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急败坏的高文丰连忙让床子弩对这一个在烈马洪流中逃跑的人进行反击,如果让这一队烈马从人群中冲出去,这一仗其实已经不用打了。
措姆离通过射出去的那些巨大箭支对床子弩这当世‘火炮’产生的力道有了一个大致的印象之后,现在的他几乎已经可以代替原先的那位弓弩手完成准确的击打目标了。
这一切对于善于骑射的措姆离其实并不困难,这和他原来拉的百步弓其实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床子弩只是一把横握的一把巨大弓弩,唯一的区别是床子弩能射的更高、更远。
当高文丰命令调转床子弩的方向对准那些奔跑的烈马的时候,措姆离几乎兴奋的想高呼数声,刚刚一直心惊胆战的,生怕自己有意往山坡上放水的举动被高文丰等人察觉,此时发现有机会射杀‘自己人’,措姆离哪里还会和高帅客气。
吴永麟和杜清源看着山谷里无端出现一队惊马向反方向跑过去的时候,两人对望了一眼,相视一笑后各自握着手中的刀,‘枪’如猛虎一般扑入了心已乱的大理士兵中。
吴永麟的镔铁刀削铁如泥,只是每当刀锋刚好砍到对方的骨缝里的时候,总会卡住那么一下,自己身上的那些伤痕更是在自己迟疑的时候被对方趁机刺伤的,自从有了杜清源的加入,他的这一破绽便被杜清源弥补了。
杜清源挥舞着大‘枪’横扫过想上来偷袭吴永麟的两个大理人的背脊,杜清源出手的力道也是出奇的大,本来挺腰已经逃过杜清源那一记横扫的大理人却完全没料到对方变招来的如此之快,‘噗噗’两声过后,那把大‘枪’直接洞穿了他们的后心,接着他们像其他大理人一样变成了两具冷冰冰的尸体。
等两人再一次将大理人的这一波冲锋再次压下去的时候,心有余悸的吴永麟丢给杜清源装有清水的水囊,口中并说道:“老道,我又欠了你一命,也不知道将来如何还你这份恩情了。”
杜清源猛喝了一口甘甜的清水,依然冷冰冰的说道:“想不到你的功夫如此之差,早知如此,老夫当日就不该手下留情。这次就当是老夫还周侗前辈对杜文君师妹的照顾之情吧。”
“那这么说你下次见到我还是会杀我?”
“我没有不杀你的理由。”
“我从铜板和风十娘那里得知了你的许多过往,那本来是一笔糊涂账,我觉得你早应该有被人出卖的觉悟,只是听说你再次送羊入虎口,你这又是为哪般呢?”
“老夫的事与你何干?过了这一役,老夫如果是你,绝对会躲得远远的。”
“你真是一头拉不回头的老牯牛,也罢,我这里有样东西送给你,你一定要小心保管,如果能在关键的时刻救你一命,算是今日我还你一份救命的恩情。”
吴永麟小心翼翼的递给杜清源一个用油布包裹着的球状物,并叮嘱他那东西极易自燃,万不得已切勿去掉外面的那层油纸。
“这是?”杜清源对挤在土洞中吴永麟好奇的问道。
“这东西你不是早就见过了吗?”
“这难道就是那些妖火......”杜清源得知吴永麟将自己的不传之秘毫无保留的转交给自己的时候,心情难以平复,那自己再次见到他的时候,那一剑是否能下得了手呢?
“这东西是我这些日子加强过的火磷弹,人一旦沾染上这东西,不死不灭,老道你知道吗?你藏着这东西就等于在身上埋了一处命门,一旦不小心,很容易引火**。”
“小子,你别用激将法激老夫,算是老道给自己留条后手,如果将来你敢再次踏入大理这片土地,老夫将用这孽火送你这个恶人下浮屠地狱。”
“谁说我要离开了?”
“啊。”杜清源发出一阵哀嚎,以吴永麟都觉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将刚刚的火磷弹塞入了怀中,如果对方反悔,杜清源发现自己很有可能被这种东西阴到。
“我这里火磷弹还有很多。”吴永麟的这一句话既是威慑,也是另外一种实力的体现,如果杜清源想刺杀他,对方也要付出血淋淋的代价,就像后世拥有核武器的国家话语权更多。
“能不能再送我几颗?”
“得了吧,给你一颗已经是我今日良心发现了,如果你以武力相逼,我会免费送你几颗点燃的火磷弹,顺便让你见见这种东西的真正威力。”
杜清源想起请秦始皇魂魄那一晚几个大理士兵被那一点点粉末几乎命陨当场,想起那些蓝幽幽的火焰,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口中冒了一句冷不丁的话:“我去外面看看那些大理人又爬上来没有。”
杜清源现在觉得自己的出现就有点多余,或许这个姓吴的家伙早就在周围埋好了火药弹和火磷弹,他刚刚之所以故意用肉搏的方式,仅仅是为了引君入瓮,一旦高文丰或者大部分的大理人进入了他精心设计好的圈套,这里将变成一处幽冥之山,罗刹之海,如果自己不倒向他,估计也难逃劫难,只要想起这些,杜清源在些许失落的同时暗自庆幸不已。
他之所以将火磷弹毫不犹豫的藏在怀中,因为他想把这些东西交给本来就喜欢研究一些奇淫巧计的董法真,如果将来能用这东西戍边,那将大大提高边关将士守城的信心,而生活在大理这片热土的国人才能免遭敌夷的侵略,只是当下董海真又在何方呢?
杜清源的心思其实很简单,乱我大理者,虽远必诛,更何况还是眼前这个劣迹斑斑的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