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厄运的种子被种下去的时候,他会慢慢的发酵,变大,而后逐渐的会形成一种恐惧,让有些人再也无法无视这种即将而来的危险,那他们就得反抗。
如果当事人再火上浇油或者推波助澜一把,这很有可能成为跗骨之蛆,让人不除不快。
王厚知道自己当初就不该听从这个叫郭承的自以为是的家伙,把那些密信交给他更是大错特错,最关键的是还让他一个人单独行事,卫朝那种文武互相制肘的优良传统居然被自己抛之于脑后,这次也只能怪自己太大意,太轻敌了,明明知道那个叫吴永麟的家伙不好应付,他王厚还偏偏就不信这个邪,让自己摔在同一个坑里之后,他才知道悔之晚矣。
现在完全没有了主动出击的机会,而且那些被自己抓住把柄的家伙现在还带兵找上门来了,这招反客为主让自己很被动,很无奈,这个时候如果把那些吐蕃贵族与自己私下来往的信件拿出来,无疑有挑拨离间之嫌,没办法,人家都打到门口了,他作为这里的最高长官也只得率兵抵抗。
这段时间青唐城的外围受到了一波接一波的吐蕃人的挑衅,有个紧张的守城军士居然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还失手放了一箭,本来可以通过外交手段解决的军事纷争直接演变成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战争,在双方都没有讨到半点便宜之后,这场战争才偃旗息鼓,王厚再也没有了经略吐蕃盐田的精力和打算了,现在他眼中看谁都像吐蕃人,完全有点杯弓蛇影了,因为有一个吐蕃勇士用一把硬弓直接射下了他的官帽,离他的眉心就差那一寸,如果不是那人射偏了,他的小命说不定早没了。
城里的商人在吐蕃人攻打的间隙早就飞奔逃向了相对安全的熙州,有些胆小的直接回到了成都府,在这随时都可能开战的关口,他们可不想因为一点钱财把小命都丢在了这里,这样做真的不值当。
王厚更是恨透了这帮商人,有利可图的时候,一窝蜂的往这里钻,一旦有什么危险,比兔子跑的都要快,他还偏偏不能把这帮人怎么样,谁让这些人背后捆绑着一帮自己开罪不起的人呢,他也只能自己一个人在那里生闷气。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这段时间派往吐蕃诸部的送盐商队带来了一个让某些吐蕃贵族内心忐忑不已的消息,一位曾经与青唐城卫朝有过来往的吐蕃商人被人灭了门,而且从中搜出了一封两人之间往来的信件,两人因为利益纠纷发生了内讧,结果青唐城的卫朝人对吐蕃商人进行了最惨无人道的报复,就连家里养的一只看门狗都没放过,其行为简直令人发齿。
某些有心的吐蕃贵族看到那些泛黄的信纸,还有一个熟悉的人头的时候,这才发现有些不妙,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些狡猾的卫朝人早已留下了两人之间秘密来往的信件,以后会以此作为要挟,让自己骑虎难下。
大不了鱼死网破,一不做二不休,在这些东西没被公之于众之前,最后的办法便是蛊惑酋长去拿下青唐城,来个死无对证,这件事情就迎刃而解了。那些平时反对开战的吐蕃贵族这次形成了一致的口吻,吐蕃人的血,需要青唐卫朝人的血来偿还。
战争就这么一波接一波的打着,王厚等人誓死反抗,把各种兵法用到了极致,早已没有了打吴永麟盐井主意的想法,张虎、罗平阳顺势解决了茶卡盐湖周围的各种明哨和暗哨,原本偷偷摸摸煮盐变得光明正大,精盐的产量也越来越多。
吴永麟第一次到茶卡盐湖的时候,在罗平阳用麻药把那些人弄晕之后,就弄了一大批盐回来,在内讧事件之前,他们就没有再踏足那里了。后来运往吐蕃诸部的食盐都是从那些忍不住降价的盐商那里收购回来的,为了引出在盐湖里下毒的幕后黑手,这才弄出了刚察水井产盐的闹剧引君入瓮。
郭承和王姓盐商见到的其实都是岳飞在带他们兜圈子,就是一枚烟雾弹,你可以相信这里出盐,也可以相信这些盐来自另外的地方,本来吴永麟想把脏水泼到那些图谋不轨的吐蕃贵族身上的,但还没出手,那些人就内讧上了,倒省了自己很多麻烦。
这一次的盐慌完全是刚察的吐蕃贵族自己弄的一场阴谋,借着两国断绝一切经济贸易之后,他们想狠狠的敲吴永麟一笔竹杠,可惜找错了对象,结果那些唯利是图的人,在刚察井盐出现之后,自己内部因为意见不一,原本结盟的阵线在吴永麟降价出售盐巴后便土崩瓦解了。
这一场闹剧中三大王系中的最高层有没有趟这趟浑水,吴永麟不得而知,为了试探这些人的反应,他让措姆离分别给这些人去了一封信,他吴永麟愿意和三大王系分享这井盐的利润,唯一的条件是:三大王系的人必须在通往三个地区的路上恢复沿途的那些驿站,并派兵驻守盐湖。
雅隆觉卧王系的赤扎西孜巴贝王和西部阿里王系的吉德尼玛衮王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盐的利润是巨大的,这些年的战争,让那些驿站都荒废了,但修葺一下,完全还能用,修理的费用和盐的利润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
雅隆觉卧王系和西部阿里王系的人立刻派出了使者快马加鞭而来,他们几乎和送信人同一时间回到了刚察,相比较拉萨地区的云丹王,却一直没有任何的动静,就在吴永麟与雅隆觉卧王系、阿里王系的使者为了进一步细节进行着商讨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影子出现在为拉萨王使者安排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