊道:“各位首领,可否听李某一言?”
刹那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将到嘴的话语给咽了回去,所有的目光都集中一个方向。
各路起义军大大小小虽有数十之多,但李自成的威望可见一斑,就那么一嗓子,立即控制了局面,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与重视。
如今之时,李自成的声名与威望可以比肩于高迎祥、罗汝才、张妙手等人,在各路起义军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尤其是这两年的时间里,每逢起义军处境危难之时,必能献出决定性的计策,挽救各路起义军。
此刻,李自成感受着众人疑惑而好奇的目光,看到无人反对,当即继续说道:“各位首领,大家之所以争执的相持不下,无非是关于大家的去向一事,暂时无法形成统一的意见。”
李自成的语速稍稍放缓,宛若停顿一般,依旧是颔首微笑,目光却是泛着灼灼光芒,满含深意,环视众人的同时,也在朗声地说道:“李某总结了一下,大家之所以始终无法达成统一的意见,分歧点无非是有三个去处,每一个去处都各有利弊。以在下看来,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也不是不能形成统一的共识。”
“哦...李闯将,你有什么解决之策?”张妙手适时地问了一句,面带善意,和煦一笑。
然而,不等李自成回答,张献忠却跳了出来,抢先说道:“李自成,不要说什么分兵三股,相继进入山西、湖广与河南。”
“喔...张首领,为什么不可能?”李自成没有理会张献忠话里的阴阳怪气,反而问道。
“这还用说?”张献忠撇了撇嘴,露出一丝嘲讽之色,进而散发出一股霸道的气息,紧接着说道:“虽然这里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