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皇宫,一场滑稽的国葬正在浩浩荡荡的进行,一处偏院中摆满了各自纸糊的纸人,纸马,纸轿子,纸车轱辘,甚至还有纸糊的武器与士兵,最壮观的自然要属按照宫殿模样用竹篾和纸扎成的一座气势恢宏几乎快占了半间院子的宫殿,宫殿里甚至有纸糊的龙椅,最惟妙惟肖的自然要属那些跪在宫殿中的那些大臣们。
原本那些阁老大臣们对于段和誉这样草率的办理上任皇帝段正淳的葬礼颇有微词,只是当段和誉把他们带到这院子中看了那座用竹子和纸糊的宫殿后,好些人都吓得一病不起告老还乡了,原来那些纸糊的官员身上居然写上了他们的名字。
段正淳在崇圣寺处心积虑收刮的财富一半被段和誉运回到了皇宫的国库,一半留给了崇圣寺的新主持伦无序自行处理,除了用那些钱修缮被烧毁的宫殿,他们在般若墙外面还修了一处和善院,专门用来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和乞丐。
王诗仙在段正淳正式入土住进他的‘宫殿’后的第三天便给段和誉生了一个儿子,听说出生的那天赤光绕室,体有金色,三日不变,段和誉和王诗仙便给这个宝贝儿子取了一个特别的名字--段天生。
至于比武大会上关于段素贞的婚事,现在处在了一个两难的尴尬境地,段素贞本人以及二娘王诗音,二叔高长明坚决支持这个侄女嫁给那个在台上跑掉的‘吴永麟’,只是段素贞却想嫁给另外一个吴永麟。亲爹段和誉,亲娘王诗仙则为这件事情犯了难,段素贞毕竟是一个堂堂大理国的公主,如果让人知道一个公主千里迢迢的跑到吐蕃去让人休掉前妻非娶她不可,岂不让人贻笑大方。也许是刚刚得了儿子,段和誉王诗仙完全顾不上段素贞,那个野惯了的公主又出去闯荡江湖去了,不过这次是陪二叔高长明到卫朝的成都去做丝绸生意。
董长海有一天拖着一条瘸腿回到那再熟悉不过的院子的时候,看见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孩子居然跑过来喊他爹,当他抬起头的时候,看见门槛上坐着一个正在纳鞋底的女人,两人相视一笑,他总算等到要等的人了。
一个断臂的老者总喜欢蹲在房顶偷偷的看亭子中愣愣发神的一个女人的背影,澹台潜渊以前觉得他站在她的旁边出于一种内疚和自责,或者说让自己能借这份空灵想清楚凡尘俗世中想不通的一些事情,而现在他却是真的想重新有个机会能站在那个位置上,他这次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他已经在悟空大师那里真正获得心灵的解脱了,只是这个傻了这么多年的女人真的能清楚的告诉他还有这个机会吗?
谷松年,董法真在羊苴咩城大震后的半月后便悄悄进皇宫和段和誉密谈了一次,接着没多久便有一支秘密军队往东面高家人的大本营石城郡而去,那场攻城战听说在三天之内就停息了,唯一的一个高家人逃到了南方交趾李朝那里当了一个弄臣,至于后来,便再也没有后来了。
接着的一年多,段和誉和谷松年的三十七部几乎都在大理全境东征西讨,虽然战事几乎是一边倒,段和誉更被大理人称之为继太祖皇帝段思平之后最伟大最杰出的皇帝,只是大理的国运却因为年年征战倒退了数十年,国库更是在战事中捉襟见肘空空如也,万般无奈之下,由高长明作为特使分别到吐蕃和成都去了一趟,开了商道之后,大理国才重新兴旺起来,此乃后话。
一辆北行的马车上,一老一少坐在颠簸的马车中相谈甚欢:“老道,真的不准备和我们去一趟刚察城?我还指望你们分别收我那一儿一女为徒呢。”
“你也知道,女人们爱干净,她受不了吐蕃人身上的那股骚臭味,我们就不去凑热闹了。”
“那我有机会就带一大家子去成都去看你们。”
“此言不虚?”
“很快了...”
杜清源狐疑的盯了一眼吴永麟,本来想细问,只是吴永麟早已跳下了车,朝另外一辆马车中钻了进去。
“杜清源和杜文君马上要和我们分开了,你是陪他们去成都,还是和我一起回吐蕃刚察城?”
澹台玉瓶横了他一眼:“你想我去哪里?”
“这个,这个,还是你自己做决定吧,我已经给说过我的具体情况了,两个老婆一儿一女,一个功夫不在你之下,一个是用毒的高手,你这一去到时候还有没有命回来,我可不敢保证。”
“那这么说你那里是龙潭虎穴了?那我可更得去闯闯了。”
“师兄,桃花镇到了。”张虎突然在两人的马车外面喊了一声,倒把像做贼的两人吓了一跳。
一匹通体赤红的烈马驮着一个虎烈少年疾驰而来,让张虎等人忍不住一阵喝彩,看见吴永麟从一辆马车上钻出来的时候,那匹绝世良驹对着吴永麟嘶吼了一声,似乎在和这个好些日子没见到的熟人打招呼。岳飞则早已忍不住从马上跃下来,握着吴永麟的胳膊欢喜雀跃中气十足的对吴永麟喊了一声:“姐夫。”
吴永麟对着他的胸膛就是一拳,发觉那小子小山一样的身子受了他一拳晃都没晃一下的时候,调笑道:“这些日子看来没偷懒,等过了这一阵,给你张罗个媳妇。”
岳飞狐疑的盯了一眼吴永麟,当他看见吴永麟背后艳若桃李的澹台玉瓶的时候,心领神会的对吴永麟眨了一下眼睛,感情这姐夫对自己网开一面是等着自己到姐姐面前去说好话编排编排呢。
当他们到达昔日被毁掉