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你救不救?”对于自己的老爹,殷冷霜还是一副生冷的模样。
“你这是在求我吗?”殷隼一副势在必得的气势想把女儿的蛮横压下去。
久久没有见面的父女之间没有表现常人之间的情意拳拳,缱绻相思,更像一对互相指责对方以往过错,苦大仇深的冤家。
殷隼对女儿可以无限的包容,但并不意味着可以有另外的第二个男人来可以分享这种情感,既做父亲,又当母亲的殷隼,含辛茹苦的把这个女儿带大,虽然他心里早已经有了她离开他的准备,当这种轰然而至,来不及让他有任何心理准备的突发性事件陡然发生的时候,一向宠辱不惊的他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就这样,两人就这么互相瞪着对方,原先的火药味逐渐被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所代替。
此时的殷冷霜才有机会认真打量下眼前这个熟悉的父亲:沧桑的脸上写满了风霜,原本该光滑如新的下巴裹着都快可以扎成小辫子的的小胡子,浑身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一双鞋子更是磨出了几个大洞,不甘寂寞的脚趾头拼命的想从洞里面挤出来,用一把剪刀往旁边裁剪那一点点,就可以做成一双拖鞋了。
殷冷霜此刻才感受到了浓浓的父爱,原本已经中断的泪腺再一次被浸润,如果不是怀中躺着一个生死不明的吴永麟,她早已经扑到父亲的怀抱里了。
原本一脸刚毅的殷隼也被女儿这种关切的柔情所化解,刚刚两人间的那种隔阂更是烟消云散,原本的死水微澜就因为两人的同时让步再次变得活跃起来。
“这是你自己选的那个人?”殷隼还是一副冷冰冰的口吻,但语气却软了下来,好像他刚刚的话说的是:‘婚姻大事,儿戏不得,至少这个事情你要先和我商量一下啊。’
对父亲熟悉的殷冷霜却读懂了里面的言外之意,答道:“当时我们两人身处险境,如果不是他,你的女儿早已经命丧黄泉,到地府去陪孤单了这么多年的母亲去了。”
殷冷霜只要提起自己的母亲,殷隼每次都会恍恍惚惚,不能自己,可以从他的眼神中看见对逝去之人深深的思恋,这也成为了他的一处死穴,只要殷冷霜激起这个痴情男子的回忆,她每次要求的事情,都能成功的得到自己想要的那种结果。
这次也不例外,刚刚还崩起脸的殷隼一下就和缓了许多,他蹲在殷冷霜的旁边,慢慢开始查看女儿怀中那个男人的伤势起来。
‘千面毒王’殷隼不仅仅只会下毒,还会解毒,这样无意中发现了很多救人的方法,因为他只会给自己人解毒或者医治,所以知道这一点的人并不多,熟识他的人给他起了一个并不太雅的称呼‘邪医’,因为他的很多救治办法与传统医学都是背道而驰的,人家是救死扶伤,他往往是把人先弄‘死’,然后再把人救活。
殷冷霜焦急的盯着自己此生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看着父亲脸上渐渐露出来的为难之色,殷冷霜紧紧的抓着父亲的胳膊,那意思好像在说:你再好好想想,一定有救治他的办法的。
对于嵌入肉中的指甲,殷隼完全觉察不到一点疼痛,这一次和他那次抱着怀中的妻子一样表现的无能为力,在女儿的再三要求下,他得出了同样的结论,这个人活不了了。
“你走开......”殷冷霜重重的推了一把自己的父亲,来不及躲开的殷隼跌倒在地,殷冷霜对于公报私仇的殷隼表现出了满满的恶意。
“我尽力了,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欺骗你。”殷隼试图解释这一切,当他出口之后,才发现这个理由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何况是比自己还要固执几分的女儿。
殷冷霜把一张沾满血丝的俏脸慢慢的朝体温在渐渐消散的吴永麟的额头靠了上去,她要在人生的最后一刻记住这熟悉的气味和温度,让这成为此生中最难忘的记忆。
此时原本属于这具身体里的真正的吴永麟却苏醒了,看着沉沉睡去的林奕龙,吴永麟表现的焦灼无比,因为如果这个家伙再不醒过来,自己和他就要被人埋掉了,因为在他的耳边听见了两个挥汗如雨的‘呼哧’声,毫无疑问,多半是白疏白离在为吴永麟挖掘一个坑,想将自己的情敌埋了,吴永麟判断这两人的动作至少比平时麻利了一倍,中间这两人就没停下歇过一次。
‘老大,你快醒醒啊。’任凭吴永麟喊破了嗓子,林奕龙始终都没给过回应。
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他得暂时顶替一下这个无所不能的林奕龙,他要代替他活个一时三刻,要不然两人都得玩完,就这样,吴永麟的真神朝着真身扑了过来。
抱着吴永麟的殷冷霜此时感觉自己的灵魂都游离了自己,她在脑海中慢慢的回忆与他的点点滴滴,对于刚刚手指似乎动了一下的吴永麟,她居然没有丝毫的察觉。
而这细微的动作却被旁边的白离尽收眼底,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当他再次看见那根手指动了一下之后,他的第一反应便是:“诈尸了,师妹,快放开他,诈尸了。”
白离虽然口里嚷着,但早已吓破胆的他根本就不敢靠近,刚刚殷师叔明明已经宣布这个人已经死了,为何刚刚,刚刚,他,他居然,动了。
殷冷霜感受着怀中的情郎慢慢的苏醒过来,喜极而泣,同时对着自己分父亲狠狠的盯了一眼:你刚刚不是说他救不活了吗?平时看着人五人六的一个人,怎么耍起小阴谋、小心眼起来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