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要骗我,就骗一辈子。
澹台玉瓶看着高相和干爷爷先后从那让自己心都掉到嗓子眼的房间里走出来消失于视野之后,她再也没一点顾虑的冲进了房间之内,只是里面除了黄沙身上脱下来的一件外衣和他从不离身的那一长一短的两把弯刀,哪里还有黄沙的一点点影子,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之后,她清丽的脸颊上多出了两道泪痕之后早已不知所措。
“你在为我哭丧?我是不是该小小的感动一把呢?”
澹台玉瓶抬头看见柱子上趴着的那个熟悉的声音,终于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她此刻自然是高兴多过悲伤的。
吴永麟连滚带爬的从柱子上跳了下来,他原本只是想和对方开个玩笑,只是好像太过了点,他手足无措的站在澹台玉瓶后面,抬起的手悬置在半空,久久不知如何是好。
一阵香风带着温润猛一下扎入吴永麟怀中,澹台玉瓶哭得越发汹涌起来,很快就濡湿了吴永麟身上仅剩的那件薄薄的内衫。
“你是不是来自北面?”澹台玉瓶带着哭腔问道,埋在心底最后一个关键问题她总算挣扎一番后提了出来。
“是。”吴永麟觉得澹台玉瓶问的这个问题很傻,他觉得自己回答的好像更傻。
“你是我的紫微星,呵呵呵。”没等吴永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澹台玉瓶一下就收敛了刚刚的泫然如雨,脸上挤出一道如雨后彩虹的阳光笑容,让吴永麟心神忍不住荡了荡,接着澹台玉瓶就像一个没事人一样蹦蹦跳跳的离开了,口中念叨着某些吴永麟听不懂的白族小曲。
“花儿红,花儿艳,我看到满片花儿都开放,隐隐约约有声歌唱,开出它最灿烂笑的模样,要比那日光还要亮,荡漾着清澄流水的泉啊,多么美丽的小小村庄,我看到淡淡飘动的云儿,印在花衣上。”
“女人,哎,伤透了脑筋。”
吴永麟转身也离开了澹台府,朝来时的路上走去,他谢绝了高泰远和澹台潜渊邀请他们住在澹台府的好意,首先他们现在毕竟是一群通缉犯,为了掩人耳目,还不如继续待在暗处,其次正所谓无功不受禄,澹台府上上下下数百人对于他们这群也不知道从哪个旮旯地方钻出来的奇奇怪怪的家伙突然空降到身边和自己这些人平起平坐一定会颇有微词,贸贸然住进去,那些暗处给他使绊子的人往往让人防不胜防。最后他有点小小的私心,他想再去看看风十娘和那个少女,他总觉得她似乎在自己的生命中曾经出现过,难道她存在于他的潜意识?或者这具身体的另外一个灵魂与她相熟?
澹台潜渊和高泰远依然并肩而行,这是他们这些年来形成的一种默契,澹台潜渊恰到好处的前后左右都是隔着半步,他知道自己和高泰远之间身份地位的差距,所以他总能得到高泰远的青眼相加。
高泰远在旷野一棵巨树下停了下来,纷繁的枝丫上吊着各种各样的许愿袋,随着一阵清风徐来,摇摇晃晃的布袋似乎活了,它们不停的朝路人招手,准备满足虔诚的许愿者,泄露给他们一点点天机,让他们的人生多一点点希望和失望。高泰远望了望天上两颗交相辉映,平分秋色的明星,脑海中忍不住再次回味起刚刚黄沙的那一番番惊天之语。
“此人可信任吗?”
“若按照他的办法对如今这个对我们不利的局面起到了效果,那他的嫌疑自然就排除了,至于这之后,那他到底可信不可信,其实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时间还来得及,我们试一下也无妨。”
“知我者澹台兄也,此人有勇有谋,你不妨用你那个干孙女去拉拢拉拢他,至于段正兴那,既然他都快成为我们的傀儡了,那我们没必要抛出这么关键的一颗棋子了。”
“泰远兄放心,公和私我分的很清,莫说是澹台玉瓶这个干孙女,哪怕是我的亲闺女,对这事我眼都不会眨一下。”
“澹台兄别往心里去,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有妇人之仁,你我已经无路可走了。”高泰远突然记起了一件事,接着问道:“崇圣寺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你也知道,那地方就是一个马蜂窝,捅不好,会反受其害,既然这个叫黄沙的能文能武,你又不方便出面,不妨让他先去打打头阵,探探那帮秃驴的虚实。”
“我也正有此意。”
“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我现在对这个叫黄沙的小子是越来越有兴趣了,如果他真的是我的韩信,那我们不妨先好好的利用他为我们打下江山。”
“属下接下来立马安排此事。”
澹台玉瓶提着一壶好酒站在一块墓碑旁,上面刻着‘无名氏’三个大字,墓碑旁边早已燃起了袅袅青烟,黄纸燃烧后产生的红光越发的欢腾旋转,似乎在和澹台玉瓶共同分享这份喜悦,澹台玉瓶那张俏脸越发的娇艳如花,她口中不停的念叨着或许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絮语:“疯道士,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你还真的是料事如神呢,知道吗?我找到你死之前你给我算的那一卦上的紫微星了,只不过他实在太不耐看了一点,以后和他成了亲,晚上估计以后不会做噩梦了,我本身就抱着一个恶人,嘻嘻。
为什么他也知道你那本奇书上的推语呢?难道他是你的后人?如果他知道是我杀的你,他会不会杀了我为你报仇?想一想也没什么,死在他的手里我心甘情愿,让他以后一辈子像我这样给一个最在意的人上坟,我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