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吴永麟向众人讲完这段历史的时候,包括措姆离在内,所有的人都震惊了,张虎首先想到的事便是到往河里抓一些鱼上来,然后拼命的往鱼肚子里面塞一些纸条;罗平阳拿着竹筒去找周围那些野兽的晦气去了,看看能不能在这上面动动手脚;就连一向镇定自若的茅子兴,措姆离等人,也纷纷往山里面走去,想着能不能在某些大树、石壁上留下一点天机。
他们觉得吴永麟总有一天要当皇帝的,所以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在这个时候推波助澜一把,而此时最尴尬的却是吴永麟,他从来就没有当皇帝的念想,看似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往往却做着最龌龊的勾当,杀兄弟,杀儿子,杀大臣,只要是对王权有危害的,一律剪除或者流放,手段令人发耻。
落日西沉,霞光似火,收获颇丰的数人先后回来了,光膀子的张虎浑身湿漉漉的,怀中用脱下来的衣物包裹着一大包肥鱼;罗平阳和几位汉子抬回一头好像还喘着气的野猪,望着只是被麻晕过去的野猪,吴永麟苦笑了一阵,人啊,真的不能有太多的**,一旦某些奢望在他们心里扎根之后,和当初‘白莲宗’的茅子兴有什么区别?
在罗平阳和张虎近乎咆哮的怒吼中,吴永麟把野猪和活鱼都宰了,破天荒的烧了两锅汤,晚饭前看着近乎烦闷的数人,吴永麟忍不住轻声问道:“你们就这么想我当皇帝?”
众人虽然同时保持了沉默,但面部表情却极其的兴奋,吴永麟此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赤身**的美女,被这些sè_láng盯得浑身都不舒服。
“唐太宗李世民为了当皇帝,弄出了一个‘玄武门之变’,杀死了自己的哥哥太子李建成,弟弟齐王李元吉;武则天为了当女皇,逼迫自己最有才华的二儿子李贤自杀了。”
“至少我朝的香孩儿皇帝不是立下的‘秘密誓约’和‘杯酒释兵权’就颇得人心,我觉得”就连张虎这种五大三粗的汉子都知道这种典故,吴永麟不得不佩服卫朝的舆论宣传做的很到位。
吴永麟觉得有必要给这些人普及一下这些疑点重重的皇帝的宣传语:“孩儿皇帝所谓的立于太庙寝殿夹室誓碑上刻的所谓的:一、“柴氏子孙有罪,不得加刑,纵犯谋逆,止于狱中赐尽,不得市曹刑戮,亦不得连坐支属”;二、“不得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人”;三、“子孙有逾此誓者,天必殛之”。请问在座的亲眼见到过吗?恐怕都是听世井流言而来的吧?所以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对于没有亲眼见到的事实,千万别妄自下结论。”
“只是”张虎还想争辩几句,但此刻内心却完全没底,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
“那我告诉你们一个血淋淋的真相:孩儿皇帝在位的几十年中并不少杀大臣,总计有八十八人之多。其中,某犯罪二十二人,坐赃罪二十五人,失职罪三十三人,其他八人,上至枢密直学士、殿前都虞候、州刺史、下至监察御史、县令等,皆有被杀者,你们最骄傲的孩儿皇帝是卫朝所有皇帝中杀臣子杀得最多的。如果我是他,我也会这么做。”吴永麟想想后世被莫须有罪名杀死的岳飞,心里对那些高高在上的帝王提不起一丝的好感,现在的卫朝的皇帝更是一个昏庸无能的艺术家,指望他这样的人,还不如自己找条河把自己淹死了一了百了。
“师兄,你不会对兄弟们下手的吧?”
“你这样想,就代表你根本不了解帝王的内心是多么的强大与阴翳。如果我当上了皇帝,我每天琢磨的一件事便是谁会威胁到我的生命和位置,而张虎你绝对会是我第一个下手的对象。”
张虎近乎哀怨的问道:“为什么?”
“一个百步之内百发百中的家伙,我不杀他杀谁?然后就是茅大哥,因为你有案底,在被那些士大夫抓住把柄之前,你自然也躲不过杀身之祸,至于措姆兄,番邦兄弟就更不可靠了,这里唯一能活下来的也许只剩下罗平阳了,因为他始终只是一只翻不起大浪的小虾米,这些年和汉人的交往中,当政者只需要在赋税上开一个口子,我敢打包票,他们这样的少数名族反不起来。”
吴永麟说完这些之后,感觉背后开始发凉,张虎那小子投过来不怀好意的目光,时不时还去摸一摸背囊里装的箭支,看来吴永麟刚刚的冷酷无情让他很受伤。
“你们难道没看出来,我这个人更愿意当一个无拘无束的侠客,对于什么狗屁皇帝,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说,你们都不会死,而且我们会过的很开心、很富足,那些来打我们主意的混账东西,要让他们后悔踏入我们的家园。
这次之所以带大家走大理国一趟,是想去摸摸段和誉的底细,对于逻些城的一切,估计早就传到他耳朵里去了,我现在好奇的是他为什么迄今为止还未出手,如此千载难逢的开疆扩土的良机,他这样贤明的皇帝居然还能坐得住,难道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我们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你不是说那个家伙会‘六脉神剑’吗?会不会”
“张虎啊,就这点我最瞧不上你,很多事情要自己过一过脑子,要向措姆离大哥这样的人多讨教讨教。”
人吃饱了,穿暖了,就会有更多的**,吐蕃全境发生的一切改变了许多人的心境,就连张虎这样的莽夫也在跃跃欲试,更别说措姆离、茅子兴等原来就带着某种目的跟着他的这些人。就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