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和誉就那么一直默默的跪在一旁,这个时候的僧人是绝对不能打扰的,他们很有可能在这一刻突然顿悟。
成佛的状态有很多种说法:《金刚经》上说了:“如来者,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故名如来。”;《华严经》“佛身充满于法界,普现一切群生前,随缘赴赶靡不周,而恒处此菩提座。”;《无量义经》“善男子,是则诸佛不可思议甚深境界,非二乘所知,亦非十住菩萨所及,唯佛与佛,乃能究了。”;《杂阿含经》“先知法住,后知涅槃----法住智,知五蕴、十二处、十八界等的智慧,属世间法、世俗谛。”
段和誉自认为自己达不到这样的状态,他很珍惜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看着在外面那朵静若止水、婀娜娉婷的牡丹花,在生了素贞之后,她的容颜依旧娇美,身段更是越加的丰腴,在自己的心目中永远处在一个无可替代的位置,她永远只属于自己的王皇后。
他曾经和她有过这样的誓言: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乐府诗集·鼓吹曲辞一》
如果在江山与美人之间,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而家族的所谓的‘’,已经在把自己和王氏在往绝路上引,如果不是王氏多次劝谏自己抛开儿女私情,以大局为重,他绝对会带着她私奔而逃。
看着恍若入尘回脱,你还是你,但你不是你的父亲段正淳,此时他的心里无端的发出一阵唾弃之感。
崇宁四年冬末,彗星初现西方。至次年春发,慧长六丈,帚扫东南,三月流星如雨。疫起永昌,东延鄯阐,至冬初,死三成。财狼四窜,食人无计。是年洪水四溢,田事歉收,开仓取食。正淳惧,许愿出家于大观二年,禅位长子和誉。
段和誉只要想起自己这个极不负责的父亲,心头总会荡起一丝不恙,作为临阵脱逃的父亲,如果不是因为亲情还联系着,他真不愿意来这里打扰他。
大理的天空是那么的白,白得像一块白壁镶嵌在天幕上,崇圣寺三塔像三根擎天的立柱支撑着大理的这片天不至于塌下来。今天的游人很多,因为他们是乔装打扮过的,段和誉这一家三口更像一个商贾之家,线比较以前的清场,他们一家人更喜欢这样的氛围,人与人之间如果没什么交流,好像就显得十分无趣了。
段和誉刚走进来的时候,便受到了众多女香客的青睐,任凭她们媚眼如丝,望眼欲穿,段和誉的眼中始终只有王氏一人。
段和誉在蒲团上跪了快一炷香的时间了,而王氏也站在高僧殿的门口整整等了他一炷香,她的视线也从未离开过他,两人最终走在一起不容易,所以他们很珍惜彼此现在的这份情感。
自己的母亲此刻在受罪,段素贞就必须代替平时围着她打转的那个痴情的男人替他完成本应该他完成的一切,此时的日头开始渐渐毒辣起来了,在太阳下站久了,很容易出一身大汗,如果不注意,很容易被光线灼伤她娇嫩的皮肤。段和誉回头用眼神示意王氏找一个阴凉的地方等着她,因为他也不能肯定还需要多久才能和修空大师聊上。还是自己的女儿和自己心有灵犀,此时的她替自己的母亲举着一把扬州雕花伞,上面的一朵牡丹花更加衬托出美人出尘般的仙子风采,让段和誉都看痴了,自己的老婆好像总是看不腻。
段素贞很狗腿般的给自己的母亲献上了一碗冰鱼酸梅汤,当看见王氏犀利的一撇之后,段素贞以风卷残云之势将冒着凉气的一碗酸梅汤一饮而尽,并对垂涎欲滴的父亲段和誉吐了一下小舌,做了一个鬼脸之后便消失了,等她再次回来的时候,手上捏着几串冰糖葫芦在那里大嚼,砸吧嘴的吃相总算惹怒了王氏,她一手夺过女儿手中的一串冰糖葫芦,开始现场传授女儿最正宗的冰糖葫芦的吃法
“你来见我的目的,杨才照已经和我说了,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修空大师总算做完了早课,此时的他披着一件极为普通的袈裟,神态更像一位再普通不过的父亲,在这里,似乎已经把他的皇家贵胄之气消弭得荡然无存了。
“这可能是一个机会,我们段氏翻身的机会。”
“如果是高家故意拿这件事情来试探你呢?”
“那我更得查清整件事情的真相,如果不是高家现在正在窝里斗,经略吐蕃,开疆扩土,现在是多好的机会啊。”
“高氏本来都是一群目光短浅之辈,吾儿有如今的眼界,是为父的荣耀。只是在这之前,大理的局势不容乐观,听说东都的高氏为了与我们抗衡,居然现在秘密在和交趾国(今越南北部)的李朝在密谈借兵的条件。”
“《左传·宣公四年》:“初;楚司马子良生子越椒。子文曰:‘必杀之!是子也;熊虎之状而豺狼之声;费杀;必灭若敖氏矣。’谚曰:‘狼子野心;是乃狼也;其可畜乎?’”
“他们不光把手伸向了交趾国,甚至准备把建昌府的峨边、美姑、金阳等边关大寨作为了与卫朝人的交换筹码,如果这些卫朝人愿意帮他们成事,高家人说不定连建昌府也愿意拱手相让。”
“如今东面的三十七部也蠢蠢欲动,这才过了几年的安生日子,难道非得把大理弄成吐蕃那种四分五裂的局面他们才甘心?”
“现在的吐蕃很让人费解,逻些城被吐蕃四面八方的领主攻了快几个月,布达拉宫居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